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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我可喜欢你了。”裴宣伸手拉着陆逊的手,眼眸亮亮的。 四人相互道了别,陆逊看着裴宣被山田信一扶上马车,待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岔道口,这才偏头看向景玥,他不知想起了甚么,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唇边,“走么?安王殿下。” 景玥看了陆逊一眼,瞬间明白他心中所想,眼底也带了笑意。 夜色正浓,月光流泻在榻前,似汪了一滩亮晶晶的琉璃霜,青纱帐里二人身影交叠,喘息声在震荡如水波般的帷帐里漾开。 景玥唇上涂着殷红的胭脂,脸颊上也抹了不少,他垂眼去看身下人,轻笑道:“如何?本王伺候得可舒服?” “嗯......”陆逊轻轻喘口气,他抬起汗湿的手,抚上景玥的脸颊,笑得眉眼弯弯,“你真好看。” 景玥亲昵地俯下身子,张口轻轻咬了咬陆逊的鼻尖,尔后看着他的眸子,认真道:“不要走了,行么?” 陆逊失笑,他道:“我走到哪里......” 话说一半他便沉默了,景玥所说的“别走”,意思是说教他不要再回原来的世界。 若真如景玥所说自己以前也曾穿越到书里,而且每次出现都毫无规律可言,那么很有可能他还会在某日突然回到真实世界。 这种不确定性太强了。 景玥不明白这些,只以为每次离开都是他自己要走,所以在今夜求他不要离开。 陆逊轻轻蹙着眉尖,他与景玥对视,沉默。 等不到陆逊的回答,景玥眼底的光暗了下去,他只想要个许诺,许诺离开后还会回来,这样,就算哪一天陆逊再次不告而别,他也好有一个盼头。 这场情爱也到了最后关头,景玥极尽疯狂地在陆逊身上动作,陆逊扬了脖颈喘息,他伸手揪住床褥,叹道:“你......不要陷得太深,世上值得你喜欢的东西多着呢......” 景玥红了双目,他咬咬牙没说话,挺腰快速动了几下,尔后习惯性抽身,丢在了外头。 发泄后,他有些脱力地压在陆逊身上,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陆逊从连片的快感中抽回一些理智,修长白皙的指尖探入景玥的墨发中,攥了攥。 他垂眸去看景玥,知他心情不好,遂换了话题,笑道:“若不是袁仁给咱们那盒子里的东西都是赃物,我真想拿来玩玩。” 闻言,景玥眼前现出那小木箱里的玩意儿来,纯金锻造的托子,碧玉雕刻的角先生,还有鹅棱圈子......满满一箱。 “啧,小妖精,总有一日我得死在你床上。”景玥闷笑几声,他从陆逊怀中直起身,尔后额头抵着陆逊的额头,似有若无地和他亲吻,“今夜那些账你怎么算的?好快,我听着跟听天书似的。” 陆逊攀上景玥的肩膀,“这有甚么难,无非是些......”无非是些最基础的加减乘除,对于我这个线性代数、概率论考满分的数学高材生有什么难的。 后边的话被景玥尽数堵在了唇边。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再提离开的事,只心贴着心,一晌贪欢,将浓情蜜意尽情地挥洒在夜色中。 张桓盘腿坐在屋顶,吐纳运气,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赵楹悄无声息落在他身旁,扬手丢了一酒囊给他。 “陆峋跑了。”赵楹也学着张桓的样子盘腿坐下,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说道:“小王爷去追了。” 第58章 “都是王爷算好的,让他跑,咱们不着急。”张桓将棉花取下来,拔开酒囊木塞,灌了一大口酒,向后仰躺在瓦上。 今日八月初六,一弯月钩遥遥挂在夜空,将浅薄的月色铺向人间,屋里仍不时传来声响,张桓借着月色去打量赵楹,瞧见渗血的绷带后愣了愣,“怎么还受伤了?” “行走江湖受个伤再正常不过,”赵楹抬手摁了摁右臂,他道:“这几日收获不少,我总算知道王爷、圣上、太后、还有朝廷那帮人为何对一个陆家揪住不放了。” “怎么?”张桓抬起一只手伸到半空中,隔着指缝看月亮。 “陆文英留下的兵书其实是一部藏宝图。”赵楹比划了一下,低声道:“陆家有一个世代相传的歌谣,一二一、三五七、横看成岭侧成云......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放在一首歌谣里,其实对应着兵书中的页码和行数。按照顺序将页码行数中的字标出来,可以组成一段话:辽东长白第二峰中峰巨岩后,山河令后千秋符出。” “千秋符?”张桓眼皮一跳,他“倏”地坐起身,缓缓地眨了眨眼。 千秋符和山河令乃楚朝开国皇帝命工匠打造的两块虎符,当时还没有杯酒释兵权,文官在朝中也没多少势力,各藩王乃至将军手中都握着兵权。 太.祖皇帝为了能辖制各地兵力,下诏将千秋符和山河令定为总兵之器,山河千秋,二符合一,普天之下所有将领都需无条件臣服。 众人见山河千秋的调令如此之强,开始心怀不轨,太.祖弥留之际觉察到这一点,为了防止刚建立的楚朝重新陷入藩王军镇征伐之中,太.祖下诏将千秋符作为陪葬品,这样二令将永远无法合一。 张桓皱眉,他略一沉吟道:“千秋虎符不是被太.祖带到陵寝下边了么?” “这可说不准,毕竟谁都没见过。”赵楹冷哼一声,“太.祖薨殁前曾急诏陆文英入宫,他们谈了些甚么不得而知,史官对此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再者,陆文英所创兵法固然诡谲,但也不至于要像百晓独孤剑法那般当作传家宝,不许族人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