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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乱,但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乱。 屋里最角落摆了张床,一个高瘦的身影慵懒的窝在那,旁边的两面靠着墙放着排架子,上面零零碎碎的放着不少“好”东西。 顾七也是见过这些东西的,自然也知道用途,看了一眼之后就颇为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欧阳曦走到架子旁边,津津有味的挨个看了一眼,啧了一声,看着沈清。 促狭的道:“呦,玩的挺开啊!” 沈清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快步走到床前,对着床上躺着那人的屁股踢了一脚。 “赶紧起来!” “呦,我们沈二少是又有需求了?”魏平生声音懒洋洋的,刻意拉着长音,语气里带着点儿勾人的味道,不过声音清明,怎么也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魏平生翻了翻身,就听见一阵铁链的响动,欧阳曦和顾七这才发现,这人脚踝上套着一个铁环,连着一个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另一头拴在墙上的铁扣上。 魏平生靠在床头,支着胳膊撑着头,宽大的袖子随着动作滑落下来,露出胳膊上一道一道的青紫红肿的勒痕。欧阳曦好奇的看过去,他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露着,一点儿不好意思想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这位是欧阳曦欧阳大夫吧?”魏平生不像是个阶下之囚,说话间还带着千机阁阁主的派头——就是语气太过媚了点儿。 “你听过我?”欧阳曦挑挑眉,看着沈清:“你说的?” 沈清耸耸肩。 “他都好几天没来了,能说什么呀,”魏平生弯着眉眼,眼角的小痣越发鲜明,“久仰逸春先生的医术,前年有幸见过一面,听过欧阳大夫的名字。” “听说当年逸春先生十八岁刚出药王谷便名声大振,神医之名传遍江湖,不知道,欧阳大夫今年贵庚?” “……”这魏平生气人还真有一手,欧阳曦才初出茅庐,自然没有他家师父名声响亮,这人专往人痛处戳。 “这个魏阁主就不用知道了,”欧阳曦指了指他手臂上的伤,“魏阁主可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内外伤?” 内外两个字咬的极重,意有所指。 “外伤就不用了,阿清看着喜欢,至于内伤,”魏平生嘴角敛着笑,看着沈清:“欧阳大夫还是问问阿清用不用治吧。” “……咳,咳咳咳!”沈清被自己口水呛着,剧烈的咳了两声,他在旁边待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战线拽到了他的身上。 魏平生这时候又看向顾七,笑道:“呀,这位小哥有点儿眼熟呢?……嗯,倒是干净。” 顾七对三个人的对话一点儿也没听懂,就听懂了一句眼熟,眉毛皱起,凌厉的跟刀子似的目光就朝着他射过去。 他可还记着,就是因为这人,他差点儿就把命给扔那了! “你这嘴怎么这么欠呢!”欧阳曦摸出一根银针,闪身上前,魏平生躲都没来得及躲就被人封了哑xue,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沈清就是想赶紧好好的治了病,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实在没有耐心听,等的有些急了,催促的拽了拽欧阳曦的袖子,道:“行了行了,你赶紧看看吧,别墨迹了!!” 欧阳曦瞪他一眼,点点头,极粗鲁的拽过魏平生的手,搭上了他的脉。 半晌,欧阳曦松开魏平生,朝着沈清招了招手,沈清立刻过去,欧阳曦又搭上了沈清的脉。 “怎么样?”沈清心里有些慌,忙问,“我也有问题?” 欧阳曦放开他的手,让顾七把银针盒子拿出来,挑了几根粗细不一的针,在沈清和魏平生胳膊上各扎了几下。 沈清疼的直吸冷气,嘴里直哎呦,被欧阳曦给了一杵子,“消停的,忍着点儿。” 沈清可能是怕欧阳曦来根针也封了他的哑xue,还是闭了嘴,但是依旧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疼是真的疼,欧阳曦也知道,莫要说手上扎个刺都要哎呦半天的沈清,就是旁边的魏平生也是疼的额头冒汗,可能是知道发不出声音,表情控制的但还算好,没有沈清表现的那么狰狞。 只是从领子里露出来的脖子上面,一道道青筋都叫嚣着疼意。 魏平生朝着沈清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不作声的叹了口气。 就在沈清觉得自己都要疼的虚脱了的事后,欧阳曦终于大发慈悲的说了声好了,拿着银针在两人胳膊上又戳了几下。 两人手肘内侧先后隆起了一个弧度,那个弧度慢慢的蠕动,往皮肤上顶出一个角,像是想要撑破皮rou翻出来,但是最终也没成功,蠕动了两下又慢慢的不动了,最后消失不见。 欧阳曦收起银针,“果然是蛊。” 沈清在欧阳曦拔了银针的时候就脱力做到了床上,顺势往后一靠,有气无力的道:“这是什么蛊?你有办法吗??” “这种蛊名为枭獍,枭獍二者皆为恶兽,传闻两者生而食其母,是不孝之兽,”欧阳曦语气倒是轻松,“顾名思义,这种蛊分子母两蛊,作用呢,就是让中了子蛊的人杀了母蛊。” “啊?”沈清咽了口唾沫,“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前会……难受?” “要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怎么逼子蛊杀了母蛊?”欧阳曦道:“两者之间相互感应,子为食母之鸟,所以子越盛而母越亏,而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保护自己子女是为母者的天性,所以母盛子益盛,但同时呢,子盛则使母者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