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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小,很轻。可他在睡梦中听到了。 他任着自己的灵魂浪荡了一圈自己回来,闭着眼伸了个懒腰…… 下一瞬,手伸出去,摸到一片光秃秃、滑溜溜的不知名物体。 闭着眼的时候,人的感官就特别奇特。 他以为自己的龙猫变异了,成了金属海绵宝宝,就怀疑地顺着往下摸了摸。 一块一块,yingying的,好像…… 炎燚睫毛颤了颤,再往下。 头顶传来一声暗哑的男音,“停!” 炎燚一个激灵,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我.cao什么东西?” 然后他就更加震惊地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五官硬挺,棱角分明。是端正精致,挑不出缺处的轮廓。 就是…… 窗帘没拉开,炎燚眼睑迟钝忽闪两下,“你怎么在这儿?” 池洲被他折磨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依然在水深火热里痛苦挣扎。 此下呼吸紊乱,并没有回答。 他只垂目看了看。 ——那个手脚并用,半抱半压,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的小章鱼炎老师。 炎燚:“呃……”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这才发现这不是他的床。 关键不是就算了,他顺着池洲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居然是以这样的姿势搂着他。 不,不是搂,是挂! 这他么就尴尬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赶紧收回自己放飞的大长腿,把伸进他衣领里放肆的手也抽回来了。 艰难地撑着枕头爬起身,顺带着,把那一只还掏在池洲后颈的胳膊也拽了出来。 终于解脱禁锢的池洲:“呼……” 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而后倍感吃力地坐起来,点一下床头的白色按钮。 窗帘缓慢地打开了,初晨的明光照射进来,并不是很亮,却还是闪了炎燚的眼睛。 炎燚抬手揉揉,适应了一阵。 在努力思考,用什么来缓解一下方才的尴尬。 突然双目一睁,“你下巴怎么了?” 他捂着有点儿痛麻的手臂往前凑了凑。 没看错,确实是牙印。 垂直下颌,整整齐齐两行,还要命了挤出中间一大块淤血红。 炎燚不甚理解,“你被狗咬了?跟狗抢食了?” 池洲:…… 他登时就黑了脸。 果然,金鱼脑炎老师,再一次把他忘了。 也忘了自己干过的好事。 忘了说过的话,忘了发过誓,忘了…… 池洲闷闷地靠着,不去看他那双晶亮的、好奇的眼睛。 道:“对,被狗咬了,一只爱喝牛奶的小奶狗!我跟他抢喝牛奶,他不给,不给就咬我!” 语气相当不快。 甚至是……有点儿委屈? 并没有发现的大神经炎老师:“这就是你的错了!一只狗,你跟他抢什么,你……” 炎燚看了看,“不对呀,这是人牙,看着怪整齐的,还……” 倏然一顿,他反应过来了。 小心谨慎地窥了一下池洲,“你说的狗……不会就是我吧?” 池洲突然偏头,“你说呢,炎老师?” 炎燚:……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垂死挣扎,“不……不可能的,我有那么禽兽吗?我没有。” 他比了一下,“你看,这嘴这么大,牙也……好吧,牙不大。但是这绝对不是我,我喝了酒从不咬人,我……” 他眨眼,努力拼凑昨夜的零碎片段,试图回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给自己证个清白。 然而…… 失败! 他只记得,左元和大壮的笑。 笑得疯狂且欠抽,一边笑,一边抖着肩膀讲述他醉酒撒泼、抱腿咬人的黑历史。 “真他么cao了!”也说不出是懊恼还是羞耻,炎燚一把拍在额头:“我果然禽兽!” 池洲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行了。 抱人的是你,咬人的是你,拽着不让走、挂身上不松手的也是你。 都是你,为什么到最后不记得的还是你! “每次都、这、样!” 池洲真是忍无可忍了,索性也不拘着了,一把把人揪了过来。 猝不及防一个猛子扎过去,炎燚大惊失色,“喂喂喂,你干干干、干什么!” 池洲不回答他,也不松,直接飞快地扳住他肩膀,把人按床上。 只听闷沉沉“砰”的一声。 炎燚跌进了被子里。 再睁眼,就只剩下一个天旋地转。 他摔得实在难受,脑子空白,张口就是:“池大王八,你他么有毛病吧!” 骂完头顶就压下了一块暗色。 池洲按着他,居高临下的,“谁是王八?” 说着还往下低了低头,“谁有毛病?” “你!”炎燚脸憋得通红,“你他么发什么神经赶紧起开,唔……咳咳咳!压死我了你。” 池洲却一点儿也没松。 他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底下挣扎无果的炎金鱼。 “炎老师,你看我现在像是在发神经吗?” 语气是不重,但是guntang的鼻息扑在脸上,反倒是让炎燚嗅到了几分危险气息。 炎燚不禁耳朵一热,仓促抬眸,整好撞在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