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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不对。 傅询看了看,最后掰开鹰喙,从里边拿出一个小竹筒给他。 拆开竹筒,里边的字条还是好的。 仍旧是“无碍”二字。 是前几日傅询给他回的信。 韩悯就是因为没收到信,才会来了永安。 这鹰带着伤,在桐州与永安之间来回飞,在桐州扑了个空,想回来找傅询,便停在寝殿的窗台上。 结果遇见了韩悯。 傅询一边拆开一包药粉,一边安慰韩悯:“会养好的。” 韩悯的嗓子有些哑:“嗯。” 他看见鹰的爪子都被剪了,便问:“爪子也会长回来吗?” 傅询点头:“会,它们原本就会挫断爪子。” 韩悯认真地看着案上的鹰。 等包扎好,傅询转头,想揉揉他的脑袋,发觉手上都是血迹,便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 韩悯把萝卜头抱在怀里,摸摸它的翅膀。 “再也不叫你送信了。” “以后都用不上了。” 傅询似乎别有所指。 韩悯却只顾着哄他的鹰。 傅询洗了手,撑着头看鹰,大约是在看鹰。 过了一阵,温言无奈道:“陛下,韩公子,都正午了,这鹰也该饿了。” * 午膳是傅询同韩悯,还有温言三个人一起用的。 场面有些诡异。 傅询使劲给韩悯夹菜,温言是世家公子做派,食不言,一个人温温吞吞地吃饭吃菜。 韩悯有点遭不住,想让圣上“雨露均沾”,但是说不出口。 他谢了恩,扭头把地上盛着碎rou的碟子往萝卜头那里推了推。 它还是没什么精神,蔫蔫的。 连带着韩悯也恹恹的。 吃了一阵,温言放下碗筷,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帕子,按了按唇角。 他温声道:“韩公子文采斐然,那时在柳州撰的一封折子,参得恭王脸色三变,从金殿出来,还在阶上摔了一跤,温言自愧不如。” 傅询不悦地唤了一声:“温辨章。” 辨章是他的字。 温言良行,明辨文章。 温辨章淡淡道:“这回再参恭王的折子,陛下还没给韩公子看吧?不如给韩公子看看,好让他也改一改。” 傅询面色一变,将玉筷按在桌上,还没说话,却听韩悯应道:“好啊。” 温言朝他淡淡一笑。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 一是打压打压韩悯这“妖妃”的“嚣张气焰”,给他找点事情做。 二是,他不得不承认,韩悯确实很有才华。 上回在柳州,温言与他同修奏章,感觉很好。 但是傅询拨了拨筷子。 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或许是气场太过强大,韩悯也察觉到了,扭头看他:“嗯?” 傅询温和地笑了笑:“喜欢就去做。” 他看向温言,冷声道:“你自己的分内之事,也不要总盘算着推给旁人。” 温言全不在意:“能把恭王参得跌了一跤,实在是天大的本事。温言拍马难及,温言珍惜韩公子的才华,才出此下策,想与韩公子单独相处。” 傅询拧眉,你再说一遍,你想什么?你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傅询字弋铦 温言字辨章 悯悯未成年(古代意义) 第21章 拉拉扯扯 韩悯与萝卜头一起养病,在福宁宫住了几日。 闲时与温言一起改改折子——傅询准备以这一封折子起头,向恭王傅筌发难,把他拉下来。 因此这一封折子算是打头阵的,写给天下人与文物朝臣看的。 也是新皇登基,立威用的。 所以格外要紧。 偶尔也帮傅询看看折子,当然都是不大要紧的。 要紧的东西,他不敢动。 * 这日清晨,书房里,傅询坐在案前翻折子,韩悯还有些困,撑着头发呆,一行字看了许久。 两张书案离得不远,韩悯就坐在傅询下首,傅询一伸手就碰得到他。 正出神时,忽然有个人扯了一下他的发带。 韩悯下意识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诶!” 刚要说话,而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书院,扯他发带的人,是皇帝。 韩悯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回手。 傅询还真不客气,扯开他的发带,缠在指尖上玩儿。 就如从前一般。 “你在想什么?” “想桐州那边。”韩悯换了只手撑着头,叹道,“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有族兄照顾,到底还不如我贴心,也不知道爷爷在家有没有喝人参汤,兄长的腿好些了没有。” 他再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傅询忽然道:“等料理了傅筌,你把他们接回来。” 原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他说得这样直白。 韩悯放下手,惊讶道:“真的?” “真的。”傅询点头,“不过——” “嗯?” “先皇刚刚驾崩,没办法马上给你们家平反。” “这个不急。”韩悯笑了笑,又想起另一件事,笑容逐渐凝固,“我要怎么留在永安?做太监吗?”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