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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陶一顿,看了眼太后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楚尧背影,就要跟上。 他宁愿和楚尧呆一起,就算尴尬无言,也不要面对太后。 太后似乎看出了他想要离开的意图,道:“五皇子与本宫说说话?” 郁陶:…… 不了不了,郁陶正要拒绝,就听前方传来了声音。 “郁陶,还不过来?” 楚尧说着,停下脚步回眸看向他。 闻言,郁陶眼睛一亮,三两步走到楚尧身后,跟着。楚尧这才转身,绕过御花园,朝养心殿走去。 太后柳眉倒竖,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指尖戳着掌心,面部一瞬变得扭曲。 叶漪垂眸,只当什么也没看到。 郁陶跟在楚尧身侧,不时看他一眼,小心翼翼观察他神色,欲言又止。 楚尧扭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楚尧:“想说就说。” 郁陶试探道:“陛下,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尧:“什么?” “就是、就是太后不经你允许,就……”郁陶越说声音越低,目光不住乱飘,“就带了女子入宫。” 楚尧反问,“孤为何要生气?” 楚尧声音冷淡,郁陶觉着,回到皇宫后,楚尧与在外时判若两人,周身气息威严,不容侵犯。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郁陶呐呐道:“她想催你纳妃。” 楚尧继续往前走,“孤不纳妃,不管她怎么折腾,都在做无用功。” 郁陶低低应了声:“哦。” 楚尧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生气。” “真的?”郁陶怀疑道,楚尧的心思从不挂在脸上,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楚尧:“真的。” 郁陶将信将疑,心里头微弱的不舒服瞬间消散。咧嘴笑了笑,笑容灿烂,“不气就好,我大哥被父皇催了,都会生好久闷气,不理父皇呢。” 郁陶是个安静不下来的,絮絮叨叨在楚尧耳边碎碎念。说这说那,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直到到了养心殿,郁陶才停下了嘴。 刘方跟在后头听了一路,已经从最开始好奇楚尧的反应,到之后的两耳不闻了。 告别楚尧,郁陶回了含凉殿。 独自走在宫道上,指尖把玩着出宫令牌,嘴角挂着笑。 郁陶被楚廷带走,良图在含凉殿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郁陶回来。 不住打量后,见郁陶完好无损,良图这才松了口气。 “主子,您可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如此高兴?” 郁陶一顿,旋即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殿下啊——不告诉你!” 良图跺脚,“主子!” “罢了罢了,本殿下告诉你就是。”郁陶把令牌往良图身前一摆,努努嘴,“你看,这是什么?” 良图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又瞧,疑惑道:“这令牌是有何用处?” “用处可大着呢,有了它啊,日后我们就能自由出入皇宫了。” 郁陶不由挺起胸膛,斜眼瞧着良图。 良图福至心灵,不住夸赞。 什么“主子好厉害”、“主子英明神武”、“主子争聪明”之类的话,不要钱的从嘴里吐出来。 若是楚尧在,听着这些话,就会觉着十分耳熟,与郁陶夸他时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郁陶满意极了,嘴角笑意止都止不住。 . 养心殿 楚尧坐在书案前,专心处理政务。殿内寂静,只有奏折翻过时发出的沙沙声。 刘方上前添了杯茶,楚尧才从奏折里抬起头来,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陛下,奴才觉着,五皇子倒是有趣,”刘方笑了笑,“倒是讨人喜欢。” 虽然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但却是个懂礼知礼的,不会冒犯人。 楚尧淡淡看了他一眼,放下茶盏,拿起毛笔蘸了朱砂。 刘方:...... 刘方低下头,悄悄打了下自个嘴巴,让你多嘴。 暗自后悔乱说话,刘方却听楚尧道:“的确讨喜。” 刘方一愣,这次却是学乖了,不乱说话了,只是顺着楚尧的话迎合了几句。 楚尧翻开一本奏折,上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只为一件事:劝谏他选妃。 楚尧眉头一拧,将奏折扔到一旁,“日后这些折子,就不必送来了。” 刘方远远望了眼,应下。 楚尧按着眉宇,脑海里忽然浮现郁陶小心翼翼询问他,太后想催他纳妃,他生不生气。 郁陶眉眼干净,又生的好看,直勾勾看着一个人时,满心满眼都是他。 楚尧怔了怔,忽然道:“夏日炎热,酷暑难耐,送些冰到含凉殿去。” 刘方:“是,陛下。” 刘方应下,便要退出去吩咐,还没抬脚离开,就听楚尧又开了口。 “银线鱼,也送些去含凉殿。” 刘方:??? 不是吧,银线鱼不是独属于陶陶的小零嘴吗?为什么要送去含凉殿,送给郁陶? 陛下就不怕陶陶找回来后,生他气,抓他挠他不理他吗? 刘方迟疑道:“陛下,银线鱼所剩不多,陶陶又爱吃......”还是留着吧。 然而,最后的话,还是在楚尧的冷眼下,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