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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言辞对于中原深海来说俨然是比凌迟时落在身上的刀更加让她讨厌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暴雨将至”形容眼下中原深海的状况显然不再准确。

    反观太宰先生,他气定神闲,言笑晏晏,似乎非常享受JK们的注视。不过幸好他还有丁点良心在,虽然面上不忍,但还是拒绝了一位少女“可不可以给你们拍照”的请求。

    那位少女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太宰先生,又看了看绯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尖的中原深海,最后留下一声叹息落寞地转身离去。

    老实说羞恼的中原深海看上去非常可爱,但心里的那只白虎却不断地在用低吼声警告中岛敦,让他赶紧远离这片随时都可能被活火山喷发所殃及的区域。

    “太宰先生......”少年艰难地钉住自己想要逃离的脚步。他缩着脖子,与其说是在商议,不如说是在恳求,“我们回去吧......?”

    同是横滨生,相煎何太急。太宰治不怕死......他中岛敦可还想活呢!虽然不清楚中原深海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可还有买.凶.杀.人这一说呢!她连冰帝都能读得起,大概率也能不缺钱雇.佣.杀.手吧!

    越想中岛敦越觉得自己万事皆休命不久矣。

    然而他绝望地发现太宰先生根本将自己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连多听进半个字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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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绵绵细雨的四月过去之后第一个拨开层云阳光洒落的好天气。体感温度适宜户外运动,空气终于摆脱了丰沛的雨水从过饱和的湿润逐渐变得略微干燥了一点。

    我趴在太宰先生的肩窝处,用心地为每一个好奇望向我的人诠释着何为自闭。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太宰先生用此种方式公开处刑了。又不如说,正因为他非常清楚我在哪些方面的脸皮厚如城墙哪些方面的脸皮一戳即破,所以我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太宰先生抱着我也不嫌累,他甚至还轻巧地把我掂量了几下,“小鱼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好像胖了诶。”

    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宰先生对世界上几乎全部女性都很温柔,唯独对我总是见缝插针地使弄着他的尖刻。我的双腕被他单手反剪在背后,连一巴掌都甩不出去,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嚷嚷,“胖就胖!要你管!有本事你放我下来!我们单挑!”

    “才不要。”太宰先生眨了眨眼睛,很是认真地拒绝了我,“放你下来之后你肯定会把教学楼拦腰折断扔到我脑袋上吧?这种死法光是想象都能知道有多疼,稍微为我考虑一下和我一起服用安眠药殉情如何?”

    “滚!”我毫不客气地骂起脏话,顺带想起从前太宰治的确给我喂过安眠药。

    我小时候被中也养得太娇气龟毛,晚上睡觉之前听不到别人给我讲故事就绝对不闭眼。中也在与部下喝酒的时候抱怨过几句,结果当晚喝得酩酊大醉的中也第二天一觉醒来才惊觉自己没有给我讲故事,急急忙忙跑到我的房间本来还以为会对上一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却发现我不但睡着了,还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都没醒。

    中也这才觉得不大对劲,立刻喊了医生——恰巧是当时正在横滨出外诊的岸谷新罗来家里。一经检查才发现是安定服用过量。而始作俑者太宰治不但被中也拽着衣领也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反问中也难道不是你说带孩子辛苦所以我才善心大发帮你一把的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弄得中也很是崩溃,当着森先生的面给了他一拳。

    论搞人心态,太宰治打遍天下无敌手,几乎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媲美的人。

    更可怕的是每当我以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的时候,他都有方法让我死去的心重获新生。

    “中原?”我把头埋在太宰先生的肩窝,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部分,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回应迹部的呼喊。

    但是迹部锲而不舍,他甚至走近了一点,“中原?是你吧?”

    “不是我!!!”我矢口否认,好不容易终于不那么guntang的脸颊又开始充血发热。

    “啊呀?深海,你这样很容易伤到朋友脆弱的心灵诶?多少认真打个招呼如何?”太宰先生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动作很轻,我却觉得他的手掌每次落下又抬起会带走我一部分的已经破碎的东西。

    我深呼吸一口气,有点恍惚地想到,这个时候太宰治又懂得好好叫我的名字了。

    我见过很多人的名字,无论是独特的韵律还是不常见的汉字,每个名字应该都是寄托着父母最美好的祝福的。如果按照有神论者人言有灵的说法,会从生前跟随至死后的名字便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我很喜欢“中原深海”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别人在喊MIDORI的时候会让我想起自己曾经是个优秀的超能力者,同时两个与“绿”完全不同的汉字还包含着中也对我的期许。

    我可以是捉摸不定的,但我一定要是有着广阔未来与拥有一切可能的。

    人至今无法探究到海洋深处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那么它的最深处就一定是自由的。

    可太宰治从来不愿意认认真真地叫我的名字,就好像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不需要被当回事的孩子。

    “深海?”他好听的,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又喊了我一次。而这次,我轻而易举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