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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将严霜救出后,将自己身上半数的盘缠都给了他,命其拿着玉佩去江南平江投靠陆家,而他自己则继续北上前往萧山。 从淮阳到平江,走水路最慢一月之余便可到达,那么为何现今严霜仍在淮阳城,还承欢安王膝下?陆逊抬眸看向绑缚在床边的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严霜左颊红肿,乌发被坐在一旁的安王攥在手心,头颈被迫仰起,四肢仍在不住挣扎,声音嘶哑万分,不住哀求,“陆、陆公子......求你,别看......” “别看?”安王挑了挑眉,他垂眼看向少年,“本王却是不知你竟如此刚烈,怎地前日在绛云轩就白白惹了本王一身sao?” “不,不,殿下饶了我,饶了我。”少年挣扎,不住摇头,失控地尖叫着,连床头的木栏都拽的哐啷直响。 陆逊被点了xue道,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年一会儿,沉默着将目光移开。 演技是真的好,难怪最后原主直到死都不知道是严霜和别人合起来设计的自己。 耳畔的尖叫声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刻意压制住的呻.吟.声,严霜演的戏陆逊实在没心情继续往下看,他垂下眼睫,琢磨着原书里的内容。 原主北上萧山请出陆三爷,时间紧迫,二人稍作修整便马不停蹄往平江赶,路过长安时撞见安王景玥携轻骑匆匆出城,行迹低调得甚是可疑,原主遂和陆三爷一路尾随,追到了淮阳城。 景玥进城后便一头扎进了楚楚馆,陆三爷和原主在外头逡巡几日没能探到有用的信息,再三斟酌后原主决定铤而走险孤身入楚楚馆,藏身安王客房打探消息。 怎料出师不利撞见了安王和小倌yin.乱的场景,原主又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男女行云雨之事都未曾见过,更何况是男子交.媾?一时间羞赧难当暴露行踪,被安王点了xue道绑在屋里,强迫着看了一个晚上的苟且之事。 当时看到这里陆逊有些不解:安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为何会留原主活口?但是等他看到后边原主因为这事急火攻心大病一场,性子也变得愈来愈偏激,最后被jian人陷害惨死他乡时,陆逊总算知道安王这一步棋下得有多阴毒了。 杀人于无形者,攻心为上。 这个安王肯定是《鬼谷子》的忠实粉丝。 陆逊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一旁八风不动喝茶的景玥,真是白白可惜了那一张惊艳的俊脸,下手太狠了。 若不是后边作者给他洗白,再加上男主光环,陆逊真觉着这人可以提名“网文界最恶毒王爷”的名号。 陆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原主惨死一直都是陆逊的意难平,现在他阴差阳错穿越进来,肯定要改变原主的命运,且不说那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话,至少他得囫囵活到最后,毕竟他是一个怕死惜命,约完炮都要喝养生茶的人。 屋里严霜哑着嗓子的声变了一个调,男人的闷吼在屋里回荡,陆逊淡淡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此刻的他实在想说一句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而他只觉得聒噪。 “咯。”茶盏被景玥搁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景玥垂眼看向陆逊,问:“如何?想起来了么?” 陆逊睨了景玥一眼,安王如此激怒原主可以,但是想激怒自己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现实生活中,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都太会玩,比现在这种尺度更大的陆逊都见过,安王强迫自己看的这场钙片直播,着实太低级。 如果不是安王点了自己的哑xue,陆逊都想挑眉嘲笑安王一句:就这?你就给我看这?瞄了几眼后甚是乏味无趣,陆逊缓缓阖眼,打算给深受荼毒的眼眸放个小假。 景玥似乎也不着急要陆逊的答案,夜未央,他有的是时间等陆逊崩溃发疯,床上的声响小了一些,景玥皱皱眉,抬手扣了扣桌面道:“本王说停了么?” 声音不大,但青衣男人还是rou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发狠地折腾着严霜。 就这么过了大半夜,弄得严霜昏死过去后景玥喊了停,他站起身走至床边,抬手解开严霜绑缚,拎着头发将人丢下床,示意青衣男人可以离开,这才看向坐在墙边的陆逊。 陆少侠睡得正熟。 景玥表情微僵,他轻轻皱眉,眼底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盯着陆逊静静地看了有半炷香的时辰,景玥这才抬步朝墙边走去。 仿佛是怕惊醒梦中人,景玥的脚步很轻,走至陆逊身边后他半蹲下了身子。 鸦翅般的眼睫半垂,白皙的脸庞隐隐带着红晕,吐息均匀平缓,的确是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还能安然入睡? 景玥缓缓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眸子暗沉。 突然有些看不透这位陆少侠了。 江湖上不是说他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么?不是说他嫉恶如仇,君子坦荡浩然正气么?不是说他看重纲常人伦,景行行止么? 如此一位朗月清风的白衣少侠在看到男子yin.乱,没有怒发冲冠,更没有厉声斥责,而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入梦,这让景玥觉着甚是......有趣。 候了一会发现对方并未有要醒转的迹象,景玥挑了挑眉,直起身,一撩衣袍在木椅上重新坐下,“张桓。” “属下在。”一直守在屋顶的张桓闻声纵身跃至房中,他抖了抖袍子,抱拳朝安王行礼,“王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