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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啪嗒关上门,上了插销,摆摆手道,“别瞎担心,要是不回来我负全责。” 他家这条黄狗都快成精了,要是真丢了,只能说命中该有这一劫。 当然,他还得去贴寻狗启示。 大黄已经是他们凌家的一分子,不可或缺。 起夜的时候,他还是开了下大门,用手电筒朝着门口左右照了照,低声呼唤了两声。 还是没有大黄的影子,他低声骂了句,继续回去睡觉。 第二天,他比大姐起来的还要早,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 大黄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蒙蒙细雨中与他相望。 他脸上的喜悦一闪而逝,拿起门口竖着的竹竿,板着脸冷哼道,“有种别回来啊,还离家出走了?真出息了。” 他拿着竹竿步步紧逼,大黄本能的退后了一步,但是也就没不再退了,眼巴巴的瞅着凌二。 “奶奶个熊。”凌二气呼呼的朝着地上砸了一竹竿,大黄吓得打了个哆嗦,依然没跑,“不会摇尾巴,还当什么狗?” 老五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身子,光着脚在门口嗷嗷的对大黄招呼,大黄忘了一眼凌二后,毫不犹豫的奔向了老五,围着她热情的吐着舌头。 “不知道给穿衣服啊。”凌二对着老四凶了一句后,抱着老五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了一下她满是泥巴的脚丫子。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整修一下院子的,院子里一下雨全是泥巴,从后屋走到前院,需要小心翼翼的踩着用来垫脚的红砖,不然一脚踩下去,泥水溅的满身都是。 而户外,倒是比院子好很多,从门口到主路的道路都做了硬化。 凌家人终于摆脱了出门踩稀泥的历史。 “我才刚起来嘛。”老四很委屈的道。 凌二道,“你不刷牙,在那发呆干嘛。” 给老五洗干净腿脚以后,随意的找了件衣服给她套上了,原本认为小孩子没有形象意识,结果他刚给穿上,老五又自己脱了。 凌二要继续给她穿,她就要哭。 “把那件新买的粉色的给她。”还是大姐比较了解老五。 凌二调侃道,“喜新厌旧啊。” 来到市里以后,全家人都买了新衣服,大姐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凌二一句,穿的破让人瞧不起后,全家都焕然一新。 他自己在浦江没少买衣服,但是还是接连买了两件,不过全是短裤衬衫。 大姐道,“你都知道穿新的,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天气放晴,他看到了潘宥诚,不过这次板车里不再是萝卜缨子,而是网兜装的青苹果。 他问,“生意怎么样?” 潘宥诚指着高高的稻包道,“沿着县道那边走的,全是拿稻换的,没有几个是现钱,就来市里转转。” 凌二笑着道,“你这苹果嘎嘎小,还这么涩,在市里肯定不好销。” 他就没见过一个苹果是超过他拳头大小的。 潘宥诚道,“到天黑能卖完就行,市里也不是都是条件好的,有图便宜的。” 凌二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家里的院子道,“你会瓦工活是吧,我想在院子里铺砖,这活你说多少钱,我包给你做。” 他自己倒是能做,关键是他马上要去浦江,可没时间做这些。 找别人吧,大姐一个姑娘,领几个孩子,让乱七八糟的人出入他家,他真不放心。 他倒是可以找他爷爷他们,不过从乡下过来太折腾了,而且,他爷爷不识得几个字,出来也是睁眼瞎,哪里找车,哪里拉砖都摸不清楚。 倒不如包给熟门熟路的潘宥诚,他和潘宥诚也就见过几面,但是直觉告诉他,潘宥诚值得信任。 “行。”潘宥诚答应的很爽快。 俩人商量了下价格,便谈妥了。 第二天送红砖和碎石的拖拉机的拖拉机停在门口的时候,倒是把大姐吓了一跳,凌二都没和她商量一下。 不过,既然钱已经付了,她想阻拦也阻拦不了了。 凌二此刻正坐在往浦江的火车上,同行的还是王刚、凌龙他们几个人。 每个人都有点迫不及待,毕竟在家里待的日子有点长了,要是在浦江,他们每天至少有几千块钱的收入呢。 凌二笑着道,“如果我没算错,国库券的价格肯定跌破百元关了,能有96块钱就算不错了。” “那不能吧?”王刚有点不相信,他们从省城买进的国库券价格是95元,如果真的如凌二所说,那么根本没多少赚头。 他已经舍弃了铁饭碗,办理了停薪留职,对国库券这门生意是抱有大期望的。 凌二道,“我上次已经说了,我们顶多做到九十月份。” 凌龙问,“为什么是八九月份?” 凌二道,“你们得明白大家为什么都急着抛国库券,低价也抛,虽然大家对国库券都有抵触心理,可是国家信誉担保的国库券的收益还是可观的。 抛售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抢购潮,急于变现,等抢购的风波过去,大部分人肯定是惜售。”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凌二无所谓的笑笑,他还是想把自己的一点经济知识传给大家,希望大家在潜移默化中能有进步。 营业部开门是九点钟,八点多一点,王刚便抱着大包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