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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提着包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积水坑,冲过马路,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 “老板,卤rou面,多放rou,我多算钱,别马虎瞪,搞那么点点,膈应人。”凌二笑着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道。 “中啊,你都这么讲了。”女人头上盘着一个发髻,脸面白净,吊梢眉一扬道,“你从哪来的?” 尽管凌二已经通过了荷兰话八级考试,但是女人一听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说话没有这么阴阳顿挫,声调很平。 “皋城来的。”凌二笑着道。 “哦,那离得不远。”女人说完后开始里面的厨房忙活。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碗面便端到了凌二的面前。 “谢谢。”凌二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在火车上吃了两桶泡面,实在不顶饿。 也不等面凉透,筷子挑起来就吸溜,一边吸溜一边对老板道,“拿瓶水给我,谢谢。” 等老板拿过来一罐子汽水,又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大半。 “看样子你是大老板啊。”老板娘抱着胳膊,看着穿着银色西装,黑色皮鞋的凌二。 “哈哈,你看看,这年头,拎着皮包的都是老板。”凌二这身打扮在大浦江倒是很正常,往中西部来,倒是有点扎眼了。 想了想后,他决定回头换身衣服。 “带劳力士的皮包老板我倒是第一次见。”女人斜靠在门框上笑着道,“我以前在深圳上过两年班,混不下了,才回来开了这个面馆。” “哈哈,谢谢。”凌二笑笑,不置可否。 “你是来办事的吧?老板,有什么大生意,可以关照一下。”女人笑着道,“我虽然是个开小面馆的,但是好歹有点关系,有钱大家可以一起赚。” “抱歉,我是来找人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好几年没联系上了,”凌二笑着道,“谢谢你关心。” “找人?”女人眼轱辘一转,笑着道,“你不会讨债的吧?这些年三角债确实是多,债不好要。 我之前还帮着几个外地来的老板要过账呢,你别说,还真要回来了。” “不是,”凌二摇摇头,面吸溜完后,拍拍肚子,擦了擦嘴,掏出钱道,“就是找人的,多少钱?” “五块钱,我给你加了不少rou。”女人找回零钱后,对凌二道,“老板,要不给个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凌二不在意的从包里掏出来纸片递过去。 “老板,你的名片也太简单了。”女人拿起来一看,凌二的名片太简单了,正面只有姓名和电话号码,背面是一片空白。 “再见,老板,谢谢您,回头我还来你这吃。”凌二从面馆出来后,沿着路边的屋檐底下走,好躲避风雨。 一辆人力三轮车,迎面过来,凌二赶忙挥手,三轮车停在他的面前。 “往哪里去?”师傅问。 凌二道,“找个服装店,我先进去随便买身衣服,然后你再送我去汽车站。” 三轮车师傅依言先把他送到了一处市场,他让师傅等了一会,进去三下五除二找了一件海魂衫,一件老粗布做的绿军裤,一双绿色的解放鞋,外面套着的是灰色的单褂。 至于,原来的衣服,直接送给了店老板。 出来后,直接跟着三轮车去了汽车站。 124、冲突 雨下的越来越大。 三轮车师傅把一个雨披丢给凌二,笑着道,“你罩着,别给淋着了。” “那你呢?”凌二发现对方把雨披给他后,倒是直接淋在了雨中。 “我们没事,我家就在旁边,等会就能回家换身衣服,”师傅笑着道,“你们过路的,倒是没有这么方便。” “谢谢,”凌二胡乱披自己身上了,把包塞进怀里,催促道,“师傅,咱们慢着点,我不着急。” “我也不敢快啊。”师傅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笑着道,“往汽车站的路还没修好呢,车轱辘掉进去都出不来。” 雨水已经漫到路边的台阶上,路上的车跑过去,溅起来的一大片的水,哗啦全浇到了凌二的雨披上。 浑浊的水滴顺着雨披往下淌。 到汽车站的时候,凌二把预先掏出来的十块钱丢给三轮车师傅,笑着道,“麻烦你了,师傅。” “哎,找你钱呢?”师傅对着凌二奔跑的身影喊道。 “不用了,谢谢哈。”凌二已经冲到了屋檐底下,看到师傅又走过来,才想起来,自己的雨披没还给人家。 赶忙脱下来,递给对方道,“瞧我这记性,这都忘了,哎哟,这都不好意思了,瞧把你给淋的。” 对方把雨披给他了,自己倒是成了落汤鸡,心下倒是有点感动。 “不值钱的东西,给你也没什么。”师傅接过雨披,披自己身上后道,“你别着急走,我找你钱,一码归一码。” “不用了,倒是麻烦你了,走了,有时间再见。”凌二掏出包里的毛巾,把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后,钻进了售票大厅。 “兄弟,回头还拉你啊。”三轮车夫冲着他喊道。 售票大厅人头攒动,他想不到这么大雨,还能有这么多人。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河南是人口大省,更是劳务输出大省,人口流动自然很大。 “大兄弟,要哪里的票?”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中年汉子走到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