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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嘿嘿一笑,“何止!还是侯爷的兔儿爷呢……” “你怎知晓……” “京中谁人不知啊!侯爷都当着全天下的面给他抛绣球,亲他小嘴儿!哎哟哟,你是不知道!”衙役神色越发猥琐,“听闻数月前沈少卿不堪侯爷侵扰,扬言决断,侯爷盛怒将其关入刑部大牢,日夜……嘿嘿嘿,出狱以后,沈少卿可就学乖了,不敢在忤逆侯爷了……” 应长望大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云赋仰慕的人是这般的吗? 他立即从胸口掏出一张皱的不行的宣纸,慌乱的看着画像上的人,着实……着实是沈少卿,这面相,这鼻子,眼睛,嘴巴都一模一样啊…… 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两遍。 蓦然发现发髻有些不对,似乎改过笔…… 眼睛也不对,虽然有神韵几分相似,但又凌厉了一些,李云赋不可能错笔的…… 他将发髻部分的纸张向后折去,却突然发现…… 好像——有五分像他。 应长望呆滞在原地。 “应公子?应公子?” “啊,我在……” “怪事……你今日怎么老是走神……” “没什么……” 应长望大脑一片乱麻,手不可置信的颤抖起来。 但走至顺天府时,他又惨笑一声,为何在此时让他知晓了呢? 纵然李云赋对他有意,难道就可以抹杀他谋害他父亲的事情吗?况且对方还有青梅竹马,还有锦绣前程,哈,不要信,你还有大仇未雪,你还要被他再利用一次吗! …… “晋南米商应长望,双亲俱在,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员外,母亲是望剑山庄弟子,还有两个meimei……”沈是看着黄隼述怀给他找的背景,无懈可击。 他转了下眼眸,拿起一支笔,舔了些徽墨,述怀以为他要作画,便替他又磨了些墨,可他水还没化开…… 沈是便已将一幅英姿飒爽的仕子图递于他手中。 述怀震惊。 沈是说:“去问问萧贵妃。” 他又想了下,朝中识的萧寄北的人似乎不多,而难得见过的,应该也认不出来。毕竟少年模样变化大,军营的朔枪戎装与如今儒客书生差距也非同一般。 沈是安了点心,唤了述怀离去。 但因萧寄北入京之事,他亦担心出什么乱子,便不敢离京赴霞山打探,此事只能暂且拖延。 …… 盛夏炎热,顺和一掌劈向侯府地窖的冰块。 “不够碎啊,你近来可是练功偷懒了。”盛意捧着水晶盏挖了半碗冰沙放到酸梅汁中,哐哧哐哧嚼着说。 “不碎吗?”顺和看着都快成齑粉的冰,陷入沉思。 盛意将琉璃盏口朝向他,而后招手,“诺,你自己过来瞧瞧。” 顺和走进两步,探头去看,“没区别……” 突然被盛意低头吻住,从齿间运了块指头大小的冰过去。 寒冰在灼热的口中化开,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顺和弯了点眼尾,正想反客为主,却见盛意突然退后,皱着嫌弃的说,“你瞅瞅,是不是退步了!” 顺和:“……” “说来你也快三十了,可能是老了……”盛意摇头,而后将水晶盏塞他怀里,运气丹田,一掌劈向冰层,顷刻寒意四起,那冰块自空中爆成烟沫状。 盛意得意洋洋的挑眉,“怎么样,长卿阁阁主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顺和心中不是滋味。 他看着那漫天如雪冰沫,心下烦躁,两手起势,运了个乾坤大挪移,只见那飞散的沫儿忽然在空中急速旋转,而后凝聚在一起,从一个小点逐渐变成一个大雪球。 顺和阴霾的收手,嗔怨的瞪了他一眼。 盛意后背发凉,糟了,难道被发现那冰块是他偷偷从一旁抠下来的? 盛意讪讪的挽上顺和的臂弯,摇头摆尾的撒娇,“我错了” 顺和面上缓和些。 盛意便更来劲的哄骗道:“长卿阁阁主宝刀未老!神功盖世!无人能敌!” 顺和的脸色黑如锅底,挣开了他的手。 “哎……怎么又生气了……” 顺和背对着他看了他冰层上自己的倒影,很老吗?他双手攥拳,向外走去,闷声说了句,“没生气,侯爷寻我有事,我先去了。” 第119章 配料 “虞书远一切如常,与沈大人会面也多是叙旧,并未涉及账本去向……”顺和想了下又说:“不过虞书远近来迷醉制香,说是手废了,无法作画,便想做点别的,打发时间。” 顺和呈上一封香料清单,“属下探过,并无异样。” 柳长泽接过看了一眼,而后从袖中取出从沈是处得来的宣纸,并排放在案上,轻叩了两下。 沈是的香方,频繁出现“红花、麝香、rou桂”几个字眼。 而虞书远的香料清单,什么都有,却唯独缺少这三味。 有趣。 顺和等不到他回应,便继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上报。 “沈大人今日于京中初遇顺天府清客应长望,亲邀一聚。” 亲邀。 柳长泽左眼皮往上抬了抬。 顺和会意奉上画像。 他睨了一眼,微顿,竟伸手将画像拿了过来。 这双眼有两分太傅之韵,但是,不一样,太傅眼底没有这般锐利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