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叶延舟与他擦身而过,高大身躯连同展开的浴巾一起挡住了他的视线。 第一个抵达终点的沈瞳扶着池壁破水而出,刚爬到一半,就被一双有力臂膀接住。 叶延舟将她直接托出水面,拎到池边,用浴巾裹成一只白色纯棉粽子。 呃……也不是不行…… 粽子一颗红心,热气腾腾,目光发直地站在池边想。 当年那些运动会,哪次棉花糖弟弟不是全副武装等候在终点? 当时他手里拿的何止毛巾,还有水壶扇子创可贴等等一应俱全……那不比现在夸张? 可是她低头看着脚,感觉脚背都泛起了红。 “谢谢……”她跟自己的脚道了个谢。 “嗯。”叶延舟在她头顶应了一声,“去冲一下热水,后面如果还有水下项目,我来。” “啊……?”沈瞳不解,不是来当苦力的吗? 她游泳专长,水下项目当然是她来啊 。 “你感冒刚好,”叶延舟将她浴巾裹得更紧,“今天气温有点低。” 沈瞳头顶烈日走向更衣室,日头也烫,面色也烫。 今天的气温……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全订抽奖,27号开,10000点,10人均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rein、红薯红薯我是地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投怀送抱的耳朵 2瓶;江鱼不吃鱼、公孙靛露、许近存 1瓶。 第17章 游泳、滑翔、沙排, 几个项目一比,所有人都知道marsh带来了一名体育达人。 外表看着软萌无害,谁知海陆空全方位制霸。 而且特别能吃苦耐劳, 在别人都精疲力竭时,还能咬牙发动新一轮冲击。 也就marsh有那个体力跟她组队。 体力还在其次, 关键是有默契。 妹子每发一个球都会打出战术手势, marsh立刻心领神会,补位起跳扣杀一气呵成。 她还没转身, 他已经举手等在身后,准备和她击掌相庆。 如此心有灵犀,说是临时请来的外援, 凡是长了眼睛的都不能信。 到了晚上, 沈瞳再试图解释她真的不是什么“家属”, 肖直接翻出一个美式大白眼。 “鲁迅先生说,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看雁子,快被你气哭了。” 雁子的长卷发梳成一个高马尾,蜜糖皮肤,细俏眉眼, 是个林meimei的长相,却不是林meimei的性子。 想哭没看出来,只见眉眼都支棱着, 腾腾往外冒着火。 她是谁, 她可是王雁倪! 直系师妹, 恩师之女,自幼相识,关系匪浅…… 这么多标签往身上一贴,怎么也是个重磅人物。 在沈瞳出现之前, 确实由她独占marsh身边的c位。 开车坐副驾驶,餐厅坐正对面。 虽然叶延舟对外都介绍说是“meimei”,meimei却从小另有他想。 沈瞳一来,他想立刻成为空想。 小姑娘也是个人才,生气半日,观察半日,一天下来战术已定。 她不气不恼站到沈瞳面前,笑出两弯月牙眼:“jiejie,这个给你吃。” 夜晚的沙滩派对,烤rou与鸡尾酒无限量供应,到处都是爆燃的音乐和挥动的手臂。 小姑娘热情难却,沈瞳咬了口塞进手里的rou串,一口下去,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碰巧不吃羊rou。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我叫雁倪,你呢?” 雁倪你好我叫马克思……沈瞳含着半口rou,膻味往鼻腔直蹿,不由闭嘴屏住呼吸。 不回答问题不礼貌,扭头去找垃圾桶也不妥。 沈瞳心一横,正打算把rou强行下咽,嘴边很及时地被递上一张餐巾纸。 