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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不好意思。”潘宥诚道。 凌二道,“别客气了,现在市里做生意怎么样?好做吗?” 潘宥诚笑着道,“有本钱啥都好做,没本钱,跟我这样呗,走街串巷,一天十块八块的。” 凌二问,“有没钱有什么生意好做的?” 潘宥诚道,“能做的多喽,服装、饭店、电风扇、收音机、电子表,不用跑深圳,从浦江倒货过来,不瞅没地方卖。” “那倒是。”凌二深以为然。 潘宥诚站起身道,“我走了,赶紧卖完,我下午还得回家。” “那就慢点。”凌二帮着把他绿色的军用水壶灌满水,把他送到路口。 大姐抱着洗衣盆从河坡上上来,凌二过去帮着接过盆,然后问,“先休息一天,着什么急啊。何况打井水洗就是了,也不用河边跑。” 大姐道,“河里洗多方便了,打水还麻烦呢。” 晾好衣服,她又开始捯饬鸡笼,鸭子和鸡是放了进去关着了,但是网到处是漏洞,要是不修补一下,没准就跑出来了。 王刚帮着补了会网后,单独对凌二道,“我准备明天去浦江,你要不在家多温习书,别去了,反正离开学也没多远了。” 他本来的意思是等凌二一起去浦江的。 凌二笑着道,“再多等我两天,一起去,我陪你们做到开学。” 如果只是为了倒腾国库券,他现在去或者不去,意义已经不大,王刚他们已经能独挡一面。 他主要还是想碰运气,万一遇到机会了呢。 王刚道,“你真不用多寻思,还是和上次说的一样,你只要负责动脑子,体力活一点不需要你做。” 凌二笑着道,“说让你等着,你们等着就是了。” 王刚点点头,吃跑喝足,睡了一个午觉,然后招呼邱绍杰等人回家。 凌二要留凌安民多住一晚,凌安民拒绝了,孙子孙女这边安排的好,他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等他儿子回来,只要不捅娄子,这家就算稳当了。 人都走后,大姐开始分房间,拒绝了老五睡前院西晒房间的要求,直接分给了凌三。 老四不乐意,中间的一间房是和左右打通的,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不经过她的同意出入她的房间。 大姐没好气的道,“那我跟老五睡,你睡右边靠墙那边屋。” 老四这才转悲为喜。 凌二道,“我也睡前院。” 前院四间房,一间过道,一间厨房,剩下两间都是卧室。 36、城市居不易 靠着西边墙的两间卧室挨在一起,兄弟俩刚好一人一间。 大姐喊道,“自己屋子自己收拾,别指望我给你们弄,没收拾的就别睡。” “我自己弄!”老四刚打开自来水的水龙头,盆里还没来得及接水,就被大姐给关了。 “用井水。”听说自来水要给钱,大姐是无论如何不肯多浪费的,“别因为不要你付钱,你就可劲的糟蹋。” 凌二提起来水桶,往老四的盆里倒满,笑着道,“自己找块破布擦去吧。” 然后又进厨房找了个大水桶,把提水的小桶给换下来,靠近河边,井水不深,提满也不费力气。 因为屋里屋外都没什么家具,他提着水桶直接往屋里的水泥地上冲,老三赶忙拿着扫把清,地面的粉尘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下子全出来了。 前屋后屋,他反反复复的提了二十来桶水,冲洗一遍后,气温高,太阳一蒸,水渍也没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最后一桶水,他大裤衩子也没脱,径直从头淋到脚。 “你个熊玩意,井水不凉啊。”大姐立马叫唤道。 “你这话说的,不凉我干嘛往身上冲?”他明知道大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忍不住跟着反着说。 大姐白了他一眼,然后问,“你问问,哪里有打床的,不然不够睡。” 新房子统共也就一张床,在乡下的时候,其实也就能凑合了,但是现在一人一间屋,自然也是一人一张床的。 她第一次出远门,对周边两眼一抹黑,自然还是要问弟弟。 凌二道,“这你别管了,明天我去买。” “没有木匠吗?”她问。 凌二道,“打床咱也得有木料啊,什么都没有,打什么打,直接买方便,你别管了,我来负责。” 早上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打听了卖家具的地方。 大姐对老四道,“你晚上跟我睡。” 至于哥俩,肯定是在地上铺席子睡了。 老四道,“我也睡席子。” 她有了自己的小窝,自然不愿意再和大姐凑合在一起。 哪怕没有床,睡地上都是高兴地。 “别凉坏了。”大姐的意见不容置疑,小姑娘身子娇,哪里像哥俩皮糙rou厚的。 老四嘟嘟嘴,看上了二哥屋里朱红色的梳妆台,上面有一面很漂亮的镜子,她一早选定西墙的屋子,就是因为有这个梳妆台。 她现在的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总要有一两样像样的家具的。 她寻摸给搬到自己屋里,毕竟二哥一个男孩子也用不上。 她扎开两只手,咬咬牙,也只使桌子的右脚稍稍离了地面。 她眼巴巴的看着大哥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