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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撕开了宁随远脖子上的止血贴。 须臾间,拉斐尔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是烈酒中最为纯粹腥辣的伏特加,利剑一样贯穿了他的中枢系统! 拉斐尔猛地松开了手,他惊惧的连连后退,“哐啷”一声他撞到了桌缘,一把撑住才勉强没有摔倒,膝盖微微内扣着发颤。 味道已经非常淡薄了,不凑近了根本无法感知,显然残留量微乎及微,可即便如此,依旧在短暂的接触瞬间令拉斐尔肝胆欲裂! 能形成这种程度的压制,毋庸置疑,这是一个比他强大无数倍的Alpha! 拉斐尔的神色复杂极了,他愤怒却又不甘的望着宁随远:“草……一个烂货……” 青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一手扶着墙,另一手将后颈那张被撕开一半的止血贴彻底扯下来,在掌心揉成团,狠狠的扔到地上,“来啊?你怎么不继续了?”他背贴着墙喘息。 拉斐尔不吭声,他余光掠过地面,一个同伴先前被宁随远撂倒,此时刚准备爬起来,被止血贴砸中了脸,力道不是很重,那家伙却显而易见的僵了一下,迅速抱头蜷成一团,蹲在墙角变身一个大写的“怂”。 信息素压制是与生俱来的,就是这么没道理。 拉斐尔沉着脸色,转眸剜了眼路阳。 路阳的手一直扣在一个热水瓶上,随时准备跟敌人同归于尽似的,但被拉斐尔凶狠的看了眼,他立刻吓得几乎握不住瓶身。 拉斐尔许久才从那阵压制里恢复过来。 他悻悻然哼了一声。 “今天算你们走运。”他冷笑着指了指宁随远:“你,迟早是要滚出纳洛堡的,不差这一天。”说罢他直起身往门口走,途中刻意绕开了宁随远,宁随远也无意于和他接触,冷眼瞧着。 拉斐尔走到门口抬脚踢开地上的同伴,怒吼道:“走了,一群废物。” 这一切结束的太过突然,拉斐尔一行人走后,宿舍骤然陷入了安静,路阳缓了足足十几秒才扑到宁随远身边,急声道:“远哥!你怎么样?” “还好。”宁随远摇摇头,额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拧眉道:“有吃的么?” “有有有!”路阳忙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巧克力:“这是谢尔兹给我的进口巧克力,你吃!” 宁随远就着他的动作吃了一块,当即咳嗽起来,路阳慌忙又去倒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说了这巧克力巨甜,容易齁着!你喝点水哥!” 宁随远借着水囫囵吞了两块巧克力,苍白的面孔才多了几分血色。 “走。”他拉起路阳肃杀道:“去找柯什说清楚,蝙蝠的事情不是造谣,是□□烦。” “说不清楚了。”路阳哭丧着脸:“我都找不到蝙蝠的尸体。” “调监控。”宁随远斩钉截铁的说:“夜间全息监控常开,一定有证据。” “调了,那个时间段都是雪花片。”路阳说:“岗哨值班的人也说他一晚上什么都没看见。”越提这个他就越绝望:“去年的肃清任务是拉斐尔带头执行的,我说有蝙蝠等于在打他的脸啊……” 宁随远沉默。 昨晚根本没有人站岗却有人站出来作证,监控又偏偏故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路阳“哇”一声哭了出来:“远哥你对我仁至义尽了,是我自己不争气!还连累你!我回家了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成天担惊受怕的了……你一个人要保重啊,千万别让那群Alpha给欺负了!”他扑上去给了宁随远一个熊抱。 宁随远头还有点儿晕,被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滴溜溜”滚出一个东西。 “咦?”路阳泪眼朦胧,却还是觉着那块金属小方怪眼熟的:“那不是——” “不是。”宁随远说。 路阳:“……我还没问完呢。”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宁随远推开他,将那块全息记录仪翻过来,底座上标着一个编号:NO.001。 之前他朝军宿抛掷的那块编号是:NO.196。 显然这是诸多纪念品中被派发的第一块,应该是赠予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宁随远长按记录仪开机,淡蓝色的光学粒子在半空中汇聚成像,竟然是他在林中被蝙蝠追逐的画面。 “这不是纳洛堡外面的小树林吗?怎么这么多蝙蝠!”路阳惊呆了:“天哪!远哥你跑得好快啊!这是谁给你录的?” 录像里的声音纷杂却清晰,一个磁性的低音炮出其不意的响起:“这小O的腿真长,比我的第三条腿还长。”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因为是记录者,离得极近,音量非常可观。 “啧,是我的菜。” 宁随远:“……” 路阳:“哇,声音好好听!他是在说你吗远哥?” 宁随远:“……” 画面剧烈的震荡,宁随远的脸猝然靠近,纤毫毕现,光束骤然被切断,宁随远将记录仪关闭了。 路阳还想接着往下看,扭头对上的却是宁随远一张吃小孩的脸,路阳咽了口唾沫,非常识相的闭了嘴。 宁随远沉着脸色一语不发,路阳挺受不了这安静,憋不住开口道:“那人是谁啊?” 宁随远冷漠:“是个傻逼。” 路阳:“……那这个全息记录仪是他给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