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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脖子上这颗脑袋,你们还有很多可以开的条件,对侦探社来说也更有利。”他微微垂着眼睑,若无其事地警告,“我不希望在交易上太过粗暴,必要时,我会不择手段。”

    没有人会想领教来自Mafia的报复,不光是当事者,连家人都可能受到牵连,何况这是由其首领亲口说出的话,分量不言而喻。

    本就冷凝的氛围,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双方僵持不下,与谢野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言,背后传来了木屐落地的声音。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从门外进来。

    “与谢野医生,治疗的事就拜托你了。”社长说完看向了太宰,“刚才一个认识的人突然打来电话,我有话对你说。”

    社长的熟人……森先生吗?

    太宰点了下头。

    ……

    …………

    从武装侦探社出来后,异能消耗过度,又才接受与谢野的魔鬼治疗,一天经历太多的事,陡然松懈下来,她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回到本部大楼,司机刚将车停稳,稍稍回头地汇报:“首领,到了——”

    太宰食指抵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他偏转视线地注视将头靠在他肩上,睡梦中也紧紧抱着他手臂的女孩。

    司机识趣地垂下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尽管已经有意识地放轻声音,但车门合上瞬间的细微音量,还是让她突然醒了过来。

    “这里是……”才清醒,她意识还有些模糊,环顾四周觉得眼熟,慢了几秒地反应过来是港口Mafia的地下车库。

    “你是Mafia的人这件事已经暴露,回家容易撞见芥川他们,在这里能更好地休息。”他替她将整理着睡乱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回答。

    “嗯。”铃歌应了声,没有意见。

    太宰动作一顿。

    “首领是要回最上层吗?”她接着又问。

    “铃歌要一起吗?”他看着他,试探地轻声。

    她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看了太宰一会儿。

    铃歌点了点头。

    得看着点首领才行——太宰很自然从她眼神中读出了她最直接的想法。

    他垂眸笑了下,没说什么。

    ……

    今天下午才在Mafia的据点发生一场足以撼动横滨的战斗,本部大楼内不少地方尚未修葺,保持着遭到破坏的烙印,但没能影响到高层一点的建筑。

    从落地玻璃往外看去时,铃歌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今夜乌云密布,月色只能从堆叠的云层缝隙间洒落一丝辉光。

    太宰换衣服前,让她累了可以先休息,铃歌摸了摸垂在肩头湿了又干的发丝,决定去洗个澡。

    等她出来,下意识在屋子里寻找太宰的身影时,看见了茶几上似乎是让部下买来的蛋糕。

    室内光源多采用间接照明,光线朦胧地照亮周围。

    “这个时间就近的餐厅差不多都关门了,”背后传来脚步,太宰靠近地牵起她,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你今天应该还什么都没吃,先随便吃点填饱肚子,明天再带你去喜欢的店。”

    他估计了在蜡烛燃烧中挥发的剂量,尽管她提前醒来了点,差不多也睡了一天一夜,清醒后就跑过来,很显然根本没有吃饭的时间。

    铃歌警惕地侧头望着他。

    太宰看穿她在想什么地轻笑:“既然铃歌这么不放心,需要我试毒吗?”

    “需要。”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蛋糕里当然没毒,铃歌尝了几口,突然想到地用勺子舀起蛋糕递给他:“首领不饿吗?你应该也没吃吧?”

    的确,从昨天起到现在,太宰基本只喝了两口酒,他留意到她对他自然而然的称呼,视线落在她脸上。

    “你唇上蹭到奶油了哦。”他无中生有地提醒。

    铃歌“诶?”了声,用手背去擦,太宰先一步握住她纤细手腕,将彼此若有似无的距离缩短到紧贴,未免蹭到衣服,她空余那只手上纸盘被迫地挪开,下意识看向手里蛋糕,她正要说什么,太宰不等其反应地吻了上来。

    她还想着未吃完的蛋糕,有些懵地被他浅尝辄止,像是不满意她的心不在焉,太宰温柔撬开她微张着的唇,一点一滴剥夺了她口中呼吸。

    唇齿间氤氲着奶油甜腻的香气。

    不觉间她手里纸盘掉到了地上,蛋糕倒扣,变成了糟糕的形状。衣料贴近时细微的摩擦声混合着guntang的**引人颤栗,她喘不过气地紧抓着他肩头布料,下意识后仰,却被他顺势按在沙发上,他缠绵到让人难以喘息的亲吻突然地小心起来,从她殷红的小口移到雪白细腻的脖颈,铃歌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肌肤像是白瓷瓶上晕染了一层浅浅的胭脂。

    “你怎么了?”铃歌抱着他的脑袋,指缝穿插手指缠绕上他乌黑柔顺的发丝,终于找到说话的时机。

    太宰沉默,狭窄的沙发,他在她旁边躺下地将她搂入怀里,太宰将手放在她脖颈处,让她偏转视线地看着他,他目光炽热,鸢色眼瞳情绪浮沉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铃歌,”他喑哑地问,“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后悔了。

    她如果生气,他可以哄;

    她伤心难过,他也会想办法赎罪。

    但他最怕她像现在这样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