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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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策下界的人去对付燕霁,把燕霁擒至“天门”附近,折磨一番后,上面世界的人再去救下燕霁。当然,下面世界那群人擒不住燕霁也不要紧,他们不信,在全天下人的敌对之中,燕霁还能不对修真界失望,届时,他们再降下神识说服燕霁…… 至于燕霁会否知道这一切都是上面世界的人做下,怨恨上面世界人,要知道,从始至终,燕霁只见过上面世界的人一次! 远远的一次,双方没有交流任何信息,上面世界的人不会想到燕霁会仅仅通过一面,便顺着草蛇灰线猜出了大概原因。 上面世界的人本想做好人骗燕霁,要知道,就连这次,燕霁“飞升”之时,上面的世界都幻化出仙境来骗他。 更何况,哪怕燕霁察觉到了不对,但是下面的世界实实在在的伤害过燕霁,上面的世界做的事,燕霁却只能怀疑,一个是事实,一个是怀疑,试问燕霁帮谁? 下面世界的人受燕霁恩惠颇多,却反咬燕霁一口,恩将仇报,这种仇怨比天大。 这就是上面的世界打的算盘,他们不是不知道危险,但是他们生活的世界除了灵气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早都受够了。 他们没有衣服穿,甚至在知晓下面的世界时,他们都不知道衣服能那么好看,那么柔软的料子,男子身上穿的天青色,女子手间挽着的薄纱……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冷冰冰的石头。 荒芜的、没有希望的世界,修习有什么用呢? 那老者说完这些话,便被燕霁一剑消了神魂。也许有人会认为这老者可怜,但燕霁难道活该受此灭顶之灾? 他们是“神”,也没有资格cao控他的一切。 燕霁带着云棠往这个世界内部走,他全力飞行,速度极快,连翻飞的袖子都成了一道残影。 越往这个世界内部走,越感受到这个世界汹涌的灵力,那些灵力甚至不需要云棠吸纳,就自动进入她体内。 同汹涌灵力相对的,则是贫瘠、荒凉,比魔域的鬼哭黄沙岭还要糟糕的地貌,覆盖了这个世界。 燕霁和云棠忽然看到在黑沉沉的雾气之中,一名老者正踩在另一个人的背上,抽出法器不断鞭笞下面那人。 老者身上所穿者,赫然是修真界的太虚剑府长老服饰。而下面那人则穿得破破烂烂,他的脸云棠都有些熟悉,她在史册上见过这人,太虚剑府飞升的第三十八位真君:紫月。 紫月真君身上的衣服明显被那老者抢夺干净。 老者仍叫他学狗爬:“快些!燕霁那小子上来了,你再不快点,老子现在就把你吃了。” 紫月真君也是修真界叱咤风云的修士,如今却像一条狗一样被踩着,打着,他在黑雾里,没有人看得到他,脸上下意识浮现出讨好:“在快了,在快了。” 多年的生涯,磨平了紫月真君身上的傲气,让他真的变得像狗一样。 反正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活得不体面,是人是狗有什么区别呢 云棠和燕霁又听到那老者叫骂:“燕霁那小子再不上来,老子还真担心周嗔那玩意儿的预言术成真呢。燕霁要是砍掉下面的灵脉,老子还怎么活?” 云棠看了燕霁一眼,燕霁一脸平静。 云棠忽然皱眉,继而浮现一个猜测:这些老者们生存在这种高灵力的世界中,有多少的修为是纯靠灵力堆上去,而没有渡过心境考验? 他们如果说骤然到了一个没有灵力的环境中,会如何? 燕霁察觉到云棠的视线,颔首;“我断灵脉,不只是为了断绝修真界道统。” 燕霁隐隐发现上面有人在弄鬼,按照他的猜测,他把灵脉给全部断绝,修真界道统覆灭,而一个完全没有灵气的世界,上面世界的人还能在这里活下来吗 他相当于彻底毁了上面世界的人的希望。 让他们永远只能看到下面的世界拥有繁华的物质,却不适合他们生存,让他们望洋兴叹,日复一日在绝望中渡过悲催的人生。 永生而悲哀。 或许,上面世界的人猜测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性,像是牢笼中的困兽一般,急切地想要抓住燕霁这个希望。 他们算计了一切……却没有想到,燕霁心狠手辣,既然修真界负他,他就先杀修真界之人,再断修真界道统。 至于试图利用、控制他的上面世界的人,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燕霁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老者耳聪目灵,一下就听到燕霁的声音,他厉声道:“谁?!” 燕霁长剑登时出鞘,云棠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剑,就像是感觉天在刚才那一瞬,也要更威严几分。 燕霁和这名老者进入一团黑雾之中缠斗,云棠是剑修,她只能感受到燕霁的剑意从始至终四平八稳,也就是说,他连情绪上的波动都不曾有过。 这一场战斗,他一直掌握不败的权力。 黑雾中炸开一团熟悉的血舞,燕霁眉眼冷戾锋锐,如玉的脸庞上染了一线血迹,他从黑雾中走出来,锐利的眼盯向地上的紫月真君。 黑雾散开,紫月真君跪趴在地面上,天光从未那么清晰过,他能清晰地看到燕霁眼里的冰冷嘲弄。 他脸上原本有的讨好顿时消失,一瞬间脸色苍白。 燕霁朝他扔过去一把幻化出来的长剑,垂视着他,冷冰冰开口:“自己动手。” 暴露在天光底下,让修真界的人看到自己的丑态——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们也认识自己,认识那个曾经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紫月真君。 紫月真君能在雾气中露出讨好的,狗一样的笑容,可是在□□下,他望着燕霁和云棠,脸色涨红,甚至有些微的狰狞,这样的狰狞和羞耻反而让他像一个人。 紫月真君不想回忆这些年遭遇了什么。 他一飞升就被人逼迫着背叛修真界,他不乐意,其他人也不乐意,继而,就被无穷无尽的酷刑折磨,紫月真君没有熬住,屈服了。 他也和上面世界的人一样等着燕霁上来,带他们去下面的世界。 可惜,燕霁迟迟不来,上面世界的人耐心越来越告罄,紫月真君这样修真界的“叛徒”,有点小小的用,又没有大用,自然被上面世界的人迁怒。 