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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嶙当众呕出一口乌黑的血,随后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连站都站不稳了,天征脸色骤变,上前扶他,解嶙却迷失了意识,嘴巴微张,鲜红的血不住地向外冒,直接染红了天征的衣襟。 天征脸色阴沉,他直接抄起解嶙的身体,叫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镜灵看着他的脸色,也不敢拦他,只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魂灯。” 天征猛然停步,刚刚还大步流星粗鲁莽撞,此刻小心翼翼,动作轻柔,他将解嶙手中攥着的魂灯轻轻扯下来,众人都看着他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将魂灯给了镜灵,天征一刻也不多留,脚下生风,径直就走出了众人的视线里。 天知道他浪费这些时间消耗掉了多少忍耐力。 怀中的人仿佛脆弱得下一秒就会碎掉。 不越死了,渺音动的手。 在他听见不越怀着恶意的目的留在解嶙身边,最后还导致解嶙身死的那一瞬间,什么佛家法戒,什么不杀生不见血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不越死在了他自己的歌声里。 雪霜林崩塌殆尽,什么都没有留在这个世上,瀚辰身死、妙然仙子疯癫、圣泽死亡、帝王台龙气尽失,津川也与毁灭没有两样。 迄今为止,津川之西凭空出现了一道势力,流川谷崛起,妖魔自发涌入流川谷,尊奉解嶙为妖尊。而南方阿弥天繁荣更盛;帝王台龙丘旻在渺音帮助下将王位传给太子,龙丘铭。龙丘铭手腕铁血,拼着一身的骂名,残暴、嗜血、暴虐,生生将四分五裂的帝王台重新统一。帝王台龙脉重新连接起来。 由此,昔日七星殿蓬莱阁雪霜林无悲天覆灭,而帝王台流川谷和阿弥天三足鼎立,北方雪霜林和无悲天合二为一,由渺音大师代为执掌,而渺音大师又被赶鸭子上架,当起了蓬莱阁的阁主。 全津川最忙的,就要数渺音大师了。 瀚辰帝君的魂魄温养在了起源之镜中,而起源之镜又认作渺音为主,因此,所有的麻烦都被扔在了阿弥天。 解嶙在床上昏迷了三日,天征一直守在他身边,终在第四日凌晨,解嶙微微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了眼。 他这一遭元气大伤,此刻躺在床上全身都在痛,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天征被他细小的动作惊醒,一瞬间握住解嶙乱动的手,嗓音沙哑:“怎么了?” 解嶙嗓子发干:“天征……”他后面还动了动嘴唇,天征没有听见,故而低下头,双手撑在他的耳侧,将解嶙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他低下头,想听清解嶙在说什么,哪知道解嶙仰起下巴,凑到他面前,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天征:“……” 解嶙发了狠,他初醒来,身上连力气都没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残存的气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天征又气又笑,他将手托住解嶙的后脑,担心解嶙太过用力闪伤脖子,随后轻轻闭上眼,将最后一眼解嶙庆幸又悲伤的表情收在眼底,反客为主,将解嶙所有的感情都封在这绵长的一吻之中。 天征念他刚刚醒来,身体还不稳定,浅尝辄止,他轻轻放了手,解嶙头重新挨到枕头的时候侧到一边,故意不去看天征,咬牙切齿道:“混蛋。” 他气息凌乱,面色潮红,眼眶也有些潮湿,天征心中有愧,他顺势将解嶙抱起来,搂在怀中,亲吻着他的发顶:“对不起。” 解嶙辛苦隐忍的眼泪那一瞬间就爆发出来,他低下头,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但guntang的液体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拦在他腰间天征的手背上。 名动一方的妖尊解嶙,如今在整个津川获万人敬仰群妖来贺的妖尊解嶙,此刻竟然委屈地哭了。 原来眼泪都是热的。 天征有些惊讶,轻声喊:“解嶙?” 解嶙不说话也不动,头发披散下来,隔绝了天征的所有的视线。 天征很有耐心,他将解嶙的头发拨到身后来,将下巴搭在他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侧,一声又一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一声声一遍遍,解嶙也不理他,继续保持自己的沉默。 天征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解嶙从喉间压出一声:“滚。” 天征缠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让我滚,你在考验我吗。” 解嶙却开始挣扎起来,他企图拨开天征的手臂,但他刚刚醒来,哪里是天征的对手,天征纵容他,任他闹,仅仅是拦住他不让他从床上摔下去而已。。 天征轻轻叹了一声:“解嶙,对不起。” 这三个字郑重又严肃,是用心说出来的。 解嶙的动作在一瞬间滞住,天征趁机抬起解嶙的下巴,使他仰脸看着自己,天征轻轻啄去解嶙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是我混蛋,一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总将我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的身上,也不去考虑你究竟需不需要。” 帝君一句话点醒他,那些他自以为是的好,解嶙难道真的想要吗? “我错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解嶙诧异地抬眼去看天征,只见天征运转灵力,凭空落下一道阵法,是解嶙从没有见过的阵法。 他的面孔在莹莹光辉中变得不太真切:“不管怎样,你原谅与否,你也甩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