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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询十分满意,点了几个人,最后用未受伤的左手握住韩悯的手:“小韩大人深得朕心。” 倒也不用你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众人默默地退开半步。 这时韩悯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那边的棚子:“外边晒着也不好,陛下去那边的棚子里临时坐坐吧?” 傅询又道:“小韩大人甚是贴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强调。 众人再退开半步。 傅询分明伤的是手,却好像断了腿一般,要韩悯扶着走。 韩悯扶着他,扭头看向另一边,问道:“公主怎么样了?能挪动吗?” 荣宁公主也被宋国使臣与齐国臣子侍从们围着,因是女子,多有不便,只有柳毓帮她擦擦汗。 韩悯道:“你们都散开些,别堵在这里闷着公主了。公主带侍女来了吗?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要是不能挪动,就让他们把棚子搬过来,也好遮一遮阳光。太医马上就到了,公主再忍耐一下。” 一脸关切地守在meimei身边的赵存猛地起身,上前两步,就要发难:“你们齐国就是这样对待使臣……” 韩悯侧过身,面对赵存,把傅询护在身后,蹙着眉打断赵存的话。 “我们圣上才刚刚救下荣宁公主,自己也受了伤,王爷就来兴师问罪,未免太过情急,我们也实在冤枉。方才银珠草一事,说明此事分明是人祸,在场人等,包括你宋国使臣都有嫌疑,不妨等查清之后,再行问罪。” 赵存一听宋国使臣也有嫌疑,额上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因他只注意到这句话,反驳的也就是这句话:“我们宋国使臣,怎么可能将自家公主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这回不等韩悯说话,其他臣子就把这话挡了回去。 “王爷这是什么话?我们齐国臣子,也断不会让圣上置于险境。” “再者如今情势紧急,公主身体安康才是最要紧的,王爷还是快去照看公主罢。” “小韩大人,那边已经整理出来了,你扶圣上过去坐着吧。” 韩悯扶着傅询离开。 几个臣子也将广宁王说退了。 “此事事关圣上,乃是行刺,我们调查清楚之后,一定给王爷和公主一个说法。” “此时争论,白费口舌,并无益处,不如先将公主照顾好。”荣宁公主也冷声道:“兄长还是过来吧。”她吩咐柳毓:“我方才看马球场里有姑娘在,你请她们来,扶我一把,改日我再谢她们。” 柳毓应了,请来几个要好的姑娘家,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荣宁公主扶上铺得软和的椅子上,再由侍从将她抬进棚子里。 原本就近腾出了两个地方,但是荣宁公主指了指傅询与韩悯那边,她要过那边去坐着。 侍从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抬过去。 * 太医都在宫里,马球场又在城外,一来一回恐怕也没有这么快。 临时休息的棚子里,韩悯才帮傅询将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好,一转头就看见荣宁公主僵硬地躺在软椅上。 见他看过来,荣宁公主哇的一声就哭了。 韩悯被她吓了一跳:“公、公主怎么了?” 荣宁公主哭得很大声,话也说不完整:“疼……好疼……” 韩悯只好示意柳毓给她擦擦脸,一面安慰她:“没事了,太医马上就来了,公主再忍忍,心绪起伏只会更痛。” 这时傅询扯了扯韩悯的衣袖,韩悯回过头,问道:“陛下也疼?” 傅询垂着眼睛点了点头,把右手举起来给他看,鲜血已经将帕子浸透了。 韩悯搓搓他的手背,帮他吹了吹,吩咐旁人:“去问问在场的公子们,有没有带金疮药。” 结果荣宁公主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哭,就把韩悯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一边捧着傅询的手,一边劝慰荣宁公主。 傅询不大高兴,面色阴沉。 他坐着,韩悯站着,他伸长手,一把就将韩悯揽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腰上。 韩悯大惊失色。 夭寿了,原来哭也是会传染的,现在陛下也哭了。 还是当着几个姑娘家的面。 病友荣宁公主都惊呆了。 韩悯无比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拍拍傅询的肩:“陛下,没事了。” 再等了一会儿,梁老太医与其他几个太医就都赶来了。 傅询还抱着韩悯,韩悯试着把他喊起来:“陛下?陛下?” 傅询一动不动。还在哭,别打扰。 韩悯道:“太医都到了。” 傅询这才抬起头,面色如常。 不就是哭么?荣宁公主会,他也会,他会装哭。 留下梁老太医给傅询包扎伤口,其余太医都围在荣宁公主身边。 梁老太医拿出金疮药与纱布,观察了一下傅询的伤口:“怎么能撕裂这么大一个口子?老夫行医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好好养着吧,陛下这几日还是不要用右手了。” “好。” 傅询抬头看向韩悯:“等过几日忙完了束冠的事情,你来福宁殿伺候笔墨。” 也就是让韩悯帮他批折子写字。 韩悯点头应了。 荣宁公主那儿,太医诊断了一番。 “得亏公主没有摔着要害之处,只是皮rou挫伤了,开些药,养几个月就没事了。摔得厉害,身上一时间使不上力气也是有的,不要紧。为求稳妥,还是请梁老太医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