叶延舟弯腰在她耳边道:“吐了。” 大概是憋气太久缺氧,沈瞳当真没过脑子,一包口水含着咬烂的rou块,直接吐进了纸巾。 具体内容有多恶心她没见到,沈瞳脑子一嗡,叶延舟已经迅速卷起纸巾,走向一旁的垃圾桶。 他还就手拿走了她举着的羊rou串,三两口吃完,将钎子放到了回收台。 雁子惊呆,沈瞳也惊呆,珍惜粮食是一种美德,但那毕竟是她咬过半口的粮食…… 叶延舟丝毫不觉,警告地盯了眼雁倪:“又动什么歪脑筋,不许淘气。” 小姑娘立刻打蛇随棍上,淘气地缠住他的胳膊:“哥哥,有了女朋友,马上不理我啦?” 叶延舟熟练地将她拂落:“找你自己的小伙伴玩去。” 雁倪哪有什么小伙伴,她来云图实习,除了忙工作,就是忙给叶延舟当人造卫星。 这枚轨道恒定的卫星,这次却没有绕上来,因为叶延舟临走前补了一句介绍:“目目,这是王雁倪。雁倪,她就是沈瞳。” 小姑娘当场石化。 全身只剩眼珠还能动,滴溜溜把沈瞳从头溜到了脚,身体语言大声疾呼着“难以置信”。 沈瞳也石化了一半。 能动的半边在思考——为什么雁倪一脸震惊? 不能动的半边连着叶延舟的手——他居然直接牵她的手,拖着她离开了喧嚣的舞场。 远离人群之处,大海如同一只庞大黝黑的古生物,从脚下绵延进看不见的暗夜,发出深沉绵长的吐息。 夜海总能唤醒人类基因深处的远古恐惧,让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这就显得有些难熬。 沈瞳清晰地感觉到,包裹住她手的那只手,干爽,修长,掌心微烫。 是成年男性的手。 她尴尬地挣了挣,却被他攥得更牢:“以前,只要遇到水洼,我就要被迫先蹚水,再拽你飞过去。” 叶延舟穿一双雪白跑鞋,居然想也没想,一脚踩进了退潮时留下的浅洼。 水从鞋口倒灌进去,他却浑然不觉,还歪头对沈瞳一笑。 一声惊呼,沈瞳被他直接抱离了地,再托住腋下一个抛举,转眼已经站在了浅洼的另一端。 “以前力气小,现在不会再把你弄湿了。”他一本正经。 但再怎么一本正经,也无法掩饰他的异常。 不光掌心异常地烫,眼睛也异常地亮。 而且他居然在笑——沈瞳感觉自打重逢,她就没见过弟弟开过笑脸。 两个甜甜的梨涡一出现,她一阵招架不住的眼晕。 多亏他平常不笑,这妖气冲天的,可太作孽了。 “你喝酒了?”沈瞳不动声色将他牵出浅洼,又不动声色想抽走自己的手,未果。 “嗯,一点点。” “你的酒量也就一点点。” “嗯,喝错了杯子。” 他一扫平日的端肃,晃着长腿走在她身边,忽左忽右闹得她心慌,目光却始终锁定她不放。 沈瞳心跳渐响,神思醺然,可她并没有喝一滴酒。 莫名的,她觉得身旁多了一个小太阳。 在这个长空和深海混沌成一团的黑夜,将她映照得暖而热。 远方的喧闹只是一个虚幻的剪影,但是被这枚小太阳照着的她,是真实存在的。 小太阳热力惊人,照得沈瞳从手脚到目光都无处安放。 正觉得无措,远远跑来一只黑白相间的毛团。 她连忙张开手臂搂住牧羊犬,任它将黑鼻子埋进她的颈窝,咻咻地嗅了个遍。 “胖达!”狗主人厉声,毛孩子立刻消停,前爪端端正正摆在身前,圆眼睛哀怨地看着沈瞳,如诉如泣,句句都是无声的告状。 “干嘛凶它?”沈瞳伸手挠了挠狗狗下巴,胖达立刻躺倒翻开了肚皮。 “嫉妒。”答得理直气壮。 沈瞳难以置信,狗对她好一点都不行? 叶延舟坐在沙滩上脱袜子,刚踩过海水的湿袜子,居然随便团一团就要往衣兜里装。 她从自己包里翻出收纳袋,整整齐齐将袜子叠放好。 想了想:“你会洗吗?我洗干净明天拿给你吧。” 又想了想:“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和胖达感情好不是应该的吗?它最早还是我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