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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这块玉,交给略显呆滞的易梓骞手里,道:“再多的埋怨伤心也是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你娘。” 易梓骞握着这一块温润如玉的玉佩,他只是个穿来一年多的现代人,就算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仍然不会有多大波澜才对。 可现在,他攥住了胸口布襟那一块,感觉的到自己的心情低落下去,除了不可置信的意料之外,更是有种背伤,如噎哽塞。 他有些理解这种心情,原主一直把易父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有着对他的孺慕之情,可却常常得不到应有的关注。 只因他是外妾之子,得不到应有的对待,却没想到最终得到的结果,才使得这么多年他得不到,高不可攀父爱。 等他晃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出了易父的书房,走在廊道上,手里仍然握着那块酥润的羊脂玉佩。 自从王央与“豆花西施”互相传递过了心意,王央便日日去那豆花铺子,等着那姑娘夜里收摊后,陪她走上一段回家的路。 而王央每每都要把阿青叫上,说的是他与那姑娘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总会遭人背后议论,免得让那姑娘遭受些闲话,多个人面上也说的过去。 阿青不想天天看他们这一档甜甜爱爱,可耐不住王央央求,只得与他一同前去了。 他与王央一起坐在豆花铺上,等着那在客座中,忙碌的姑娘忙完一天的活儿。 ※※※※※※※※※※※※※※※※※※※※ 最近在为考研复习(来自大三狗的哀伤),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更新,但手上这本一定会在暑假前完结,请大家放心。 第60章 待豆花铺中人稍微少些时,那姑娘得了空休息会儿, 端着两碗甜豆花上来, 摆在两人桌上。 “王央哥哥, 与你这位兄弟,一起吃点儿豆花吧。” 王央瞧她额头落下点点香汗, 也是心疼她的劳累,关切道:“媛妹子也歇会儿吧, 看你累坏了。” 而姑娘却是个勤劳老实人,不愿在店家里偷懒,知王央心疼她才说出这些,心中微暖。 她道:“不多时就要来客,不便与哥哥闲谈, 哥哥先把这碗豆花吃得了, 铺席下凉快闲坐会儿。” 王央见她又重归忙碌, 心中半是心疼半是泄气。 心疼自然是对心上人的疼惜, 而泄气则是因为自己是个替人做工的马夫, 不能给予她殷实的生活,只能白白着心疼。 他想到最后似乎是不愿再细想,转头把这股无奈发泄到豆花上,大口大口吃食起来。 阿青见他猛吃起来,正要询问他的异常,突然见桌子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此人模样年轻英俊, 神色却有些沧桑, 正是许久不见的冯子尹。 阿青也有些出乎意料, 发现冯子尹神色疲惫,却始终紧盯着自己。 王央瞧了这个同座人一眼,发现他紧紧盯着阿青的模样,好生奇怪。 过了半晌,忽而阿青又对他道:“我有些事。” 王央听他所言见起身,于同座的那个陌生男子一同离去,有些担心也是站起来,不由得道:“青哥儿,你去哪儿?” 阿青没回他,只是跟着不发一言的冯子尹,向隐蔽处走去。 两人刚走到转角处,冯子尹背对着他仍是不语,阿青先声道:“子尹有何事?” 冯子尹这才转过身,缓缓跪下来,动作之缓慢显得郑重。 而他跪下后,却始终不愿抬起头望着阿青,只是开门见山道:“请将军回国。” 阿青多半猜到他前来是为此事,冯子尹却紧接着道:“将军在为心爱人犹豫不决,此乃大忌,冯尹却因私情纵容了将军,而又导致将军执迷不悟。” “过去不谈,现在事态却不容将军因着儿女情长,沉迷于温柔乡。塞外部落着手联合一起,带着大军卷土重来,此次不是sao扰,而是进攻。黎门已失守,塞外大军如撕织锦一般,连攻直下,几处要塞已被他们击溃。” “子尹话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也没有时间再让我劝解将军,明日我便要回程带着八千精锐,与黄严将军的军队汇合整齐。” 阿青心想,耀国与塞外部落已经水火不容,可战事来的也太猛烈了,自他大溃雕镂后,还不到两年时间。 冯子尹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又道:“将军打听一下便知,此也并非子尹威胁将军回国的手段,究竟时儿女情长还是天下苍生,还请将军自行衡量。” 冯子尹也不等他说起身,站了起来,眼神里有些对他的埋怨,是一种对将士,临阵脱逃的不负责的埋怨。 阿青不堪受此,只得错开了眼,待转眸时冯子尹已经走远,只见他扬起的衣摆上有污黑,似乎是千里迢迢赶来苦口婆心劝说,来不及清洗。 他知冯子尹是多么爱整洁的一人,在军中时都要保持洁净,可见他来得匆匆。 如按冯子尹所说,此番不是小事,为了耀国苍生,他不能再皇子之间阴谋周旋,而是举谡杀敌。 可又一想到小郎君,他的脸上渐渐陷入痛苦混乱的自责中。 易梓骞坐在庭中,披着百团花簇织锦,神色显得抑郁,连坐了一整日,竹泉请他用饭他也不听。 小姑娘见郎君郁郁寡欢着,连饭都不想吃也是着急,却又不敢上前劝解他,想找阿青求助,才发现他同人一起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