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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叶挡路遮眼,泥土地凹凸不平, 即便有人扶着文明也走得不是很稳,站到那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铁门前后,他满怀着激动与极大的雀跃往里一望:“嗯???” 虽是夏时, 却满园春色……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园林景观! 园子的另一头, 是另一个园子……文明傻了, 殷国公府呢?说好的殷国公府呢?! 文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眨不眨地看着红药, 就像在看一个欺骗人感情的渣男。 渣男红药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被他伤了心的纯情文艺小青年,一开始的惊疑过后, 他很快便淡定下来, 甚至于在看到高门匾额消失、清幽园林浮现后的第一反应竟是——“裴慈你快来看,这里面荷花开得特别好。” 文明:“……” 正对着小门的,是个面积甚宽广的景观湖, 湖上架着廊桥,湖里种着荷花,也不知是什么生命力顽强的品种,这么久没人打理,不仅自个儿把自个儿照顾得挺好,还‘爆了塘’,片片浓绿中藏着许多红、粉、白大朵荷花,绿伞红花一起挤满了湖面,十分热闹。 裴慈刚站到小门前,恰巧起了一阵微风,成片青绿荷叶如少女裙摆摇曳生姿,不知名白鸟被风惊动,从荷叶深处飞出,绿叶翻飞,湖光水色惊鸿一现。 看着眼前人工与天然结合得近乎完美的景色,裴慈眉头轻皱,低声道:“这么多荷花荷叶,为什么……没有味道?” 听他这样一说,除了生活常识还不完善的红药,其他人也都猛然惊觉,对啊!怎么会没有香味?这么大一片荷叶荷花,按理来说,应该清香扑鼻才对啊! 想到此处,原本想进园的方冲瞬间踌躇了。对古建筑爱得深沉的文明却不想轻易放弃,他小心翼翼道:“或许……是无香型品种?” 红药不懂他们的纠结犹豫,异常淡定道:“兴许是有结界吧。” 当然是有结界,不然这么大片湖能瞒过住在隔壁的他? 话刚说完,几人便精神一震,周身暑气被沁人心脾的荷植清香驱散……香味来了。 “原来不是无香型品种啊……”文明下意识深吸了一口被荷香洗涤出几分清凉的空气,脑回路完全没拐过弯。 方冲:“……”就是这样才更加诡异啊!!! 红药不理解文明的痴迷也不在乎方冲的惊恐,他这会儿对这个被殷老头小心隐藏了几年的园子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湖面上那些郁郁葱葱茂密繁盛荷叶间隐约可见的嫩莲蓬。 “咱们去桥上看看。”那边长的莲蓬最多,也好摘。 文明:“!!!”这可是千年前的古桥!未经保护修缮,怎能轻易踩踏!万一踩坏了怎么办! 方冲:“!!!”这可是来路不明的千年古桥!未尽勘察排除,怎能轻易上脚!万一被阴了怎么办! 红药微微弯腰,当先穿过仅能供一人通过的小铁门。裴慈虽然没在口头上表示赞同或反对,可他却紧随其后,用行动表明了心意。 方冲与文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的纠结,沉默对视片刻,两人无声跟上前面两位淡定大佬的脚步。 这景观湖看着宽广,实际走过去后就会发现它比rou眼看到的还要更加宽广,从小门走到中间廊桥,几人便废了好几分钟功夫。到了桥边,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实木桥体、彩绘着云纹的梁柱、盖在顶上的炫丽华美琉璃瓦……方冲再次怂了。 “红老板……这桥看着还挺新的,应该是新建的吧?”是吧是吧!一定是吧!不然真不敢上脚啊!万一金玉其外,腐烂其中呢! 红药诚实摇头:“不知道。虽然这园子在我名下,但我这是第一次来……不过应该是老物件吧。”他从这桥上,嗅到了几分亲切的古旧味道,这种味道没个几百年是沉淀不出来的。 “啊啊啊!居然是上京官窑烧制的琉璃瓦!牛逼!”一个不注意,文明已经挂在桥柱上,眼放精光地对着廊桥上的瓦片吹彩虹屁,“不愧是号称永不变色永不褪色的上京官窑琉璃瓦,历经千年,依然光彩夺目!艺术!这是艺术啊!” 卧草!还真是千年古桥啊!方冲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虽苍白瘦削但高挑挺拔的身型,然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因为有超能打红老板在,已经基本是摆设但依旧很有分量的腱子rou…… “艺术怎么能轻易踩踏呢!红老板!老板!咱们就绕着湖边赏景吧!” 红药看了一眼目之能及的湖边范围里寥寥无几的莲蓬,又看了一眼廊桥两边青碧碧、嫩生生的茂盛莲蓬,果断拒绝:“我不爱赏景,你自己去赏吧。” 看在眼里的,哪有吃到嘴里的香甜实在。 红药提步上桥后,进了园子神色就莫名有些恍惚的裴慈也不假思索地跟着踏上了朱红廊桥,动作非常自然非常快,方冲只来得及伸出手拉了把寂寞清香空气。 啊啊啊我的好老板啊!您跟着上去凑什么热闹啊!人红老板是就算桥在脚下塌了也不会有事,甚至还能在上岸的时候顺便捞几条鱼的主。可您这身体要是不幸落了水,红老板赶制的那几身寿衣可就真要派上用场了啊!!! 尽管心中惊叫连天白毛汗都差点吓出来,十分有职业素养不想给老板收尸的方冲也近乎本能地追了上去。 如今还能好好架在湖上的千年廊桥果然有其非同寻常之处,四个身材高挑的成年男子同时在上面走动也十分稳当,不仅没有丝毫晃荡,就连常见的木质结构因为温度、湿度变化而产生的嵌合不严导致的轻微‘吱嘎’声也没有,简直稳如钢铸铁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