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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玥见状,连忙伸手攥住,他在陆逊的手腕上落下一吻,柔声哄:“我在呢,宝儿睡,我陪着你。” 待陆逊又沉沉睡去,景玥这才松了口气。 与陆逊同榻而眠,他身子不舒服自己怎会看不出来?怀中人如霜雪般冰冷的身子他怎会感受不到? 陆逊不愿意说,他便心甘情愿地陪着他演戏,装作甚么都不知道,每晚只在爱人睡着时,小心翼翼地吻他......陆逊那些被疼醒的夜晚,他都醒着,很多次都想给爱人一个拥抱,却又不想戳穿陆逊费心瞒着自己的事实。 翌日早膳时分,陆逊还在沉睡,景玥起身去厨房熬药膳粥。等他端回来,听见屋里隐约飘出一两句低微的人声。 门半掩着,景玥端着碗在门前立定,陆逊已经醒了,披着自己那件绛紫色的袍子,软软地倚靠在床头,身子仍有些虚,整个人都陷进绣被中,脸上带了一抹笑。 戚无羁坐在方凳上,手上端着一碗白粥,此时正举着汤勺给陆逊喂粥。 “总督日理万机,没必要前来侍候。”陆逊偏头躲开,不料唇角被蹭到了些许饭粒。 “哪里哪里,奉粥榻前本帅求之不得,何来侍候一说。”戚无羁摇摇头,伸手想为陆逊拭去唇角的饭粒。 然而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肌肤,忽听门旁有人说道:“城中难民可都安顿好了?戚总督百忙之中抽身前来照看陆公子,我朝官员还真是贴心。” 戚无羁一愣,忙回头去看,只瞧见安王冷着脸跨进屋子,手上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 连忙撂下手中的碗,戚无羁起身行礼,“城中百姓已安置得差不多了,卑职惦记着陆公子,遂想着今晨过来看看......” 景玥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眯了眯眼眸,转头将戚无羁好一番打量。 戚无羁被他的目光看得脊梁骨泛寒,正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时,景玥移开了目光。 “看来昨日那个耳光还没将总督打醒。”景玥冷笑一声。 他一面说一面走至床榻前,将碗撂在一旁,伸手捏住陆逊下颌,抬起,俯身吻了上去。 粗粝温热的舌霸道而强势地撬开陆逊的牙关,吮吸舔舐着他口中的每一寸肌肤,陆逊很配合,在他舌尖探过来时就松了咬合,由着景玥亲。 唇舌纠缠,“啧啧”水声在屋子中响起,戚无羁僵立在原地,他呆愣地看着床榻上的两人,脸涨得通红。 景玥吻了一会儿,将陆逊放开,他转头看向戚无羁,似笑非笑道:“这回明白了么?戚总督不该把心思放在本王的人身上。” 第63章 戚无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着跑出屋子的,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正提着刀狠狠地砍着驿馆门前的一颗柳树。 树干上遍布横七竖八的刀痕,露出里头浅色的木桩, 树皮掉落一地, 树上栖息的鸟儿扑簌簌飞远。 “呛啷——”刀掉落在地, 戚无羁颤抖着捂住脸,靠着树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他早该明白的,陆公子是为了安王, 才去去查辽东应天府的账,去设计围堵福王,甚至不厌其烦地将账本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切都是为了景玥。 戚无羁沉重地喘口气, 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碧空如洗的苍穹, 白云悠悠, 青鸟高飞, 原本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 陆逊拥着绣被斜靠着, 他张口, 喝下景玥送到唇边的一勺药膳粥,咀嚼后咽下, 抬眸问:“你昨日怎么还扇戚无羁耳光?” “看他不顺眼。”景玥冷哼,举着汤勺吹了吹,又递了过去, “敢惦记我的人, 真是嫌命长。” 这话把陆逊逗笑了, 他抬脚去踹景玥,“三岁么?还瞎吃飞醋。” “我管不了那么多。”景玥替他重新掖好被角,“你是我的,就是其他人多看你一眼都不行。” 赵楹正准备进屋, 猝不及防听见这话,脚步一个不稳,跌了进去,“咚——砰!” 景玥和陆逊纷纷循声望去。 赵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眼神闪躲,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说道:“王、王爷,属下......” “路都不会走了?”景玥将目光收回,继续给陆逊喂粥。 张桓幸灾乐祸地偷笑,他咳嗽一声,朝景玥和陆逊行了一礼,“回禀王爷,监锦司已将福王府奉旨抄检,辽东八州城尹和孟拱削去管职,由监锦司押回长安进行三司会审。另外,圣上降旨,说是福王结党营私,意图谋叛,但念在是老福王护国有功,死者为大,遂不再追究,吩咐王爷您好生安置福王妻妾。” 景玥略一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张桓又道:“回长安的车马已备好,王爷打算甚么时候动身?” “明日罢,安顿好福王妃咱们便走。”陆逊开口道,“在江湖上奔波的日子太久了,我想快些回家。”景玥摇头,他道:“你刚解了毒,还是再将歇几日。” “不碍事。”陆逊道:“我着急要回去,等你娶我呢。” 景玥听罢一愣,旋即失笑,他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陆逊的脸颊,“狼崽子嘴真甜,分明是想赶在八月十五中秋日前回去,却说是等我娶你。” 陆逊笑着拍掉景玥的手,瘪嘴,“甚么都瞒不过你。” 他这么着急回去,的确是想赶在八月十五中秋日前回去,因为原书中景玥和戎狄王休屠耶约定好的秘密宴会,就在中秋日,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身子,而拖累了景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