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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挑明了一些东西。 明川喝了醒酒汤,又拿起碗筷吃早饭,刚吃两口,忽然想起来什么,道:“我有一件事跟你说,本打算前两天就说的,只是看你忙,便一直搁到现在。” 明川看着言恪,道:“我想,我约莫该走了。” 言恪脸上并不见一丝惊讶之色,他道:“近来庄里有一些异心之人,待我处理完了他们,再送公子离开可好?公子便在我这里再待两天。” 明川摇摇头,道:“既然你有要事,我更不好麻烦你了。” “公子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 明川看着言恪,眼中有些愧疚。言恪对他的情意连徐成玉都看得出来,明川与他相处这么久,不会无知无觉。可是,明川什么都给不了言恪。 “言恪明白公子的心思,言恪不会做叫公子为难的事。”言恪只是那样看着明川,“我从未对你说过喜欢二字,你也只当不知道就是,不必觉得有什么负担。我只希望你过得好。” 言恪到最后,都只是说我希望你过得好。 玉琼山庄事务繁多,明川不想让言恪为自己分心,索性只留在那个小院里,也拘着阿锦不让她乱跑。 阿锦待不住,明川便教她学诗。她一开始还不愿意,明川就告诉她,徐成玉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你若目不识丁,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阿锦一听,慌的不行,整日里捧着诗经,老老实实的待在明川身边听他讲诗。 明川从来都是被教的那个,在阿锦身上,难得过了一把教人的瘾。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阿锦拿着书,摇头晃脑的念,“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 明川伸过头去看,道:“这首诗名叫宛丘,讲述的是一个人爱慕祭祀的圣女。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意思是说圣女祭祀时的舞姿优美,回旋在宛丘之上。下一句,洵有情兮,而无望兮。意思是说我的情意深长,却把奢望埋藏···” 明川忽然愣住了,阿锦看向明川,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明川摇摇头,他忽然想起,去年夏天,有个人也给自己念了这首诗。之后他便消失在了明川的生活中。 那时候明川以为言恪死了,可对言恪来说,京城和皇宫不也是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吗。 原来言恪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同他告了别,那个时候,他就做好了此生不再见的打算。 琼花花期还没有过,明川却觉得扬州这地方不能留了,太伤情。 言恪一开始就知道这段感情的走向,一眼就望到了结局,那我呢,明川想,我与容商,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没过两日,言恪料理好了自己的事,来送明川离开。阿锦不打算再跟着明川了,她要回家去,等着徐成玉来娶她。 渡口,晨起的风微微吹拂,岸边的柳枝儿窈窕。阿锦站上船,冲着明川挥手。 她身边有一个中年汉子,是言恪安排的送阿锦回家的人。 明川还在嘱咐阿锦,阿锦嗯嗯啊啊的应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明川无奈,道:“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啦!”阿锦道。 船只慢慢远去,渡口只剩下明川和言恪。明川背着小包袱,看向言恪,“我也走啦。” 言恪道:“一路小心。” 明川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言恪,道:“我自己就是个放不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劝你放下。可是一生那么长,不能全都拿来怀念一个人。我希望你开心点。” 言恪看着明川,目光温柔而平静,“我会的。” 明川也笑了,道:“那我走啦,言庄主留步吧!” 言恪目送明川上船,刚踏上船的那一刻,变故横生。水下突然冒出来三四个黑衣人,蒙着面拿着刀,标准的反派打扮。 明川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言恪拽到了身边,躲过了一刀。他转头一看,身后也多了好几个黑衣人。言恪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近身的几个,将明川推离包围圈,“找个地方藏起来!” 明川连忙躲得远了些,不给言恪找麻烦。看得出来言恪的功夫不错,但这并不能阻挡明川的惊慌。 徐成玉说的居然是真的!他们真的会打人的!明川心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江湖太可怕了! 言恪和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缠斗多久,白安就带着人赶到了。明川悄悄摸摸的朝白安他们跑过去。却不想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察觉到了己方的颓势,竟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明川,闪着寒光的利剑就横在明川脖子上。 “都别动!”黑衣人道。 明川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言恪摆了摆手,白安他们也都停下动作。 “放开他!”言恪沉声道。 黑衣人挟持着明川,提自己的条件,“放我们走。” “可以。”言恪道:“但是你要先放了他,如果他身上有一点伤,我会十倍奉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们慢慢朝明川那边聚拢,觑着个机会,一掌将明川推回来,随即迅速离开。 言恪接住明川,却发现明川有些不太对。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乌紫,明显是中了毒的征兆。仔细一看,后背赫然是三根毒针。 言恪抱起明川,对白安道:“追上去,留一个活口,其余的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