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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牛秀却指着念春腰间的一撮白毛嗤笑道:“什么东西,也戴在腰上招摇?” 念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是徒熙今年秋天围猎时猎到的一只白狼尾巴上截取的一段。那时见这白毛柔滑,便命宫中的能工巧匠制了一只装饰用的小白狼尾给念春系着玩。念春收了这礼物,拿回去的时候没舍得戴,用盒子装了。 这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含春看了一眼也以为只是寻常物件,跟着取笑道:“七meimei惯爱戴着这些小玩意儿,只是今儿个阖府宴客,未免有些失了礼数了。七meimei快去屋里换个荷包戴着吧,别被大家笑话呢。” 戴着一撮白毛晃荡来晃荡去的,几家贵女对视一眼,都有些瞧不上念春的行为。 这年岁里,贵女出门作客,身上大到衣裳穿着,小到荷包首饰都有规矩。既不可穿得太张扬,免得被人看了说轻浮。也不可穿得太寒酸,倒给别人看了笑话。 似念春这样的身份,满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都盯着她的举止。偏她毫无所觉,腰间既不戴荷包,也不戴玉佩,明晃晃地只系着一尾白毛就出来转悠,实在有些提不上嘴说。 在座的几家姑娘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都笑开了。 念春扫视了一圈众人的反应,摇了摇头,“不必换,这个就很好。” 牛秀冷笑道:“快别笑死人了,就你那一撮白毛,也还配得‘很好’二字?哎呦呦,是什么毛呀?莫非是十分珍贵的,我们眼拙了不成?” 柳盈盈也笑着看向念春,一脸温柔和蔼,像极了邻家亲切的大jiejie。“meimei你年纪小,许是把这些街头贩卖的……东西也戴在身上,还是听你jiejie的话,去换了吧。” 两人一个扮着黑脸,咄咄逼人;一个假装好人,循循善诱。 可念春谁都懒怠理会,转开脸看向桌上的吃食。倒是裘嘉见她们俩说个没完,引得其他人更多关注的目光落在念春身上,立时就摔了手里的一块核桃酥。 柳盈盈惊叫着起身,裙摆上都是核桃酥的残渣。“你——裘嘉,你做什么!” 裘嘉挑眉,“我能做什么?瞧着两位jiejie说得口干舌燥,我这不是体谅jiejie们开席前费了大力气在园子里么,想给jiejie们递一块核桃酥来着。谁知道我是个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把核桃酥给摔了。柳jiejie,你最是大人大量了,不会和我一般计较的,喔?” 柳盈盈有心要发作,偏偏裘嘉最后还堵了她一句话。只得维持着一脸“善解人意”的微笑,柔声道:“怎么会呢,meimei以后可要当心些,我倒不妨事,若换了旁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裘嘉“呵呵”干笑两声,转头也不说话了。 含春见柳盈盈一脸不痛快,连忙叫住两个丫鬟,带着柳盈盈去屋内换了衣裳。她在宁国府是常走动的,底下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认识她,自然也依言办事。柳盈盈受了她一回讨好,心中倒也舒坦了几分。 两人相携回去席上的时候,就见桌面上又多了两个姑娘。 “柳姑娘。” 两个姑娘年纪柳盈盈相仿,一个生得风流袅娜,纤纤弱质,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气质。另一个笑容温和,丰润华美,举手投足间一派落落大方,端庄稳重。 “这是薛姑娘。”牛秀给柳盈盈指了指薛宝钗,柳盈盈报以一笑。 又举起手边的茶杯敬了敬林黛玉,笑着说:“这位是林大学士府上的林姑娘。” 柳盈盈也忙微笑道:“原来是林姑娘,久闻林姑娘蕙质兰心,之前无缘得见,今日来此不枉此行了。” 林黛玉温柔浅笑,低头吃了一口茶,算是彼此都厮见过了。 含春见了,也笑着说:“林jiejie与我七meimei最是要好,平日里常来作客的。只是我在家的时日少,无缘与jiejie深交。林jiejie可别见外,都是自家姐妹。” 林黛玉轻撇了她一眼,含笑道:“很该如此。” 裘嘉撇了撇嘴,真是不耐烦和这群人一桌坐着,早知道是这样的,她宁可不来了! 正是满桌都谈天说笑,宾主尽欢的时候,薛宝钗伸手握杯时,不妨被念春腰间系着的那尾白毛扫到,忽而一惊,问:“此是何物?” 牛秀大笑道:“早叫你把那个劳什子的东西给扔了,真是丢人!” 柳盈盈掩唇轻笑,向薛宝钗道:“薛姑娘有所不知,这是贾家七姑娘在外头小摊子上买来的,的确有些不上台面。只是七姑娘喜欢,咱们也没办法呀。” 裘嘉冷哼一声,“七meimei愿意怎么戴就怎么戴,连这些也管,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含春从旁打起了圆场,笑着说:“牛jiejie与柳jiejie也是好意,裘姑娘可别误会了。七meimei一向为人和善,想来定然不忍牛jiejie与柳jiejie一番好意付诸东流吧。” 她上次在平远侯府被裘嘉狠狠落过面子,这会儿也不敢凑上去示好,只好两边都不得罪。 林黛玉看了一眼念春系在腰间的那尾白毛,微微笑道:“七meimei这尾白毛,莫非是皇太子殿下前几日送给你的白狼尾毛?”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席间立时寂静无声。 柳盈盈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额角冷汗涔涔,强笑道:“皇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些东西了?”话一出口,立时又想到自己说得多有不妥,连忙抿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