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书迷正在阅读:你们喜欢的顶流是我前任、娇娇然、我靠亲爸在虐文破案[刑侦]、囚玉(强取豪夺 穿越 高H)、我家肥猫四岁半、嫁给残疾首辅冲喜、他们都觉得我是大佬[综漫]、他是龙[快穿]、江湖那么大 完结+番外、天才女友
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隐隐感知到他钻进薄被里搂住她。 具体在忙什么,了悟没有说,衡玉也没有去问。他接下来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办法狙击帝魔祖,事关重大,相关细节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能说的话他都会主动告诉她。 休息几日,直到体内灵力完全恢复,衡玉再次加入猎杀邪魔的行动。 知道帝魔祖在盯着她,所以衡玉出城行动时没有离开太远,主要负责接应和增援任务。 暴雨越下越大。 这样的恶劣天气似乎更能激起戾气,杀戮越来越重。 血液滚落时被雨水冲刷,衡玉戴着斗笠走在林间小径时,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连林间积水都是浅红色的。 察觉到前方的灵力波动,衡玉没有再耽搁时间,直接瞬移而去。剑光皎皎斩破连绵的雨水,如横空出世般落到邪魔之中炸开。 雷霆孕育在归一剑里,随着归一剑斩去的同时爆发,即使是元婴初期修士,也难逃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锵—— 长剑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 有元婴中期邪魔迅速拔剑,格挡住她的攻势。 但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雷霆和九天雷火同时从他脚下冉冉升起,强行限制住他的移动。 衡玉趁势左手刺出匕首,在邪魔心脏处搅动几下。 用力拔出匕首时,黑色的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还没停留几息就被磅礴大雨尽数冲刷掉。 那个元婴中期邪魔猛地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自己在几个照面间便彻底死去。 等衡玉再次环视周围时,发现已经没什么邪魔站立着。 倒是角落那里的战斗还格外激烈。 目光随意瞥去,衡玉原本想出手帮忙解决掉那个元婴初期的邪魔,但当她认出正在攻击邪魔的修士时,衡玉愣了下。 ——身穿道袍,气度渊然。正是多年不见的故人道卓。 他不过是结丹巅峰修为,但现在似乎采用了某种秘法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以至于他和那位元婴初期邪魔交手到现在,居然一直没有落过下风。 她在他们真正穷途末路前顺利赶到,这么疯狂行事自然不是为了保命。 那应该就是为了报仇吧。 当初慕欢是死于一位元婴初期邪魔手下,正和道卓缠斗在一起的邪魔,怕就是吞噬掉慕欢心脏的那位吧。 衡玉静默于原地围观,没有出手帮忙。 她觉得,道卓应该也不想她帮这个忙。 一刻钟后,道卓浑身都是血液。 他剧烈咳了好几声,身体已经彻底脱力,使用秘法的后遗症越来越剧烈。但他还是强忍着,踉跄走到那位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邪魔身边,手中拂尘刺入邪魔心脏,带着疯狂的力度将他心脏彻底搅碎。 确定邪魔彻底气绝,他也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吐出鲜血来,把衣襟染得一片狼藉。 “丹药。”不知何时,衡玉走到他身边,递了丹药过去。 道卓深吸几口气,服下丹药后勉力道:“多谢道友。” 他抬眸,似乎是想看清衡玉的容貌,还没等他看清,已是先一步闭眼昏死过去。 衡玉思索片刻,觉得他那声谢里,怕是不仅仅在谢她赠送丹药之举,还在谢她没有出手击杀那个邪魔吧。 世间情爱一事素来奇妙。 舞媚的内门任务以失败告终,在那之后她依旧与剑宗俞夏纠缠不清。 慕欢的内门任务顺利完成,此后她与道卓却彻底断掉联系,形同陌路。如今慕欢身死,他却心心念念为她复仇,连这种损伤大道根基的秘法都不惜动用。 直起身来,衡玉看了眼身后那些道宗弟子,知道他们会照顾好道卓,便不在此地停留,飞快赶往下一个地方进行增援。 连着增援几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衡玉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出动的元婴期邪魔格外的多。 寻常时候,一天杀掉两个元婴期邪魔都算多了。 但这一回她杀掉的元婴后期邪魔都不下两位。 各种念头在衡玉脑海里一一掠过,最终她只得出一个结论:行动快开始了。 这场行动帝魔祖在等着、无定宗在等着。 就是不知到最后谁成了螳螂谁成了蝉。