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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面孔。 温如昫多打量了几眼,发现他们有毒的没毒的都在一股脑往袋子里塞:“有斑点的不能采,有毒。” 那几人没回话,反而警惕的看看他,脚步匆匆的走远了。 卫延拉拉男人衣袖:“不管他们,我们采我们的,昫哥,你教我认哪些有毒,哪些没毒。” 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那些人不听,他也没办法,蹲下身,仔细教老婆辨认:“你看这种,菌盖是灰色的,没毒,可以摘;这边这种红色带斑点的千万不能采,碰都不要碰;那边那朵淡青色的也能吃……” 卫延看得眼花缭乱:“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温如昫干脆一边采一边教老婆,随手采下一朵:“这种,菌盖向上翻的,也能吃,你看它菌柄上很光滑吧。” “嗯。” “有一种毒菌子和这种长得很像,但那种有毒的菌柄覆着一层白灰。” “哦。” …… 他们采蘑菇的时候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有本地的,也有看着像镇上的。 这片林子无主,谁都可以来。 采回家的菌子洗净,温如昫做了一个蘑菇汤,汤里还撒了一点鲜绿的小葱。 卖相很好。 大大小小品种各异的蘑菇吃起来口感大不一样,但都很鲜美,卫延吃得胃口大开,喝了一碗又一碗。 其实要说鲜美还是鸡枞菌最鲜,夏季阵雨过后它们就会从泥土里生长出来,但鸡枞菌是和白蚁共生的菌类,发现它的地方往下挖准能挖到白蚁窝。 白蚁这玩意烦得很,既要蛀果树,又要蛀房屋电缆,甚至堤坝它们也要蛀。 温如昫每次发现白蚁窝都会烧一锅开水灌进去。 弄的次数多了,他们附近都不太长鸡枞了。 屋外红霞满天。 两人吃过晚饭就摘了西瓜切成两半,拿到院子里坐着摇椅吃。 焦rou的味道已经飘散。 远处炊烟袅袅,有几户村民正在做饭。 几只老鸭嘎嘎叫着从溪边回家。 月亮慢慢显出一个朦胧的影子。 卫延吃饱有点犯困,靠着温如昫闭上眼。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有上辈子的,也有这辈子的。 镇上已经乱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村会受多大的影响? 现在房子塌了那些村民都是住的草棚子,住得火气直冒,稍微有点小事就要闹一闹。 以后从市区逃荒的灾民一来,怕是更要闹个不停。 地震过后极端天气也快了,哎,真烦。 “温如昫,卫延,在不在?开开门。”俨青阳在外面喊。 “来了。” 温如昫打开院门:“干嘛啊?” “八叔叫去晒谷场开会,全村都去,我先走了,还得通知其他人。” 开会?开什么会,温如昫心里泛起嘀咕。 卫延揉揉眼睛,哈欠连天的牵着狗男人出门。 路上有很多村民,有人甚至还端着饭碗。 等大伙儿都到齐,八叔才开始说话:“大家对这次地震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土地爷要震,谁也拦不住啊”,黄海生说。 “那你就准备什么都不做了?” “咱们能做啥?” 八叔心里直摇头,黄家这小子别不是读书读傻了:“今天村里土豆被偷了,大家都知道吧?” 当然知道,现在又没电视看,也没手机玩,休息的时候不聊八卦干什么,特别是被抓的小贼还有几分姿色,老少爷们就更爱谈论。 “八叔,您老别扯其他的,有事就直说”,赵大宝不太高兴,土豆他都赔了,还拿出来说什么,章韵一个女孩子,脸皮薄,说多了,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八叔摸摸胡子:“我今天要说的事儿,就和这事儿有关。镇上现在已经过不下去了,你们猜那些人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咱们身上?” 村民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之前没人往那方面想,现在一细想就觉得非常有可能,你在家里有吃有喝,镇上那些连个土豆都没得吃,不来搞破坏才怪。 “八叔,您老有什么主意就直说吧。” “我哪儿有主意,老了,老了,脑子不灵光了,这次叫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主意”,八叔又把皮球踢回去。 “要不再把围墙修上?”俨青阳提议。 “不行,修墙也可以翻进来”,以前黄老大不就翻进来了。 姜军提议:“要我说,还是弄个巡逻小队,发现有外人混进来也好及时提醒大家。” 八叔点头:“这主意不错,大家觉得怎么样?” “还行。” “靠谱。” “巡逻队怎么选人?”又有村民问了。 “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自愿报名,共选八个人,分成白天和晚上两批巡逻。巡逻的话肯定顾不上地里,咱们村共一百二十户,每户每个月就出三斤粮食,凑起来给他们发工资。” 卫延算是看懂了,八叔估计和姜军早就商量好了,现在一唱一和的勾着大家顺着他们思维走。 虽然最终办法不错,但手段有点…… 他们两个人都没去报名,卫延和村里这些不熟,去了多半要受排挤,温如昫得回家种地,开玩笑,工资算下来每人每月也就四十五斤粮,他都不够吃,更别说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