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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牧雨旋回答,严律继续道:“小皇上很乖,从不会无缘无故挠人,也不会露出这样防备的姿态,你是故意趁我不在,惹他了吧?别跟我玩那些幼稚的心眼?你喜欢我,我的脸,还是我的钱?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我只是懒得理会罢了。怎么都好,你招惹我,我顾及你的颜面,可以装傻。但玩心计,算计一只猫,未免也太卑劣了。现在,给我的猫道歉。” 严律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何书墨知道,这是他发怒的标志。他每次发火时,从不会大声吼叫,而是声音格外低沉,阴森森的,像古堡里沉睡了千年的吸血鬼,让听者从心底感到发冷。 牧雨旋到底还是年轻,本来洋洋得意地玩这小手段,没想到不仅被严律看破,还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当即变了脸色,嘴里语无伦次地嗫嚅道:“我,不是的,我没有……” “喵。”何书墨用脑袋蹭了蹭严律的下巴:朕错怪你了。不过你这发火凶人的样子,莫名还觉得有点帅诶。别生气了,她又打不过我,还被我挠了一爪子,也怪可怜的。 严律感觉到下巴毛茸茸的触感,翻腾的火气随之一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牧雨旋语气稍微缓和道:“在公司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离我的猫远一点,再有下次,我会直接通知人力辞退你,出去吧。” “消气了?”严律伸手顺了顺何书墨背上炸起来的毛毛。 “喵。”我又不是你,非得拆个家才能消气。何书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严律把猫翻过来,摸了摸它肚皮上的软毛,这里的毛毛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细软,格外能安抚人的情绪。 “喵?”何书墨挣扎了一下,四爪朝天地挥舞着:住手,手往哪摸呢?朕的肚子是你可以乱摸的吗? 可惜被严律的手无情地镇压了,何书墨抱住严律的胳膊,作势欲咬,但严律竟然像是料准了他不会真咬一样,躲都不躲,何书墨只能像一只翻不过面的小乌龟一样,无力地挥舞着小短腿挣扎。 严律挠了挠何书墨的下巴,何书墨挣扎的动作顿了顿,咦,好像还有点舒服。他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呼噜声,爪子十分诚实地扒拉着严律的手:再给朕挠挠。过了一会,严律感觉扒拉着自己手的爪子力道轻了,低头一开,怀里的猫已经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何书墨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严律的车上,开车的却不是严律,而是他的助理荀良骏。 “喵?”严律呢?何书墨歪头看向荀良骏。 或许是那动作太过人性化,荀良骏忍不住答道:“下午他要出去谈事情,不方便带着你,让我先送你回家。” “喵。”行吧。何书墨爪子抵在椅子边缘,伸了个懒腰。严律不在的时候,何书墨只能凑合吃点猫罐头,何书墨觉得这才是他喜欢粘着严律的主要原因。比起猫吃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人类的食物,而严律在这一点上,一直很惯着他。 这天严律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家里,是何书墨记忆里最晚的一次。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何书墨飞快跑到门边,伸着脑袋朝外看,便看见沈黎和荀良骏架着严律的胳膊,把人扶进了门。而严律脸色有些发白,半睁着眼睛,看着是醉得不轻。 何书墨对着严律,气哼哼地喵个不停:去哪喝酒了喵,这么晚才回家喵,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喵? “哟,小猫咪,在等你家主人回家吗?”沈黎打量了一眼客厅里多出的一系列猫咪用品,又看着脚下的猫笑了笑:“这家里看起来,倒是比我上次来时,多了许多人气。” 沈黎轻车熟路地把严律扶进卧室,往床上一丢了事。显然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揉着肩膀抱怨道:“累死我了,那些人是得了严家授意,故意来整人的吧。” “这也没办法,严家摆明态度要刁难九霄,多得是人想趁机卖严家个面子”荀良骏帮严律脱掉外套和鞋子,调好空调温度,盖上被子。 沈黎轻轻叹气:“罢了,这事严律自己有分寸,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随时联系我就好,先走了。” “哎,我送您。”荀良骏跟着沈黎一同下楼离开。 过了一会,躺在床上的严律却慢慢睁开眼睛,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口干舌燥,想找水喝。 “喵。”何书墨站在床头柜上叫了一声,他记得严律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牛奶,糖和杯子他都叼来了。 “这么乖。”严律身上摸了摸猫头,因为喝了酒,手心温度比平时略烫一些,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神也有些迷糊。 严律喝完牛奶,顺手吧何书墨揪到怀里,抱住。何书墨被浓重的酒味熏得头晕,抗议地扑腾起来。可惜严律手劲很大,何书墨又不想伸爪子伤到他,一对小rou爪扑腾了半天就像挠痒痒一样,完全不起作用。最后还是被严律无情镇压着,裹进被子里。 “有时候觉得,你的身体里,像是住了个人一样。”严律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何书墨全身一僵,不会吧?别胡思乱想啊喂,这事不是早就蒙混过关了吗?就把我当一直特别聪明的猫不行吗?别猜那么准啊,我不想做一辈子小猫咪。 喝醉的严律抱着猫,意外有些话多:“真的很像啊,听得懂我的话,认得出人类的日常用品,甚至连我喜欢加糖牛奶都会记得,真的有猫会聪明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