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森冷而威严的黑色宫殿上首,帝魔祖饶有兴致地支着下颚,随手把玩着手中玉简。 玉简里记录着衡玉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 反复观望玉简,他唇角轻轻弯了一下,声线低沉而优雅:“在元婴后期能做到这一步,的确很强。” “但很可惜,也只是元婴后期而已。” 就像那位先天佛骨,同时掌握两种互相排斥的力量,能够轻轻松松越阶而战,但再怎么越阶而战都不能改变他只是化神初期。 他的下属跪于地,神情恭敬谦卑,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看法。 帝魔祖微微往后靠。 他半倚在椅子上,神情慵懒而悠闲,语气轻飘飘得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无定宗怎么还这么有耐心啊,再让他们多死些人吧。” 战事越来越激烈。 之前众人还能偶尔喘口气,现在几乎时刻都处于戒备状态。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心头,再加上同伴时常惨死在自己眼前和常年被邪魔之气浸染,这段时间堕为邪魔的修士数量在大幅度上涨。 他们潜伏于队伍之中,只要没在第一时间被揪出来,就会对队伍的行动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 邪宗弟子的心性本就不如正道门派弟子多矣,这对他们的影响更深。 锵—— 铁骨折扇刺入心口。 迟面无表情,看上去似是无动于衷,唯有那握紧折扇的手轻轻颤抖,泄露出几分跌宕的情绪。 他深吸口气,手腕加重力气。那被他袭击的合欢宗弟子用右手抵住唇角,黑色的鲜血不断从她唇角渗出。她咳得十分剧烈,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一同咳出来般。 “迟师兄……” “嗯。” 迟轻应一声,神情温柔得如同当初教她法术般,但他下手丝毫没有留情,以灵力彻底绞杀她的神魂。 直到感觉到她的神魂彻底消散,迟才僵硬地抽出折扇。 折扇上沾满粘腻而浓稠的黑色血液,看上去格外诡异不详。迟紧紧盯着折扇几秒,压下喉间的哽咽,转头去看被他护在身后的舞媚:“伤到哪了吗?” 舞媚从前线退下来不久,伤势还没恢复,所以刚刚才会轻而易举被偷袭成功。她的手死死按在腰侧,服用过丹药后,腰侧伤口流血的速度减缓不少。 舞媚轻咳两声,嗓音沙哑道:“死不了。” “那就好。” “舒可可也堕魔了啊……最近我们已经杀了好几个堕魔的同门,真是人心惶惶。” “累了吗?”迟问她。 舞媚扯了扯唇角:“还好,我只是……想回合欢宗了。以前也没觉得宗门有这么好,现在倒是变得越发多愁善感了。” 剑宗,俞夏面无表情丢弃那柄沾染到同门鲜血的匕首。 有个多愁善感的女弟子悄悄捂着嘴哭起来。她将动静压得很低很低,但还是有些许支离破碎的哭声从掌缝间溢出。 俞夏转身瞧她和其他师弟师妹一眼,无奈长叹:“没关系,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 心头的阴霾这么重了,还要继续压抑自己的情绪,如果发泄出来会感觉好受些,俞夏希望他们都能发泄出来。 几位同门彼此对视,纷纷苦笑。 哭吗?其实觉得很悲哀很困倦,但说到哭,他们居然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仅存的力气还是留来挥动手中长剑吧。 道宗、幽冥宗、音宗…… 相似的事情在一场场上演。 这是整个沧澜大陆的灾祸,没有哪个宗门能够轻易避开。 伤亡进一步扩大,死去的人可都是各大宗门精心栽培的弟子、长老。收到阵亡的具体名单后,不少宗门纷纷坐不住了,在下一次议会上,纷纷询问起无定宗到底何时才能发起最终决战。 这场议会由圆苍掌教亲自主持,能够有资格出席这场会议的,只有八大正道五大邪宗的掌门和化神期祖师们。 听着这些掌门、化神祖师的诉求,圆苍微微苦笑:“连诸位都坐不住了,这就是帝魔祖要达成的目的啊。” 了悟坐在议事殿里,平静道:“这是阳谋。” 帝魔祖摆明了是在逼他们尽快开展最终决战,不想再给他们更多的准备时间。 当然,无定宗这边也能继续拖延下去,可是其他宗门势必会对无定宗越来越不满。即使其他宗门知道在这场战事中牺牲最多的是无定宗,但迁怒这种情绪,哪怕到了元婴期、化神期也难以避免。 “我们也知晓他的算计。”剑宗太上长老长叹一声,“但各大宗门伤亡太大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等到成功解决帝魔祖之后,我们哪里还有其他有生力量?” “诸位的诉求我们都清楚了。”圆苍沉声道。 议事结束后,圆苍阖目沉思,周身缭绕着淡淡的倦意。 了悟亲自倒了杯茶端给圆苍。 听到茶杯碰撞桌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圆苍缓缓睁开眼睛。 白瓷茶杯里盛着碧绿色的茶水,有一片小茶叶漂浮于水面上胡乱晃动,打了几个旋后沉入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