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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临渊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恢复体力总归是很重要的。他乖乖吃掉了时青珩递来的食物, 顺便唤来侍从准备小渊猫的猫饭。

    时青珩在边上看着, 在小渊猫吃掉最后一口猫饭之后,他便将小渊猫抱了出去, 并遣退了侍从,端回一托盘奇奇怪怪的工具。

    偌大的宫室,顿时只剩殷临渊与时青珩两人。

    殷临渊顿时感到一些不妙, 他警惕起来:“时青珩,你想要做什么?”

    时青珩无声默念了一个字, 然后殷临渊的身体便无法再动弹了。

    时青珩温声道:“接下来你可能会有点痛苦。不过没有关系,做完这一切,你就再难离开我了。”

    殷临渊抓到关键词“有点痛苦”和“再难离开时青珩”便炸了,他惊怒道:“你要废我修为?”

    时青珩悠悠道:“怎么会呢?废人修为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就像折断鸟儿的翅膀, 使它无法飞翔一样。你在我身边,本来就不开心。如果废掉你的修为,变成身体孱弱的废人,你会痛苦到发疯的吧?我还没那么过分,我只是想和你缔结双向契约,并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标记。这样,我死去的话,你会为我陪葬。你死去的话,我也会一道死去。是不是很浪漫?”

    时青珩又道:“你也知道的,你身边那个器灵一直处心积虑想杀我。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又用禁令烧灼我的神魂了。他怎么就不省点力气呢?这样频繁地调动禁令,只会让他更快衰亡。”

    殷临渊一怔,他轻声喝斥道:“小云,别做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

    云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愤怒,收手了。殷临渊怕他再激动,做出难以挽回的事,便亲自用神识将云封入手镯中,断绝他对外界的感应。

    时青珩笑了笑道:“谢谢临渊,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等下会轻一点的。”

    话毕,他在殷临渊恐惧的目光中,从盘中取出数根浸过特制彩墨的长针。

    时青珩沉吟道:“临渊,你觉得是纹在眉心好,还是纹在你大腿内侧好?”

    殷临渊声音发抖道:“师尊,你纹在我锁骨上吧?纹在眉心有何用,天下谁不知道我是你的人?纹在大腿内侧上的话,我怕太痛了...”

    时青珩温柔道:“临渊说得对,天下谁不知你是我的人?就依临渊的吧。其实也不会很痛,针上事先刷了有麻痹效果的灵草汁。不过麻痹效果不是很好,我还是希望小临渊对被留下印记的那一刻能够印象深刻些的。”

    殷临渊强笑道:“师尊考虑得很周全。”

    时青珩似乎被他的话语所取悦到了,发出了低沉悦耳的笑声。

    他道:“那便开始吧。”

    时青珩解开殷临渊的衣服,开始用长针在殷临渊的锁骨边缘一点点刺出腾龙流云纹的图案。

    殷临渊感觉到冰凉的长针刺入自己的皮rou,那长针上的特制彩墨不知是用什么调制而成的,虽然有麻痹灵草汁的中和,却仍带给殷临渊灼烧般的剧烈疼痛。

    还好殷临渊经常作战,习惯了受伤与疼痛。饶是如此,他仍是微微蹙起眉,眉眼间满是难受之色。

    时青珩一边柔声哄殷临渊忍着一点,一边下手毫不留情。

    因为图案复杂,大约纹了一个下午,时青珩才将腾龙流云纹的图案纹完。

    大功告成,时青珩望着殷临渊锁骨上的纹样露出迷恋的笑意,他道:“小临渊,这些彩墨都是特制的,带有一点点诅咒性质。哪怕你把皮rou整块撕下来,新长出的皮rou上依然也会有腾龙流云纹哦。而且,自此以后,你无论在哪,我都能感受到你的方位了。”

    殷临渊勉强道:“那真是件好事。”这真是个噩耗。

    时青珩笑道:“这样说来,小临渊也是喜欢这图案的?我看改日还可以再纹上去一些呢。我希望临渊浑身上下都是这般。”

    殷临渊脸色微僵。

    时青珩却笑得愈发开怀,他道:“好了,不逗你了。过犹不及。纹得全身都是,反而不符合我的审美了。对了,既然印记已经纹好了,那我们便开始缔结生死与共的契约吧?”

    费了一番功夫后,契约达成。

    除了同生共死这点,此契约简直对殷临渊有益无害。在关键时刻,时青珩可以将力量远程传输给殷临渊,使殷临渊可以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撑过危机。而且,契约还可以将殷临渊身上的伤害转移至时青珩身上。

    按理说,时青珩又纹腾龙流云纹,又缔结契约,应该很费心力,疲累无比。

    可偏偏时青珩仍神采奕奕,他的双眸熠熠如星辰,唇角笑容就没有停过。

    殷临渊倒是感觉很累,对他而言,这两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时青珩也察觉了这一点,他俯首温柔地笑着,道:“睡吧,我陪你。”

    时青珩话语似乎带了敕令之力,殷临渊很快便感受到了困倦,不久便沉入了梦乡中。

    *

    再醒过来时,已是不知什么时候了。

    殷临渊问了问侍从,方知自己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闻知此事,他不禁发了会呆。

    这时,云从血玉手镯中飘了出来。

    他闷闷道:“对不起,临渊,我没能帮上你。”

    殷临渊摇了摇头,忧愁道:“不,你做得很好了。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