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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能处理好。”傅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道,“国外的事务以后也会逐渐移交到你的手上,栽培几个信得过的,未来的日子还长。” “明白。” 留在屋子里的庄隅甚是无聊,玩了半个小时游戏,输了几把后,顿觉索然无味,扑在傅时戟的床上滚了几圈。被褥上没有傅时戟的味道,庄隅皱皱鼻子。在别院的房间总是飘着若有似无的微苦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那个味道。 庄隅起身又在傅时戟的房间里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书架前,看着角落里一排英文书籍,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查阅这些书的简介。 页面上的信息令庄隅皱起眉头,这些书籍都是有关精神洁癖方面的心理治疗的,他仰头扫过一些大部头的中文书,看标题觉得里面应该也是与心理学相关的知识。 庄隅想起傅时戟和自己提起过他极度厌恶污秽事物,但庄隅没想到他幼时的状态也是这般。 精神洁癖是特定人群在自身心理世界所持有的强迫人格,强迫心理世界绝对干净,使其基本处于真空状态。 他们会十分严格地审查自己交往的人,一旦发现所交往的人的思想或者灵魂是肮脏的,马上会将其直接剔除。虽然外表待人随和,但他们始终在内心保持着疏离感。 只有离开人群,在一个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光顾的空间才会感到安全舒适。 庄隅看着关于精神洁癖的描述,无法将这些信息与傅时戟对上。至少傅时戟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是疏离的,庄隅能明确感受到,要不然傅时戟就不会把自己留在他的屋子里那么多年了。 也许傅时戟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庄隅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若有所思着。 “你要做什么!大少爷吩咐了,不能将屋里的人带走。”猎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庄隅耳中。 “是夫人的吩咐,怎么,你要拦?”那人冷酷道。 猎二没再吭声,庄隅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儿,不知道是谁的身体撞在门板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庄隅后退了几步,拿着手机给傅时戟拨打电话。 傅时戟的手机发出专属的铃声时,他不禁一怔,连忙取出手机,看见屏幕上庄隅的名字后,立即起身对傅老爷子告辞。 “时戟,”傅老爷子见傅时戟的神色匆忙,悠然道,“有喜欢的就藏好,但该娶的人还是要娶。” 傅时戟脚下一顿,第一次反驳他的父亲,沉声道:“他不需要藏。” 庄隅刚打通傅时戟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被人夺去。 “请吧,夫人找你。” 庄隅伸手想要抢回手机,但抵不住那人的强硬,自己此时退无可退。 跪坐在门外无力动弹的猎二扬声道:“大哥,你,咳咳,别对庄小少爷下重手。” 猎二蹭了蹭嘴角的血迹,他的一只胳膊被打脱臼,另一只勉强能动的手捂着被打断的肋骨,心道猎大居然下了死手,可他最怕的还是傅爷的惩罚。 他们兄弟三个听命于傅家,猎大留在夫人身边,自己和猎三则奉傅大少爷的命令行事。没想到今日居然各为其主进行争斗,自己还落了下风。 庄隅知道是傅老夫人亲自下的命令,自己无法推托,他刚才已经打给傅时戟了,他定会想办法护着自己。 看在傅时戟的面子上,傅老夫人总不会对他怎样,庄隅镇定地将西装套在身上,对猎大道:“走吧。” 猎大没想到这小少爷倒是识时务,没等自己动手便乖乖听话,省了自己一番功夫。领着庄隅只穿过几个拐弯,走到一处门前,猎大便示意庄隅自己进去。 庄隅整理了一下衣摆处的褶子,不想给傅时戟丢脸,然后镇定地推开门。 傅老夫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听见推门声,睨了庄隅一眼,抬起挂着珠串的手,指了一下她对面的座位。 庄隅没有吱声,脚步轻缓地走到座位边,坐得笔直挺拔。 傅老夫人的视线在庄隅的身上转了一圈,她手肘抵着沙发扶手处,将头轻靠在手背上,姿态优雅,对庄隅道:“时戟把你调教得不错,我见了也挺喜欢。” 她知道何妈给这孩子教过规矩,现在看来庄隅学得不错,至少坐在眼前也算看得过去。 “谢谢夫人。”庄隅道。 “他到底是眼光不错。”傅老夫人低声道了一句,她用手指拨弄着珠串,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庄隅虽不知道这傅老夫人的心思,可他们之间的唯一交集只有傅时戟,便道:“因为傅时,呃,傅少爷。” 庄隅平日里只叫傅时戟的名字,可在傅老夫人面前,庄隅觉得有些不合适。 “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傅老夫人不想同庄隅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庄隅蹙了蹙眉,迟疑道:“领养与被领养?”傅时戟把自己从福利院带了出来,回答这个是没错的。 “呵,领养?你倒是会逗我开心。”傅老夫人轻笑道,“那时戟对你的心意倒是付之东流了,为了你还拒绝我为他选的孙家姑娘。” 傅时戟今日带着庄隅出席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这种行为在傅老夫人眼里是无比幼稚的。 庄隅没有从傅时戟口中听闻什么孙家姑娘,但想到了傅时戟昨日说的相亲和身上的香水味,便猜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