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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静静地看了她会儿。

    “不是哦。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小姐呢?”他若无其事地露出了笑容。

    “赤染铃歌,对初见面的网友有所防备也是正常的对吧?”铃歌托着腮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把甜品店的单子递给了他。

    太宰接过单子随意地翻了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赤染小姐和朋友相处得怎么样了?上次的玩偶有效吗?”

    “嗯……那件事我回头再试试,现在正在忙工作。”铃歌喝了口奶茶,假装“无意间”地提起。

    太宰先生还真是喜欢那只老虎啊。

    被她推测的太宰动作一顿,从书页上抬起目光看了看她,对面女性面色如常,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美食上,对话的开启也太过顺利,但他还是“上钩”地接住了话题:“赤染小姐是做什么工作呢?”

    铃歌挖布丁的动作一僵,她适当地保持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回复:“一些接收委托之类的,和侦探的工作类似吧?”

    “咦?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也会有工作的联系。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不是网上那种。”

    “我接的委托都是熟人推荐的,和侦探社的可能不重合,应该不会碰上。”铃歌面露迟疑,而且碰上就糟糕了——她是指侦探社那边,“再说我现在基本失业啦。本来看中一个大单子,结果被同行抢先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明天的午饭在哪里。”

    她垂头丧气,故作姿态。

    太宰看着一桌的甜品,虽然知道她在说谎,但她撒谎方式也太敷衍了。

    不管怎样,在双方无声地配合下,一场“套话”与“被套话”无波无澜地结束。

    铃歌当然知道太宰先生找她的理由,再怎么说,她也和首领共事了三年,况且,在知道敦君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后,原因简直昭然若揭。

    另一方面,她虽然说要帮黑麦拖住“侦探社的一个人”,但完全没有要“拼尽全力”的打算。退半步说,她姑且也算是引走他了吧?就是不知道黑麦威士忌那边怎么样了。

    既然昨天已经制定了通过“工具人太宰先生”了解首领喜好的方针,她可不准备因为悬赏的事惹太宰先生不快——她也不敢。

    毕竟见过首领怎么处置敌人。

    所以在得知太宰干涉了悬赏的事,她推测他肯定知道了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虽然心痛万分还是放弃了70亿,并且毫无顾忌地把黑麦威士忌卖掉了,完全没看在高昂情报费的面子上留有余地。

    将事情推到昔日“同僚”身上后,铃歌准备把桌上甜点吃完再找借口脱身。

    这时太宰的手机响了,奇怪的铃声让正往嘴里塞着布丁的铃歌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地接了起来。

    “已经抓到了吗?辛苦了,谷崎。哎呀,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吗?我知道了。”太宰与手机另一端社员联系着,在听到某一句话后,他微微讶异地睁大了眼,审视般地看向了她。

    挂断电话后,尽管她完全没有要问的准备,他语气“沉痛”地向她描述:“赤染小姐,其实刚才社内发生了一件遗憾的事。才加入社内的新人遭到了狙击手的袭击,抱歉不能陪你了,现在要赶过去。”

    铃歌可惜地看着还没吃完的甜品,“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报警了吗?”她“震惊”得抬起了头。

    “市警已经过去了。”太宰微微垂下了眼睑,“敦君可是个好孩子,为什么会遭遇这样令人心痛的事呢?”

    “太宰先生不用在意我,请赶快过去吧!”铃歌见太宰先生都这么努力表演了,也尽力装作了十分痛心的模样——尽管她记得敦的异能[月下兽]拥有恐怖的自愈能力,就算是被打中个五六次也能留半条命吧?

    太宰闻言细致地观察了会儿她“担心”的表情——他当然知道她在说谎。在查到她很有可能就是黑衣组织中接下悬赏的人后,他给了她很多次机会动手,包括刚才,她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陪他去医院探望敦君,再策划刺杀。

    她始终没这么做,难道这次真的是他方向错了?

    “我会向敦君转达小姐的体贴的。”他微不可查地停顿后微笑着道谢。

    太宰走后,终于结束在阎王级别戏精面前班门弄斧,铃歌放松地舒了口气,尽管她很想把甜品都吃完才走,但才听到那样“骇人听闻”的消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横滨市民”,她还是忍痛放弃了剩下的美食,买单走人。

    当晚,作为黑麦威士忌的塑料搭档,铃歌收到了一条特别的内部消息——黑麦威士忌暗杀人虎时被FBI发现,已确认死亡。

    铃歌看见消息愣了会儿,结合已知讯息,恍然大悟,她就说按照黑麦威士忌那种谨慎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去碰这种危险的任务。

    一个月前,酒厂精英黑麦得到了与组织干部见面的资格,约见的仓库却被FBI提前设下了埋伏,虽然这件事被。干部识破,没有发生流血事件,但上面认定是他泄密,只是暂时还没有实证,黑麦威士忌失去组织信任。

    ……摆明了诈死脱身啊。

    铃歌很确信这一点。

    因为在另一个世界,她也在酒厂待过一段时间,黑麦威士忌——真名赤井秀一的男人,在脱离组织时反手一句:“对不起,我其实是FBI。”差点给她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