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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怎么配站在国主兽骑的背上!就算那男人是天大的幸运被大国主看上了,难道不该让猞猁把他抓了,塞进大国主的床上吗? 祖姜本来就不是什么对国主权威看得很重的地方,立刻不少人大声道:“他怎么可以!”“快下来!”“兽祖会生气的!”吵得沸反盈天。 兽祖就是当年登北先帝的那只活了超过两百五十岁、裂了九条尾巴的巨大白狐狸。它已经不在瑶城,回归了苍茫的昆仑山。没有人知道它的巢xue在哪里。 当年宵明和烛光薨逝的时候,它曾经远远登上瑶城对面的山峰,对着月亮发出狐狸的尖啸声。那一.夜所有站在瑶城哨塔高处的人,都看得见远方山峰上轮廓清晰的巨大阴影。不等天亮,它又消失在昆仑山中,这是它最后一次出现在祖姜世人的面前,已经过去九年。但祖姜人依然十分敬畏它,认为它依然活着,且会活千秋万代。在她们心中,那只大狐狸比祖姜大国主还要分量重一些。 “我一心变革的jiejie。让一个男人和她站在一起!”声音最响亮的来自瑶宴中间类似祭酒高台上,一个穿戴着紫衣的女子。她装束扮相和大国主相差无几,但象征权势的骨串珠粒要少一点。 方征一望便知,那俨然是祖姜的二国主。在如此公开人多的场合,她丝毫不掩饰反对的愤怒语气,“除了连子锋,怎么又来一个!” 星祭长则夸张地失声道:“是他!他是刚才逃跑的怪物!要关起来的啊!?” 瑶宴上大家本来在尽情寻.欢作乐,刚才被方征闹过一通,好不容易恢复气氛,所有人都混杂在一起,连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派系政敌,在今天的大好日子都少了口角。但此刻大家迅速默契地站成了几堆。可以反映出她们抱团的政治倾向。 二国主身侧有一堆,包括治保团的高层。 星祭长周围有一堆白塔的星祭从者。 涂山月高辛星等六大军团首领一堆,她们本来是大国主的直隶派系。但她们也很反感大国主重用连子锋等提高男性地位的变革,眼下显得十分尴尬。 “怪物?”大国主皱紧眉头,森然的视线投向星祭长,“如果你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是他身上的帝魂神灵——”大国主高声道:“他叫方征,继承了姚虞帝的遗志和君王命格!姚虞帝是登北先帝的夫君,是宵明烛光先帝的父亲,是我的祖父!” “至于连子锋——我告诉过你们的,”祖姜大国主恨铁不成钢般看着涂山月几人,她们已经去打了小报告,控诉连子锋的失误决策害死了昆仑南团的五百多士兵,大国主却没有给他任何惩戒,这让她们怨气冲天。 “——我告诉过你们,虞朝最后的战神羿君,或许就是我的父亲!连子锋是他的关门徒弟!你们不要总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嫉妒他。” 方征心想,还知道加个“或许”?鬼知道从前那几个女国主,到底睡了多少男人。在这种传统下,这一代大国主开始觉醒找父族的意识。古代又没有dna检测技术,可不就由着她乱认乱想么。 方征心想,还没问过子锋,后羿的妻子,到底叫不叫嫦娥啊。羿君真的睡过从前两个国主吗?还是她们乱碰瓷的呢。毕竟以子锋告知方征的老师年龄来计算,那时候的羿君,都六十多岁了……很大概率是假的吧。 自从祖姜大国主说了“父辈”“祖父”“父亲”这些词,瑶宴下面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瞠目结舌之余,视线愈发阴沉。 “……姚虞帝娶登北先帝、崇禹帝娶涂山娇、还有羿君……这些虞朝最伟大优秀的男人,和祖姜的女人密不可分。如今夏渚的国君,是涂山娇儿子启君的后代。我们祖姜的女人,在四境之内,都有和男人联合共赢,取得伟大功绩的先例。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吸纳四境之内的优秀男子,让他们一起来协助治理祖姜?” “因为男人是食物!”二国主大声反驳道:“jiejie,你忘记了先帝的教诲。如果我们不把男人当食物,他们就会把我们当食物!” “我没忘!”祖姜大国主高声道,“但先帝也说过,男人是刀剑,用好了大有裨益。” “你怎么确定用得好,而不会被那刀剑割伤手呢?引狼入室!”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高声质疑。 “一个连子锋,害死了我们五百多子弟兵,居然免遭任何惩戒。我们看不到他发挥了什么作用,只看到了他带来的流血牺牲!” “连子锋又不是罪魁祸首。我不是已经让你们带兵去平了奇肱族么?” “奇肱人的山谷哪有那么好找!就算连子锋无心,难道他失察也毫无过错吗?国主你不是在重用男人,你是在偏袒男人。这让我们寒心。” 方征看这祖姜大国主在所有人面前接受质疑般一句句回辩过去,王权远远不如后世那般牢固,反倒有点接近某种“议会”的集体商讨形式,那些有分量的女祖们可以毫不顾忌地责难大国主的决定,并在她的面前抱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大国主没有得到自己六个军团长的支持。这触犯了她们的核心利益。 二国主忽然高声道:“jiejie,我不愿意说这个话,但你是在一意孤行!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二国主早有反心,见瑶宴上几乎没人支持大国主,决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