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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毕竟已经到了她面前,他收起了手机,“明明不用来救我也可以的。”

    ——既然是他的计划,很自然的,他也拥有脱身的办法。

    终有一日,他会奔赴死亡,但不是在此刻。

    “我知道呀,”她理所当然地说,“但是有能力自救,和我想来,是两回事。”

    太宰躲避视线般地微微垂下眼睑。

    “你应该清楚,在龙彦之间,你的异能会与自身分离。铃歌的异能可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对手哦。”

    “如果是为了太宰先生,没关系。”她坦率地回答。

    他一怔,露出了困扰的笑容。

    “太宰先生。”白发金瞳的少年无声地出现在巷口,“还有,赤染小姐。”

    敦看向她时,话音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下。

    “啊,敦君……”铃歌正要回头,太宰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疑惑地看着他,雾气已经淡到如轻纱般虚无,离得近了,她注意到他黑色西服上黏稠的暗色。

    “我马上联系医生。”她误解地拿出手机,他叹了口气,阻止般地将她圈入了怀中。

    她应该是又去酒馆了。

    身上有酒的味道,但是并不浓郁和难闻,晚风吹拂中,只留下凛冽的余香。

    太宰有时觉得,铃歌之于他,就像是小孩子捏在手里的糖果。自己不能要,捏化了,也不想给别人。

    但拥抱着她时,就好像抓住了一缕月光。

    铃歌懵了:“……诶?”

    她手有点不知道放在哪里,无措地碰了碰他肩膀,没有推开:“太宰先生您这是……受伤过重站不稳了吗?”

    “……不是哦,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是敦的。

    帮他解除异能时,不小心蹭上的血迹。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说起来铃歌不喜欢把衣服弄脏呢,”太宰恍然意识到地缓慢松开了她,“雾气还没有消散,如果铃歌的异能在雾中分离,可能会有些麻烦呢,不知道会不会消耗你的存款。”

    铃歌慌张地抱了回去:“太、太宰先生请别走!”

    被太宰提醒,她才发现——

    之前满脑子都是如何打败被分离的异能。

    现在想想,她用异能,都是要花钱的啊!

    他看着女孩紧抓住他衣袖的动作,轻笑了声:“铃歌真的很好懂呢。”

    “骗你的,现在的雾气已经稀薄到不可能再分离异能了,”他看向一处,“不过从刚才起就想问你,那辆机车是怎么回事?”

    “中也先生骑机车的时候不觉得很帅气吗?”发现被骗,她愣了下松开了他,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太宰转移了注意力地回答。

    “不觉得。敦君,联络部下过来接人。”太宰否认后指示。

    “是。”敦遵守命令地低下了头。

    因为虎可怖的自愈能力,他身上伤口已经好了大半,铃歌看了他会儿,每次想跟他说话,都被首领合理地干扰了,到最后她干脆忘记提醒敦回去后要去医疗室了。

    敦联系部下时,靠着墙壁等待的铃歌突然想到,既然雾气不会再分离异能,那他刚才抱她干什么……?

    铃歌看向首领,他“嗯?”了声,回以一如既往的微笑,她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大概是有什么深意吧……

    第30章

    [清爽又明朗:小姐, 早上好。]

    [清爽又明朗:今天在路过的花坛见到了非常适合小姐的美丽山茶。]

    [清爽又明朗:猜猜山茶花的花语是什么?不可以立马打开网页搜索哦。]

    铃歌看到后半句话时止住了将聊天界面切换成搜索引擎的动作。

    [清爽又明朗:——是了不起的魅力呢。]

    [清爽又明朗:小姐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呀?]

    [清爽又明朗:小姐小姐我想你了。]

    铃歌看着消息记录最后一条留言愣了愣。

    ……不愧是太宰先生呢。

    涩泽的事情告一段落,处理完后续情报工作, 铃歌刚用异能打开α世界的通讯,就被太宰发来的消息刷了屏。

    她想起太宰先生身边那些漂亮的女孩子。

    这些话换个女孩子来听, 恐怕会信以为真吧?

    她直接无视太宰话语里的暧昧与缱绻,若无其事地回复——

    [酒窖里为什么没有啤酒:过两天就回来。]

    ……

    两日后,α线。

    清晨, 温和的风在临江的公园里回荡。天空广袤而湛蓝。

    在稀疏和煦的阳光里,铃歌坐在能望见清澈河流的长椅上,打开了才从附近甜品店买的豆乳盒子。

    还没吃一口,她听到远远桥下传来“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她拿起一次性小勺,舀起小蛋糕放入口中, 看着河面“尸体”由上流飘向下游。

    说起来, 那件沙色的外套, 总觉得好眼熟。

    她咬着勺子又想了会儿, 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晃见“沙色外套”快飘到视野之外,铃歌扔下豆乳盒子,脱下外套跳入河中把人拽了上来。

    “咳咳……你在做什么啊?太宰先生。”被呛了几口水的铃歌气喘吁吁。

    被她拽上岸的, 果然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

    他衬衣和外套都被水打湿了,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 少数几缕服帖地黏在了青年瓷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