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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问:“公子,这是要练功?” 东方月狠瞪了他一眼,仍旧闭嘴不言。 他总不能说,他对着一抹背影便起了反应罢。 东方月沉默了一刻,冷声问:“凤泠在何处?” “还在守着夫人的陵。”夜羽说:“公子是要让她回来?” “罚够了,让她回来,有事要她办。” …… 景帝经过那日一番惊吓后便卧在了龙榻上。 这几日一直没能上朝,通传的事便交在李英手上。 景帝今日气色稍好,便起了身,“李英,近日众大臣可有什么动向。” 李英颔首行礼:“皇上不必烦忧,淮南王和丞相这几日协助您打理国事,您保重身子要紧。” “那日的刺客可有查到什么。” “回皇上,萧将军率领御林军已经将人拿下关至天牢,就等您发落呢。” 景帝长舒了一口气,说:“朕的御林军,没白养,前些日子让你通传圣旨恢复了名扬的官职,也是该封赏其他功臣了。” 李英说:“皇上,封赏之事等您龙体康健再来宣不迟,但沈大人可是来过好多次了。” “哦?那他可有说些什么?” “我看沈大人是有情急之事,但奴才问时他却不说,只是关心着您的身子。” “沈凌白一心向着朝廷,不慕功名,不近功臣,是我大虞之福。” “沈大人确实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奴才今日看皇上气色尚佳,便让沈大人在外候着了,皇上若是感觉精神好些,奴才便唤人进来,若是……” 景帝冲他点了点头,挥手道:“他该是有重要之事同朕商谈,你去把人叫来,在殿外候着吧。” “奴才,遵旨。” 沈凌白得了命令,进了内殿。 见景帝斜倚在床头,立马跪了下去,“微臣叩见皇上。” 景帝轻咳了几声,颤音道:“沈爱卿,朕听闻这几日你常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凌白说:“皇上,龙体要紧,微臣可以等。” 景帝笑了笑,“别等了,朕今日身体尚好,有何事你便同朕讲了。” 沈凌白抬头,眸光微凛,“皇上,今日臣要说的关乎先皇之名,如若微臣言语不当,也请皇上宽恕微臣,臣不过是想……” 景帝笑说:“你啊你,每次谏言都要朕先宽恕你,朕是拿你没办法啊,有何事你就说,真是惹怒了朕,再宽恕也救不了你的命。” “皇上,您可记得宴请那日那刺客说要呈上血书?”沈凌白说,“这血书确有,且在臣手中。” 景帝抬头看向他,“果真有这东西?” “微臣已查明,这牢中自尽的女子与那伙刺客并非同谋。” 景帝敛了神色,“何以见得。” 沈凌白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血书,递于他,“这便是那封血书。” 景帝接过,缓缓展开。 白绢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映着状告的字样。 “先王有言,谋反为十恶之首,五刑以不孝为先,四德以无义为耻。民父南宫寒,承蒙圣恩,得重臣之职,而后遭jian人陷害,锒铛入狱,原等先皇彻查,沉冤昭雪,却等来了狱中极刑,父亲因不堪欺辱,含恨而终。然刑部却以民父畏罪自尽为由呈以先皇,便以此而终。现民女以血书状告,一告先皇亲佞远贤,不辨忠jian之罪。二告刑部尚书乱用重刑之罪,三告当今圣上昏聩之罪。” 景帝扔了那血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这……血书?”景帝颤抖着,说:“沈凌白,你竟敢如此……” 沈凌白磕了头,一脸平静:“皇上,此女虽含恨而终,可这血书所言冤狱一事不可不查。先皇在世时,确发生过此案,据她所言,微臣特意去刑部以及卷宗库查过此案,事有蹊跷,所以微臣请求皇上批准奴才,从今起,彻查此案。” 景帝怒目而视,喊道:“沈凌白,朕遇刺一案还未定,你却要查其他的案子,先皇在世之时已结案,你却要朕重翻旧案,你是何居心,你可知这旧案道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皇上,行刺一案,淮南王同丞相已经在彻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可这陈年旧案若是再搁置下去便无人问津,倘若果真如那女子所言是冤假错案,皇上搁置不查,岂不是要污了先皇的圣明,也让那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 沈凌白见他有些犹豫,便继续道:“皇上,不可再耽搁了,事关刑部重职。” 景帝摆了手说:“你且退下吧,等朕好了精神,同文武大臣协商一番。” “皇上。” “朕要你退下。” 沈凌白幽怨地退出内殿。 他怎能不知道重翻旧案会遭遇多少麻烦与困难,可那人曾救过他的命,只可惜那时官职尚小,不能为他在御前求得一言。 见人出来,李英便上了前:“沈大人今日是见了皇上了,怎么看着神色却不如刚才了。” 沈凌白说:“忠臣逆耳,吾主何时才能至圣至明。” 李英送了他几步,看着人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至圣至明?会有那一天的。 李英进了殿,便看到景帝卧在床榻咳个不停,他忙上前扶了人,“皇上,您没事吧,奴才这就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