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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新看到他里面只穿了件衬衫,忙按住他的手说“不冷不冷”,又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此刻海面平静,没有波浪,阳光照射下颜色很奇妙,绚烂又耀眼,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林时新笑了,心想果然是物理方面的高手,选的地理位置和时间都很精准。 齐斐然看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着急地想词,想了好久,吐出一句:“我帅吗?” 林时新转头看他:“啊?” 齐斐然指了指被他随意扔到一边的摩托车:“我骑摩托。” 林时新恍然大悟:“噢,很帅,非常帅。”心想我坐在你身后发抖,哪看得到帅不帅? 齐斐然很高兴,走过来抱住他,下巴轻轻碰了碰他的头顶,林时新听到他的胸膛里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微微叹气,闭上眼睛靠过去。 两人在海边抱了很久,海风把两人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林时新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脚都没知觉了,苦着脸说换个地方待一待吧。 齐斐然说:“我在你小区里租的房子还没退,要不去看看?” 林时新纳闷道:“有什么可看的?你把东西都搬走了啊。” 齐斐然说:“对啊,都搬到康墅里了,那要不,你跟我去康墅吧。” 林时新看着齐斐然眼中微微闪过的狡猾,只觉得好笑:“齐斐然,我是无知少女吗?总把我往屋子里带。” 齐斐然作无辜状:“没有啊,外面风大,你不是怕冷嘛。” 林时新撇撇嘴,“你把我送回去吧,我要做晚饭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今晚在我家吃饭。” 齐斐然开心地点点头。 俩人到家后,门还是敞着的,一只灰白相间、毛发很长、胖乎乎的大狗正生气地摔自己空空的狗盆,看到林时新后急蹦乱跳地围着他的腿打转,抱怨地汪汪叫着。 “这是你新养的狗啊?”齐斐然问道。 林时新:“……这是欢欢。” “啊?欢欢?怎么变色了?还这么胖!”齐斐然惊讶道。 “还有脸说呢,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吗?多久没来看它了,还说咱俩一起养呢。”林时新从屋里拿出狗粮往食盆里倒,又接了盆温水给狗狗喝。 “你不是不想见我么,还把我从这个小区撵走。”齐斐然委屈说。 “……快进来吧!”林时新瞪他。 齐斐然坐在卧室沙发里,手里握着一杯温水,林时新把取暖用的小太阳打开,又把香薰灯开了,不一会儿这屋里就变得又暖和又有柑橘的香气。齐斐然认得这味道,林时新身上就是这个味道。他听到厨房里响起的锅碗瓢盆的声音,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幸福安逸。 林时新来到厨房,看到昨晚年夜饭剩的菜只有鱼和牛rou炒芹菜、饺子、排骨了,他想起昨晚在齐斐然家里吃的那顿豪华盛宴,苦笑了下,觉得差距实在太大,有点委屈齐斐然,又一想,之前不也是随便做东西给他吃的吗,如今也没有什么不同。虽是这么想着,还是快手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又把袋子里的蘑菇洗干净用一点盐煎了一大盘子,他知道齐斐然为数不多的喜好里,蘑菇是其中一种。 新炒的菜往齐斐然面前放好,俩人很温馨地一起吃饭,齐斐然话不多,以往都是林时新东拉西扯说这说那,他负责听,现在俩人经过决裂又和好,关系变了,反而都不好意思起来了,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是欣喜又躲闪的。 林时新想了想,问他:“寒假还有几天,你有什么安排啊?” 齐斐然说:“随你。” 林时新:“……”他的意料之中,齐斐然真的不是一般的黏人。 “我要去几个亲戚家拜年,还得去乡下一趟。”林时新说。 “那我也……”齐斐然说。 “斐然,”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齐斐然把碗放下,看着他,眼神里有忐忑。 林时新心里一酸,斟酌良久:“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保密,可以吗?” 齐斐然垂眸,虽然他小学时柜门就开着,觉得无所谓,外国环境也宽松,但他知道目前国情下,出柜会给林时新很大压力,他想了想说:“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和沈莹交往了。” 林时新说:“可以。”又笑着打趣他,“你也不能跟于静东交往了。” 齐斐然看了下停在外面的摩托车,说:“可以。” 林时新笑出声来:“逗你的,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你朋友本来就不多,可不能再少了。” “好朋友”一词让齐斐然心念一转:“那你也不能跟李松来往了。” “李松?李松怎么了?”林时新问道。 齐斐然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不是腐眼看人基啊?李松不是。”林时新说。 “腐眼看基?”齐斐然没明白。 林时新想他不是腐女,又换了个说法,“基眼看人基”。 “鸡眼?”齐斐然更不解了。 林时新:“……反正他不是gay,我跟他来往没事的啊。” 齐斐然感慨李松藏得是真好,林时新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不想拆穿李松,更不能让林时新知道李松对他的多年暗恋,这是非常危险的。 他退而求其次:“那你们玩的时候要带上我。” 林时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跟李松在一块儿不是在湖里捕鱼去卖,就是在山里抓野鸡、采摘野枣子、山野菜、打板栗,总之是一块儿去赚钱,哪回是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