他一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在日复一日之中,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 现在,紫月真君颤颤巍巍捡起地上的剑,他双手颤抖,横剑在自己脖子前,把眼睛一闭,手一动——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他的嘴唇嗫嚅两下,说的是谢谢。 云棠差点被那温热的血溅到,心绪无限悲凉。 飞升的骗局害了这些天骄,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飞升了呢?明明两个世界不通往来,为什么大家都默认所谓的“仙界”对自己友善?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两个国家,不管接壤与否,都会觊觎对方的资源,为什么换到修真界和“仙界”身上大家就看不开? 这个上面的世界,是那么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想要蚕食着下面世界的资源,想要占领下面的世界。 云棠从未如此思考过,她跟着燕霁继续探索这个上面的世界,看着燕霁手起剑落,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上面世界的人。 直到杀光,杀尽。 那群长着獠牙的、无时无刻不觊觎着修真界的老怪物,终于死了。 死掉最后一个老怪物时,云棠唤他:“燕霁。” 燕霁刚一抬眼,就被云棠扑入怀里。 像燕霁这么久了,何曾被云棠投怀送抱过,他心跳加快,连剑都来不及放下,剑上还沾着血,只能手忙脚乱放在手臂后侧。 燕霁深深皱着眉,不过一瞬,眉头就舒展开来。 他口中永远都做不完的正事,如今终于做完,便立刻化被动为主动,不甘示弱地回抱云棠。 云棠在这一刻想通了所有,她道:“你太冒险了……你其实杀了你自己,对不对?” 燕霁的记忆已经隐隐回笼,他见云棠猜到,虽然不想回答,但仍然道:“是。” 云棠继续抱着他,趴在他的怀里。刚才猜到真相那一刻,云棠的心都快被揉碎,这么久的相知、相处,她终于发现,燕霁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中还要重要。 燕霁做什么事情,天大的危险他也什么都不说。 从末法时代回到先法时代,燕霁只告诉云棠,她会很危险,但从没说过他自己所遭遇的危险之处。 云棠记得,当初青夜魔君等穿越回去的时空,时空师尊、时空云棠和穿越过去的师尊、云棠都会一起出现。 而到了这个时空,却只有一个燕霁了。 当初燕霁的说法是他打开的时空隧道自然不一样,等到现在看到燕霁凶残而轻松地杀了那群老怪物,云棠才知道为什么。 只有经历了漫长岁月,活到末法时代的燕霁才可能有实力杀了那群老怪物,否则,当初先法时代的燕霁直接就会杀上天门,端了他们的老巢,而不会等那么久。 可是,仅仅是一个燕霁的实力,或许还做不到让燕霁那么游刃有余。 所以,燕霁吸收了这个时空的燕霁的力量,他说他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失去记忆,这就是燕霁预判到自己和自己搏斗会受什么伤,他骗云棠,只是不想她担心。 他在云棠手腕上刻下了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魂记,则还有一个意思:如果说,退一万步来说,他死在这里的燕霁手上,那个魂记一是能骗过这里的自己,救云棠一命,二则是,如果真有不测,云棠可以利用魂记,杀死这里的燕霁。 也正是因为他和自己的斗争,所以云棠刚进燕霁的宫殿时,他好几天都没出现。直到云棠吓唬其余妖精,他才处理好所有,从外面归来。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云棠抱着燕霁:“你也太冒险了,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动手,你们一起合作难道不好吗?” 燕霁下意识语气充满不善:“有两个我,却只有一个你……” 厮杀是早晚的事情,他能抢占先机,为什么不占。 更何况,燕霁道:“只有我彻底取代这个时空的我,我所做的一切,才会影响其余的时空。” 云棠道:“但是也太冒险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是猜不到,你永远也不会告诉我。” 燕霁只抚摸云棠的头发:“告诉你,你会露馅,会被失去记忆的我所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道:“那么到了现在,你是否愿意答应我?” 他说的是云棠之前说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回应他的爱意的事情,云棠老脸一红,继而虽然红了脸但比起一般女孩子还是非常不矜持地说了一句:“当然愿意!” 燕霁低低一笑,如春风化雪。 她是他遭遇修真界背叛、杀遍天下人的唯一温柔梦,他是她父母皆失,流连魔域后,唯一可托付后背的依靠。 此刻正事已完,恰好谈论风月。 第119章 大结局 夜空寂静,星子寥落。 天边像是坠落了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朝修真界疾射而去,等星子快到地面,才能看出是两个人形。 云棠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手,她皮肤白皙,指尖略有剑茧,如今这双雪白的手正被燕霁宽大的手握在中间。 云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燕霁的脸,只见燕霁眸光潋滟,玄色的衣袍在静夜下闪着流光,面无表情,眼尾带利。 他看起来仍和之前一样,但是牵自己的手却是半点没落下,明明从刚才确定关系到现在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男人,哪怕正经如常常把“先做正事”挂在嘴边的燕霁,一旦恋爱都这么迅速的无师自通 这是性别赋予的天赋 云棠没有憋住,她在夜风中动了动手指“燕霁,你在干什么” 她问得十分直白,燕霁只淡淡扫了自己和云棠相握的手“我想牵着你的手,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稍微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