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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叶文清手上动作一顿,侧过头觑了眼宋霁华,疑惑地问,“走去哪儿啊?这里都是走尸,不除掉的话会给城内百姓带来麻烦的。” “那里!”宋霁华颤抖地伸出手指着西边方向,又连忙低下头,“我昨晚从那扇鬼门里把失踪的那些人都给带了出来,在城西遇上了师尊,师尊他们都在城西。” “哦?陈宗主来了?”叶文清讶然道。 “是是是。”宋霁华忙不迭地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昨晚在鬼门里碰见了太多走尸,我一个人对付不过来,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师尊。” 陆言听见宋霁华这话不由得眉心微蹙,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被叶文清递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原是如此。”叶文清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背上的宋霁华,用着同情的语气说道,“实在是难为你了。” “那就行吧,我们现在去城西看看。来,你往上爬一点,不然我不好走路。”叶文清弯下腰,借着低头的瞬间悄悄给陆言比了个手势。 陆言眸色微暗,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们先走,我来善后。”陆言转过身,抛出流丹,凛凛剑气将再次上前的走尸给重重包裹着。 “那行,我们先走。”叶文清话不多说,背着宋霁华转身没入身后的巷子。 待脚步声走远后,陆言收回流丹,指尖捻着诀,静心等待着走尸的变化。 果不其然,走尸陆续安静下来,歪着头静静地看着陆言,宛如学堂里刚启蒙的幼童茫然地听着先生讲课。 “还真是魇术。”陆言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得意地看着眼前这群走尸跟落地的雨点一般,齐刷刷栽倒在地,化为一团绿光。 自叶文清陆续遇上魇术之后,为了节省时间精力,叶文清便找来陆言,一同私底下钻研出一套破解魇术的术法。一直没得机会尝试,没想到今日正是时候。 “文清兄,他们没有追来吧?”宋霁华两只手紧紧缠着叶文清脖子,死活不肯松开。 叶文清眉宇间挂着罕见的严肃,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文清兄?”宋霁华抬起头再次唤了一声,鼓起勇气放眼打量着四周,“咦?我们怎么还在巷子里?这条巷子怎么这么深?” “不深。”叶文清倏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多走了几遍。” “文清侄儿,叔叔我已经解决完那些家伙了。”陆言抱着胳膊,优哉游哉地站在巷子口,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果然有用。” “现下就差这个了。”陆言抬手指了指叶文清背上的宋霁华,兴奋地搓着手。 “文清兄,陆兄。”宋霁华神情微滞,眸里惊起一丝波澜,语气有些冷硬,慢慢松开手从叶文清身上跳了下来,“你们想杀了我?”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叶文清连连摆手,故作惊慌,“担不起担不起。” “那你们想做什么?”宋霁华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长剑横在胸前呈防御状。 “其实更想知道宋兄想做什么。”叶文清神色一凛,目光如炬地望着宋霁华,“你把我们往城西带,可是有何目的?” “师尊在城西,我自是要去那里。城内多走尸,尤其东边最为猖獗。去城西避避,有什么不妥吗?”宋霁华面色阴沉,冷声质问,漠然转过身,“文清兄既不愿相助,那就算了。” “根本没有走尸,那扇也不是鬼门。”叶文清对着宋霁华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说道,“只不过是因为割昏晓产生的时空错乱罢了。祁国主不必惊慌,慌了容易自乱阵脚。” “祁国主?”陆言惊得舌桥不下,目光落在宋霁华身上,几欲将其钉穿,“他他他……他是祁云初?难不成祁云初夺舍重生了?还是附在宋霁华体内?” “鬼魂附身是驱使不了灵武的。”叶文清睨了眼陆言,凉凉道,“你这话若是被文先生听见了定是逃不了罚。” 陆言讪讪地挠了挠头。 “不过文先生听不见,但是师尊却听见了。您说是吧,师尊?”叶文清看着宋霁华那明显僵直的背脊,终于把积压在心头多时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感觉胸口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给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吸进一口空气都化作利刃,森森寒光入腹,五脏六腑被搅得生疼。 “师尊?!”陆言这个神经大条正四处张望寻找着宣晏的身影。可这里除了墙还是墙,路口又被他堵着,根本没有宣晏。 “你故意的?”陆言不满地瞪着叶文清。 叶文清但笑不语,目光始终不曾在宋霁华身上移开。 陆言顺着叶文清的目光望去,眸里满是不可思议,下巴都快要砸到脚背上,就差伸长舌头做个吊死鬼了。 “这不可能!”陆言半晌才回过神,竭力否认,“师尊明明在燕然台。” “其实我也不想承认。”叶文清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承认了。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园柳鸣禽作为禁术,别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为什么偏偏我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我这运气要是进了赌坊,怕是会被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请出来吧。” 宋霁华冷笑一声,回过头看了眼叶文清,身形一闪,彻底消失在巷子里。 “叶文清。”陆言呆滞地看着叶文清,双唇无声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