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虫阁(上)
这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这深山里的雾也是贼他吗的古怪。 按说这一下雨就会将雾给稀释掉,可是在这深山里却是反了过来,雨越大,这雾呢也就跟着越浓。 阴沉沉的天空下,大雨倾盆,云雾缭绕,却没让我感受到那种远离尘嚣的宁静与致远。 窗外的雨不要命往屋子里面埽,我这站在窗边都快给淋成个落汤鸡了。 一边填着这脚下的土,一边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们,他吗的劳资整这一出到底是图了个啥? 等到我将所有的虫子都给填回土里的时候,我就地就将洛阳铲给撂在了地上,然后大步流星的向着秦玥他们走去。 一屁股坐在成叔和顾一成的身边,顾一成也连忙递给我了一瓶矿泉水。 而大齐呢,人家在秦玥眼神的示意下却是将我撂在地上的洛阳铲给重新折好放回了登山包里。 “张兵,别跟个怨妇一样的,你是个男人,男人就该大度,不就干了一点活吗?至于这么幽怨吗?” 在我刚一拧开矿泉水盖的时候,苟棠就劈头盖脸的对我说教了起来。 听着苟棠这一通子的风凉话,我有心想给她顶回去,但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我要是真顶回去的话,不就坐实了我不大度了吗? 我没理苟棠,只是狠狠的帼了这个女人一眼。 “翁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就在我和苟棠眼瞪眼的时候,秦玥的声音轻轻的在这间土屋里响了起来。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翁平,虽然我不知道这秦玥在问翁平什么,但是应该就和这地下的虫子有关。 “秦小姐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翁平并没有直接回答秦玥,而是向秦玥反问道。 “我还不能确定,确切的说我还需要一个答案。” 秦玥的这句话说的很没头没尾,我也根本就没有听懂。 没有听懂不怕,人长一张嘴是干什么的,除了吃饭不就是说话吗。 这一刻我发扬了不耻下问的作风向秦玥问道:“需要一个啥答案。” “随意还是刻意,你们仔细想想,瓮头村村长所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句话看似无礼,蛮横,但是你们没有感觉到吗?他好像是在刻意的引起我们的注意,并在这种刻意中将我们安排到了这里。” 秦玥在向我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孙连胜都抬起头看向了秦玥。 刻意将我们安排在了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气味,在进入这间土房里的时候,第一个吸引我的便是这间土房里的气味。” 翁平用他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取代了秦玥向我们说道。 “这种气味是一种由菌变而产生出的一种气味,在学术中这种气味叫做霉菌。” “在我闻到霉菌的气味后,我当时就在想,这种霉菌的气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翁平在向我们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了我。 看向我,对我一句一字的说道:“是张兵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翁平的声音暂时告一段落,可是除过秦玥外,顾一成他们却全都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我。 “确实,如果不是张兵发现了这间土屋里的秘密,我想,我们极有可能便会错过这个重要的线索了。” 秦玥虽然没有看我,但是她的这句话却是对我说的。 “霉菌,也许我们和一起动物无法适应这种霉菌环境,但是这种霉菌却是生活在地下的虫类的一种最重要的养料。” “在张兵发现这间土屋里的秘密后,我现在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们,不仅仅是这间土屋,还有其他三间土屋。” “这四间土屋就是地下虫类的养殖场。而瓮头村里的山民便是这些地下虫的养殖人。” 翁平的声音落下了,我却目瞪口呆了。 “养虫?小姐你是说——” 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成叔也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向秦玥问道。 “嗯,滇王,瓮头村的山民很有可能便是滇王朝的后裔。他们继承了滇国养虫的癖好,并传承至今。” 秦玥的声音是轻轻的落下了,而在秦玥轻轻的对我们说完这句话后,除过翁平之外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养虫! 我当时他吗的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虫子还是我发现的,我竟然没有将这些被我从地里挖出来的虫子往滇王的癖好上去靠! 现在经过秦玥和翁平这么一说,这——这他吗的好像还真是这样。 自我封闭的山村,不愿搬离大山,不与外界接触—— 原来不愿走出深山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震惊,这一刻的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四间土房的山凹下应该便是霉菌的源头了。他们用一种古老、繁琐但特别有效的方法在养殖着这生活在地底的虫类。” 翁平继续用他沙哑的声音向我们说道。 “只是有一点我很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养殖这些虫类,这些虫类在中医药学上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听到翁平的这句话,我的心中突然微微一动。 “养蛊!他们养这些虫子是为了喂那些蛊罐里的蛊虫。”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喊出了这句话。 而在我喊出这句话后,所有人也全都看向了我,这其中也包括秦玥和翁平。 在秦玥他们的注目下我再次激动的说道:“那些杀人的蛊虫,难道它们就不吃东西吗?不吃东西,它们咋可能活着。” 我这话虽然说的粗糙,但是却在理。 “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在我向秦玥他们激动的喊出这句话后,一道不属于我们九个人的声音突然在这间土屋子里响起。 在听到这声不属于我们九个人的声音的刹那,我们便一同看向了发出这道声音的方向。 窗口! 窗外的大雨正在往窗口里埽着,而在这埽雨的窗口上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头戴斗笠,一身蓑衣的人。 在我们看向这个站在窗口下的人的同时,这个站在窗口下的人也同时抬起了他头上的斗笠。 抬起斗笠的刹那,我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村长! 站在埽雨窗下的这个一身蓑衣的人正是瓮头村的村长。 在看到这个村长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村长的身后。 村长的身后并没有人,他的身后只有nongnong的白雾。 土屋的门并没有关,这个村长也是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打俺在村里看到你们第一眼的时候,俺就知道,俺们村的秘密怕是藏不住了。” 这位身披一身蓑衣的村长在进到土屋后便直奔主题的开口向我们说道。 “但你还是将我们引到了这里。” 秦玥用她那种标志性的不分阴阳顿挫的语调淡淡的向这位村长回道。 “没错!俺就是故意的,在俺知道俺的三个儿子是咋死的之后,俺就恨透了那些东西。” “俺知道你们有本事,俺也知道你们不是他请来来俺村里闹事的,是徐强吧,徐强那娃子是不是也死了?” 徐强! 这个村长也提到了徐强的名字! 可是,这个老头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追溯着徐强的线索来到这里的? 而这个老头在向我们问出这句话后,却根本没有要向我们解释的意思,没有要向我们解释的意思,好像还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了。 落在房顶上的雨呼啦啦的响个不停,土房子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风声雨声混合在一起,在加上窗子和房门被风扇动的声音。 这种种声音所营造出的气氛也和我此刻的心情是一样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