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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爱,理科却一塌糊涂,最好的,是英语。当他听到那个年轻男人说“thinkpad”的时候,只觉得那个字正腔圆,说不出的好听,碧老师说得好听多了。再接过红包打开一看,哇靠,壹千大洋,他刚刚这辈子,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的压岁钱啊!爷爷乃乃爸爸mama姑姑姑父再加上别的亲戚给的压岁钱,呐,基本上都要上佼,到他手上,不过一两百,买不了两本书的。而且,ibm哦,嗯,还是imb?貌似很有名的……手提?考大学,当然想要啊,可是理科那么差,拉分数的啦……这个,叔叔还是哥哥,长得挺好看的,面如冷霜,玉树临风,气势压人,又觉和蔼可亲……还戴着眼镜,跟自己一样……还有一条狗,长得怪模怪样。 于是刚刚羞红了脸:“叔叔,上去吧,我爸会帮你的。” 本来只有一个钱途在旁边,赵伟伦就已经不敢退却了,偏偏刚刚还走到了他的身后,只好哆哆嗦嗦地上了楼。 刚刚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对着满屋子的人说:“小叔叔回来了,还带着他的爱人。” 房子里立刻鸦雀无声,连电视机的声音都突然哑掉了。 钱途拉着赵伟伦,走进了门,眼睛一扫,便看到一张麻将桌,坐着四个人,一老头,满头白发,戴着老花镜,张着嘴,错愕地盯着他。一男子,跟赵伟伦有点儿像,年纪却在四十左右,平头,歪着脖子看着赵伟伦。另一男子,胖子,满脸油光,两眼珠子看成了对子眼。另一男孩,高大胖子,转过身,那模样,傻得很。 沙发上一老太太在打毛衣,旁边两中年妇女正一边嗑瓜子一边哄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也都傻傻地看着这两个人。 赵伟伦捏着自己的衣襟,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钱途清了清嗓门,慢悠悠地说:“各位好。我是钱途,湖南大学博士生,伟伦的爱人。这是我们养的狗,杀生丸。我们来,给各位拜年了。” 杀生丸往前迈了两步,汪汪了两声。 最终章 老爷子青筋暴了起来……准备掀桌了。无奈另外三个人齐心协力按住了桌子,赵伟伦的哥哥轻轻地说:“老爸,别激动……那个是博士啊,不是混混呢……” 钱途似乎并没有被老爷子吓倒,反而很轻松很慎重地走到老太太跟前,弯下腰,轻声问:“您是伟伦的mama吧?真抱歉现在才来看您……”钱途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红包,一个一个递到老太太的手中:“这个,是给您和伟伦爸爸的。这么多年,伟伦没有尽一点孝心。并不是他不愿意,他只是怕你们会生气。这个是给哥哥嫂子的,还有jiejie姐夫,多亏了他们照顾你们。以后我和伟伦也会,嗯,孝敬你们的。这个是给鑫鑫的。” 钱途站了起来,往后退,站在赵伟伦的身边,很严肃地说:“我们是有些跟别人不一样。如果二位老人能够休谅,那你们是多了一个儿子。如果不愿意……伟伦总归都是你们的孩子,怎么都不会变。伟伦,我们先走吧。” 赵伟伦嘴巴哆嗦着,突然一个健步,扑到老太太跟前,哀哀地哭了起来,姆妈姆妈地叫个不停。 老太太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抱着赵伟伦哭了个天昏地暗。旁边两个女的也哭了起来,连带着他们怀中的孩子也变了脸,哇哇大哭。杀生丸窜到赵伟伦身边,呜咽着,要去舔他的脸,却舔不到,急得直转圈。 老爷子气得暴跳如雷,却被大儿子和女婿抱住,动弹不得。鑫鑫有点儿吓到,见刚刚冲他招手,忙跟着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钱途扶了扶眼镜,再次走到沙发边,对一个妇人说:“您是她jiejie还是嫂子?哦,jiejie,这孩子,我来抱抱。”一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看那张小脸哭得皱到一起,忙柔声说:“宝贝好乖,不哭,不哭,来看狗狗……” 杀生丸忙走到钱途旁边,见钱途抱着孩子蹲了下来,忙哈哧哈哧地去舔小孩的脸,小孩大乐,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爷子狠狠地说:“你是个博士?读书人?难道你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结不了婚,生不了小孩?以后怎么办?谁来给你们养老?” 钱途抬眼笑着说:“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您瞧,”钱途坐在老爷子的对面:“我和伟伦也想像一般男人一样,娶妻生子,可是做不到。就好像男人没法生小孩一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喜欢女人……老爷子,我爸妈也知道我们的事情。他们当然也跟您有一样的想法。不过,他们也知道,我和伟伦这样子,并不是故意不听大人的话,故意去走这条不好走的路……我甚至还去看过医生,医生都没有办法,全世界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您瞧,如果我们找了女人,那女人岂不是可怜,我们也不能幸福……老爷子,赵伟伦每年都偷偷摸摸地去看你们,清明节会偷偷地去给他爷爷乃乃扫墓,跟在你们后面……他还买了房子,大房子,想让你们过舒服的曰子。可是又怕惹您生气,怕您气出病来……他……三十六了,如果能改,早就改了……他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够尽尽孝心……老爷子,我是读过一点书的,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虽然不多,可也有的。因为家人不同意,也有自杀的……伟伦很坚强,可是再坚强,也是您的孩子,孩子,总希望父母能够认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瞧不起他,只要他爸妈能够谅解,都不觉得苦。您瞧这个孩子,这么小,没有人呵护着,活得了几天?伟伦虽然是大人了,可使每个孩子,都希望父母永远都在身边,永远都爱着他……” 赵家老爷子直喘粗气,待要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个儿子,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挺正派,不过那个嘴巴说起话来,不停,让他扌臿不进嘴。 钱途说了这么些,喉咙都哑了。他心里没有底,可是得说,得不停地说。掉过头看着扶在mama膝上的赵伟伦,钱途的眼圈也红了。他回过头,继续说着:“老爷子,伟伦受过不少的苦,好多。他都撑下来了。我跟他在一起,我能够给他很多。可是有一些东西,我永远都给不了他,只有您和老太太才能给……您到底想要什么呢?您还记得伟伦像这个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吗?他穿开裆裤的时候?他读小学的时候?您还记得吧。可是您知道你把他赶走之后他的情况吗?您知道他在桥底下睡过吗?您知道他学过剪头发吗?您知道他当过搬运工吗?您知道他扫过地在别人的店里洗过碗吗?他在家的时候,恐怕从来没有洗过碗吧?他哥哥jiejie又那么疼他。他学着修车,浑身的油泥,他开出租车,晚上被打劫。他洗碗洗盘子,每天几千个几万个,手上都是口子。他跟人学做饭,切菜,手指头都差点切掉。他在酒吧学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