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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歌踏入赌场时,联合外部组织,对Mafia的金库出手的会计人员,已经吞枪自杀,发现赌场账本有问题,是一周前的事。在这一周,她让人按兵不动,是为了查出幕后组织,再一网打尽。

    目前除了自杀的会计,与动手时意外死亡的几人,其他人都还留着半条命。她接过真假两本账本翻了翻,问了几个问题,让人把俘虏转交给红叶姐的拷问部队。

    将检查后的账本还给部下,铃歌又交代了一些事务,这才去见在外厅等候的敦与镜花。

    “敦君,镜花。你们怎么来了?”她微笑地轻快招呼。

    名为镜花的少女,在红色和服外面套着雪白的打褂,坐在空荡荡的赌桌前,用手垒着筹码。

    类似铜币的圆形筹码已经堆得小山一样高,摇摇晃晃,镜花平稳地往最顶端继续放置着代币。

    因为刚才的战斗,赌场里没有其余的客人。

    “镜花说好奇赌场,就带她过来看一下,刚好碰见枪战……给你们添麻烦了吗?”敦替沉默的镜花解释着,谨慎地开了口。

    “不,多亏你们的帮助,才能这么快将敌人抓住。”铃歌立即否认。

    这时镜花拉了拉敦的衣服,声音如沁了雪一般平静又淡漠:“饿了。”

    敦回过头,耐心地问:“饿了吗?镜花想吃什么?”

    “汤豆腐。”镜花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完又看向铃歌,“你也一起。”

    “我?”她有些意外镜花会邀请她,镜花是个缄默的女孩子,基本除了敦谁也不理,更不用说她和镜花交集本来也不多,于是疑惑地眨了下眼。

    镜花肯定地点了下头:“中午了,工作应该完成了,一起吧。汤豆腐很好吃。”

    少女冬日冰湖般的蓝瞳专注地看着她,用“汤豆腐”做条件时的语气非常认真,就像确信世上再没有比它更好吃的东西一样。

    敦为难地抿了抿唇,镜花叛逃时,是他将她接回来的,自认将她重新拉入了黑暗,出于歉疚,敦在大小事上都尽可能地照顾着她。如果可以,他不太希望镜花失望,但他也不确定赤染小姐会不会答应……实际上,就算是和她共事了三年多的敦,他知晓赤染小姐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处事温柔,工作上却能井井有条,对部下的错误,不是什么大事就在告诫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老虎的本能在告诉他,她本质上很难接近。

    少年沉思着,正想打圆场地替铃歌解释,“好呀。”她声音清脆地答应了,“有什么推荐的店吗?”

    ……

    镜花很喜欢汤豆腐。

    她推荐的高档料理店,外观上是传统典雅的唐破风建筑,从敞开的障子门,能望见庭园里的枯山水与竹筒敲石。

    用完餐,铃歌坐在屋檐下欣赏美景时,旁边传来了和服面料摩擦发出的簌簌声,与轻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木屐声。

    “谢谢。”

    “因为汤豆腐?”

    镜花轻轻摇头。

    “听红叶小姐说了,你帮我拿回记录着父亲和母亲的档案的事情。”她平静地回答。

    “啊……那个呀,”铃歌想了下,“请不用在意,顺便而已。你将敦君支开,应该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吧?”

    “我希望那个人活在幸福的世界,所以在制造机会。”镜花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你很迟钝。”

    铃歌:“……”

    为什么骂她?

    恰巧这时,出去买棉花糖的敦回了和室。

    “该回去了。”镜花转身走向对面通往走廊的障子门。

    ……

    铃歌把所有事处理完,回本部大楼时,天色已晚。余晖将天空涂抹上明艳的红色,透过走廊间大面积落地窗,在墙壁上折射出奇诡的影子。

    她快到办公室门口时,发现门是敞开着的,略微停住了脚步——难道是鳕美放东西时忘了关门?

    再怎么说也是港口Mafia后勤部的一把手,铃歌不觉得花田鳕美会这么马虎,她思忖地走上前,在门口,明白了门开着的原因。

    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发与外套,有着过于俊秀的面孔,置身于仿佛虚幻的晚霞中,轻轻地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东西——一条镶嵌着流光溢彩的蓝绿宝石的波洛领带。

    “……”

    铃歌紧紧地盯着他手上领带,上面又没有写名字,嗯,可以糊弄过去!

    ……她真的不可以装作没回来过吗?

    “呀,铃歌。不请自来了,会介意吗?”太宰将领带放回礼盒,弯起了若无其事的微笑,“赌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相关者已经送到了红叶姐那里,预计明后日就会有结果。”见首领没提波洛领带的事,她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有些迟疑地进入了房间,表面上却非常从容地回答着,“太宰先生要喝点什么?”

    她打开了柜子。

    “咖啡,无咖啡因的。”太宰回答,“糖要双份。”

    铃歌在泡咖啡时桌上手机响起提示,她随意地扫了眼屏幕,表情僵住了。

    ……

    数日前,α线——

    手臂擦伤还未完全愈合,跳入海中打捞手机未果时铃歌的神情,给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似乎不太愿意看见她露出这样一副表情。

    在铃歌离开后,他又在新加坡留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