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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有灵犀,不必知会,也知彼此心意。 …… 而此刻,地牢之内。 夜羽带着人,嘶吼道:“撞破它。” 公子玉,长鞭一甩,起落间,身边的侍卫已幡然倒地,再看过去,皆是哀呼阵阵。 夜羽提着明灯,照向地牢深处,在门口高声喊道,“师傅,你在吗?” 南宫寒听到回声,喊道:“救我们出去,快。” 夜羽闻言,又道:“师傅莫急,这便救你出来。” 他左手已断,右手臂力虽大不如前,劈开铁锁还是可以的。 公子玉玩的正嗨,见他要拔剑,直接一掌推了回去,遂而说道,“不能用,jiejie说了,你要拔剑就不给我糖吃了,我来,给我,我来。” 夜羽把剑递给他,催促道:“那你赶紧。” 公子玉接过他的刀,有些不顺手,“不太好用,我用我的。” 说着便从怀里掏了把小型的短刀出来,夜羽以为他在开玩笑,不悦道:“小公子,别玩了,事情紧急。” 他话刚说完,铁链哗啦一声已经断开,一旁的禁卫军连忙冲了进去,夜羽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公子玉把那长剑又递还给他,“还给你。” “你如何做到的。” “爷爷说,这把剑削铁如泥。”公子玉随意地回道。 但夜羽却瞥见了那短刀上刻着的字迹,“东方”二字,像是家族的象征一般。 夜羽只是疑惑,却也没问,提着灯就往台阶下走。 南宫寒急奔出来,嚷道:“快去皇宫,长秋监的人,都是他们安排的jian细。” “师傅别急,晨将军已经带人去了。” 南宫寒拽着他的衣袖,慌乱中回了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彼时已泪眼婆娑,“你的手呢,我问你你的手?” 奴牙慢慢近了身,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说:“爹,怎么了。” 南宫寒的目光直落在夜羽身上,他看着他,冷冷地道:“为师问你,你的手呢。” 夜羽扶过他,低声道:“师傅不慌,夜羽无妨,手臂而已,我还有右手可用。夜羽本身就是贱命一条,能得师傅栽培已是万分感恩,不求能……” “啪”一声,南宫寒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他恨恨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样子出现在我眼前,是要作何,要我悲痛万分,没有保护好你,还是……” 他说着说着,眼泪已爬满脸颊。 “你与月儿同是我所教,虽然面上总是要你听他护他,可实际我知你们相处像亲兄弟一样。你如此,若是叫月儿看见,他该比我更痛心了。” 夜羽也含了热泪,失声道:“师傅救命之恩夜羽无能为报,日后只愿守在师傅身侧,替师傅……” “胡说,手臂而已,没有了为师就给你再造。”南宫寒拍着他的肩膀,说:“羽儿不怕,师傅再还你一只手。” 说罢,他看向奴牙,“锦儿和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 奴牙怔怔地看向他,说:“有爱在,一切都是最好的成全。” 南宫寒不懂夜羽眼里的幸福,但奴牙懂。 江南的回廊下,那一次拥抱,便是幸福起始之时。 几人欲走,她又站在夜羽身侧说,“失之并非不幸,或许你会找到自己更为信任的左手。” “或许吧。”夜羽笑着说。 谁又知道呢,此刻不打扰便是最好的关心吧,他这样想着。 …… 长街上,打斗未休,大雪未止。 “若离,还要打吗,即便你用其他剑术刀法。可我却依旧能破。”公子翊长剑挥砍,直劈过来。 上官明棠脚陷在雪里,公子翊不留一点余力直直地要逼他退到墙角。 上官明棠满脸已染尽血污,脚抵在墙角,退无可退。 东方月要迎得不是一个敌人,颜如玉在,其他侍卫也在向他冲来。 雪落剑口,又迅速化作水珠,与那血融在了一起。 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 将这肆意地嘶叫生生割裂开来,徒留了一份静谧。 握着凝碧的手已是鲜血淋漓,但他不想,更不能退,他要替上官明棠争取时间,替他清jian佞,他要说到做到。 萧逸已经杀疯了,他知道停不了,也不可能停。冲过来的有昔日一起战斗过的兄弟,他们曾一同穿梭在皇城的黑夜里,监视着这座帝都的一举一动,可今日也是他们拔刀相向之时。 侍卫中不全是颜如玉安排好的人,有人认得他。 往日里见了都喊一声大哥,或是萧都尉,可今日见着了,便是仇敌。 萧逸看着向他而来的人,他记得他的名字,“根儿”,对就是这个名字,他记得,众人的调侃。 “根儿,扎根,你是要把自己卖在这皇城里啊。” 根儿说:“俺娘说了,叫俺在虞都跟着大人混,混好了,可回家娶亲。” “呦呦呦,还娶亲呢,人家姑娘嫁吗,你倒是很积极咧。” 兄弟们围坐在一旁调侃他。 这人也不计较,只是淡淡地说:“不瞒大人和几位哥哥,俺娘还真给俺说了一门亲事咧。” 萧逸那时候觉得御林军再不济也是皇城巡防,日后总有兄弟们出头之日,后来他发现在皇帝眼中,有兵便有权,有权就会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