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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居毕竟与松风剑派也亲近,姜畅是深知这几人为人的,听这说法倒还是合情合理。“你们且起来说话。既然都是误会,为何不同门中解释清楚?徐兄脾气急些本座知道,可楚贤弟那么稳重一个人,若是把话说明白,他自然不会听不进去的。” 岳澄便小声道:“姜掌门,我们一路奔逃,直到去了洪涛水寨,一直都没和……和松风剑派的人打上照面。他们若是得知师父过世的消息,只怕也是从慧海方丈、玄清道长或是先前打过照面的明枯师太还有碧霞襄台朱雀等几派掌门处得知的,中间是不是谁有误传,我们是不知道的。” 姜畅便叹了口气,“松风弟子本座大概认得一些,都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既然他们说岳兄被你们弃于林中,你们又说是好生安葬的……” “师兄,会不会是有歹人知道了岳掌门的葬身之所,故意想去泄愤或是陷害的?只是还不曾完全得手,便撞上了松风剑派的弟子来寻。”阮清低声说着。 “这也不太可能啊!”岳澄委屈道,“我门就怕这个,葬师父的时候都生怕做得太点眼了,连标记也只是十分普通的那种,若是不细细去查看,根本就不能发现。除了松风剑派,江湖中也没几个一定要将师父的遗体……的人吧?更何况,师父辞世之时,当场就只有我们几个,后来有事一直在一起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把师父葬在了何处,如何能这么轻易就……” 姜畅神色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岳澄摇头如拨浪鼓。 “如此说来,当真不是你们几个所为了。”姜畅转念一想,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既然方丈与道长都答应你们要力劝群雄不再计较你们先前的错处,叶无咎也已经安葬好了,为何没去松风剑派看看?若是早些把误会说明白,楚贤弟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难道还不会原谅你们?” 韩青溪摇头道:“晚辈等人后来的确是没被再追杀了,只是松风剑派却并没有原谅晚辈等人甚至是仍旧要将师父视为掌门的消息传出。晚辈等人还是松风剑派的弃徒,无处可去,又仍有大事不曾完成,此时若是请出师父的遗骨,却真不知能找何处安置。” “你们竟不知道这消息?”姜畅有些吃惊。 韩青溪也惊道:“莫不是姜掌门早就知晓此事?” 姜畅被他问得一怔,“倒也的确没听说,连岳兄过世的消息都是近日才得知的。” “方才晚辈与从前的师妹在渡口说起此事,师妹只说是放出信鸽寻我们,却始终不曾寻到。而晚辈等人发誓,也的确是没见过门中的信鸽。”韩青溪正色道,“松风剑派迎回师父下葬没有告诉江湖同道,或许是想着方才开过武林大会,各家都已是筋疲力尽,又正当年下,不愿再打扰诸位。只是我们几个没有收到消息便有些奇怪了。” 秋暝一直在静静地听,此时终于开了口,“岳掌门好歹也算是为了咱们武林正道所折,原本当着大家自请脱离门派,松风剑派又要复他掌门名声,这般掖着藏着地做,已然有些奇怪了。而萧少侠、岳少侠与韩姑娘只是不曾有回音,也并未公开在江湖上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做什么欺师灭祖之事,如何就断定是他们将岳掌门弃于荒野的?” 姜畅看他一眼,“秋师弟有话但说无妨,此间没有外人。” 秋暝便道:“传出这样的消息,其一,松风剑派自己要毁了这几名弟子的名声;其二,有人从中作梗,要萧少侠等人身败名裂。不过先前韩姑娘所说的,倒也合情合理,更何况如今的楚掌门是萧少侠的恩师,没理由这样陷害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故而在下猜,却是有人从中作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神色一凛。 “只是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不过是萧少侠、岳少侠还有韩姑娘在江湖上毁了名声,对于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妨害。难道是谁与几位有如此深仇大恨不成?”姜畅的一名弟子开了口。 岳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如果说能跟我们几个有深仇大恨的,自然是燕惊寒了!毕竟他倒是因为我们几个才没跑掉的。” 阮清立刻摇头,“不会,如今燕惊寒被普安、严华和紫微几派严密看管起来了,他没工夫去折腾。倒是方才几位所说信鸽一事……门中联络所用之物,必得是自己人才最清楚的。” “师妹,”秋暝打断她,“不管承不承认,韩姑娘与这二位少侠,都是松风剑派乃至我们武林正道下一代中最优秀的弟子,若是害得他们身败名裂,如今便罢了,数十年之后,松风甚至武林正道都会后继无人,有些远见的都不会如此。而这件事设计缜密,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定然不是没有远见之人。” 韩青溪被他这么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得不问,“那秋居士的意思呢?” “偌大江湖,希望毁了武林正道的,还能有什么人?”秋暝摇了摇头,“只怕邪门歪道亡我正道之心不死,所以才想出这样阴狠毒辣之计。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将松风剑派的情形这样了如指掌,能从中玩弄手段而不被察觉。” 秋暝这样一说,不少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连沈望舒也道:“秋居士,您莫不是想得有些太严重了?” “那沈公子还有没有更合理的推论?”秋暝看着他的时候,目光十分温和,“不仅松风剑派屹立数百年,不至为了诬陷门中弟子而如此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