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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发现他的额上,脸上全都是血痕,嘴角也流出暗红的血迹。 我骂道:“你这个疯子,我没有手吗?我不会自己去教训他吗?我有说要你这样保护吗?疯子!疯子!” 庄无镜咳嗽着,他用手背不甚在意地擦过嘴里流出的鲜血,道:“若是连媳妇我都不保护,你还要我作何?” “庄祖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贾秀才站在我们身后,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庄无镜从我身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去出拳教训贾秀才,只是他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个男人人推到在地。 我扫了那男人一眼,随手从地上摸了一根棍子,冲了上去,对着那个男人的头就是狠狠地砸了下去,棍子却是凭空制住,我一看,贾秀才居然抓住了。 他的眼睛是看着我,话却是对村里人说得,道:“大家不要再找庄家的麻烦了。庄祖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也没出什么事。这次村里人皆都莫名地患上怪病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我挂签占卜,原因就在于我们选错了观音,上天要来惩罚我们了。所以,真正的源头就在于他。” 贾秀才伸手指着我,一字一顿道:“我通过占卜,获得天意,上天告诉我,只有烧了他,我们的灾难才会烟消云散。” 我打开他的手,怒道:“放屁,那什么观音明明是你选我的,又不是我自愿的,若是因为选错,这昙花村才有这等祸事的话,最该受到惩罚的也该是你。更何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够通听天意,莫当我也如这些愚民般容易受你糊弄!” 这时有个老头子叫道:“我相信贾秀才,我年轻时昙花村就经历过两次瘟疫事件,当时也是贾秀才出的招,不然咱们村子哪能到现在哦。我都八十岁了,不会说假话。”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我也相信贾秀才。这个庄家媳妇来得不明不白,指不定就是灾星祸害。这几年咱们昙花村都没事,就他来了,就出事了,这都摆明了啊,咱们村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他。” “现在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不能等到村里都死绝了才行动吧。赶紧的,赶紧将他绑起来烧了!” “......” 我冷眼看着这些村民的七嘴八舌,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我尚是以前的方芜,不等他们说出辱我之话,我已经将他们一一杀尽。 庄无镜怒道:“你们谁敢碰他!” 贾秀才却是道:“庄祖,若是你真正做回了高高在上的庄祖我是不敢,天下人谁都不敢,可是现在,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是他。” 接着他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当然,你若是做回庄祖,你也不会这么护着他了。” 庄无镜想将我护在他身后,可是他已经伤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若不是我撑着他,他早已倒在了地上。 贾秀才转过身子,“各位我们先给庄祖一天时间,毕竟这是他媳妇,他若是想通,自动将这灾星交给我们是最好,若是想不通,我们那时再来抢人,也不怪我们不顾情谊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那些村民竟是将这贾秀才奉若神明,竟是真的听了他的话都散了去。 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贾秀才看看庄无镜,又看看我,“我只是帮庄祖的人。”说罢他也离开了。 庄无镜见到众人都走了这才整个身子都瘫了下去,几乎靠在我身上,笑道:“媳妇,我会保护你。” 我张张嘴,想要骂他不自量力,逞能好强,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可是话到嘴边,却转成了:“傻瓜。” 我扶着庄无镜进了屋子,他坐在凳子上,庄翠匆匆拿了擦拭伤口的药和包扎伤口的布,我看着庄翠,庄翠头发凌乱,脸上也有不少抓痕,她一向待我最为不喜,今天却也挺身护我,我心中犹豫,到嘴边的‘谢谢’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庄翠却是横了我一眼,骂道:“别给我说什么谢谢有的没的,赶紧给我们庄祖擦擦药,要不是为了我们庄祖,你被他们烧成灰,我也不管!” 说完,她便出去了。 我冷哼一声。 庄无镜哈哈一声,却是“嘶”得一下捂住嘴,道:“这些狗杂碎,看我以后不削了他们。”然后又道:“媳妇,庄翠就是这脾气,其实人不差,还有,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的脸上青红交加,衣服上也都是血迹,此刻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我笑道:“就你这被他们打得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想保护我?可笑。” 庄无镜叫道:“这没天理,媳妇,你真不关心我啊,好歹亲亲我,鼓励我,我呀....” 我捧着他的脸,凑吻了上去,将他接下来的话咽在他的喉咙里。 但是我马上转过身子,后脑勺对着他。 庄无镜过来拉我,道:“再亲亲呗。” 我一直背对着他,不让他看我的脸。 庄无镜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突然自身后拥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叹息道:“你怎么哭了呢?已经没事了啊。” 我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只是我的颈处也传来一滴滴湿润的温热。 我哑着声音道:“谁说我哭了,你才哭了。眼泪都流在我的脖子上了。” 庄无镜“恩”了一声,将我搂得更紧了,“对,我哭了,媳妇哭了,我就会哭,所以不要哭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