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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但却比不得孟洋好用。”柳弥叹了口气,“往日这些送礼办事,哪里需要我们亲自动手。” 谈及孟洋,柳元宣心有余悸,“还好账本烧了……” …… 翌日大考,京中自贡院以外百米,皆被重兵把守。 沈是不得已绕了远路去往大理寺。 行至半途,却正巧遇见冉娘。 沈是虽然不知如何面对于她,但仍是收了折扇,上前问道:“许久不见。” “嗯……”冉娘像似有些走神,顿了一会却突然问道,“大人,文通前日同我念了一首诗,说是出自《诗经》里头,有水,还有一种京河西畔长的那种草,但我记不起来了,大人博学,可知是何?” 河畔长的草,莫不是芦苇?沈是说道:“应是蒹葭。” “大人可以念一下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冉娘眼眶红了下,点了点头,“在水一方……那水里会有花吗?” 沈是云里雾里,斟酌的说了句,“大概有荷花吧。” 冉娘的视线逐渐模糊了,她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彼时沈兄刚从面馆离开,桌上落下一本《诗经》,她急急的追上去还书。 “沈兄,沈兄,等等我,你的书掉了……” 沈兄一见那本书,满脸飞红,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咦,这里怎么还夹着一张纸。” “什么什么苍苍,白露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为什么伊人要在水里,在水里不是淹死了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穷苦人家的女儿,更别提读书了,能像冉娘这般识的几个字的都算是少见了。 沈兄连忙点头,“这诗奇怪的很……别……别看了……” 冉娘听他说别看,便以为他在嫌弃自己没文化,便不信邪的把书翻开找了找,终于找的一篇认得字的了。 她挑着眉大声念出,“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只见沈兄不仅脸上红的滴血,连脖子、耳朵都红了,冉娘奇怪,“你怎么这么红?” 沈兄支支吾吾的说:“这首比方才那首还难,你怎么认得的……” “彼泽之陂,不就是隔壁那家很多书生去的毛笔铺子么!” 沈兄抿了抿唇,犹豫地说,“以后别说了。” 冉娘:“为何?” “你读错了,是有蒲与荷,不是有甫与荷。”沈兄顿了下,眼睛也红了点,“而且这是向……向男子示爱的……” 冉娘脸也红了,找补的说;“怎……怎么就男子了啊……不是荷花吗,不是美呢……还有那个蒲,蒲是什么东西?” 沈兄似乎鼓足了勇气,说道:“此诗、此诗是说,在池堤边,长着蒲草和荷花,有一个俊美的男子,使我思念没奈何……” 冉娘被说穿心思,尴尬得笑了笑说:“这诗还挺好……有花有草还有水……” 沈兄颤抖着手,捏住了她手里的书,颤声说:“京河西畔……你我初识……” 双目对望,冉娘的心跳骤止,说下去,请你说下去。 冉娘眼睛都不敢眨。 红着眼潋滟的看着他。 沈兄突然转过身去,“那条河边的草,便是蒲草。” “你!”冉娘都想好怎么答应才能优雅又不失体面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撞得人眼冒金星,她气愤的将诗经甩在沈兄后背上,“书呆子!书呆子!” “什么池堤河畔,我看着水全都进你脑子里了!” 冉娘气的哭的跑走。 沈兄攥紧了书,他现在穷的还要靠接济生活,怎能误了人家姑娘…… …… 冉娘回过神来,眼角滑下一滴泪,她掩饰用巾帕挡了挡,笑着说:“有花有草还有水……” “真好。” 冉娘双肩轻颤,她背过身去,话语里带着一丝哽咽,“打扰大人了,我……我还有事……” 她假意轻笑,眼底的泪却越滚越多,便直接跑走了。 沈是不知怎么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他五指嵌入掌心,艰难的呼吸,不仅胸口,连头也近乎要炸开了一般,怎么回事? 他支撑不住的身形晃荡,向后倒了两步。 恰好,倒进一个人怀中。 沈是已经看不清了,他感觉灵魂抽离的疼痛,但他同时又很清醒,他贪恋的紧拥着来人,死死的拽着他,若是最后一秒,还能有一秒,他也不会放手。 “你怎么了?” 柳长泽因贡院封路,不得不绕路到此,没想到这也能看到沈是,还看到沈是和文通的夫人黏黏糊糊的在一起。 他心下不爽,正欲离去,便见女子哭哭啼啼的跑了…… 呵,有意思。 他正想上前嘲讽两句,便见沈是撞上他怀里,没等他开口,便将他抱了个满怀,他扯在沈是后背拉开,便见他仰起头,痛苦的看着他,眼里的雾气,深的快要溺死人。 “说话,怎么了。” 沈是疼的双腿打抖,站不住的往下滑,柳长泽一把拖住他的腰,沈是觉得意识也在渐渐流逝…… 电光火石之间,沈是猛力咬上柳长泽的心窝。 柳长泽:“……” 第124章 平安符 柳长泽疼的闷哼一声,但又不好同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