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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程岩说,“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当助理的话,你现在应该思考,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反击。虽然解约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作为无过错方,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率先掌握舆论的话语权。” 程岩给公关部打电话,让公关经理到他办公室来。 程岩和工作经理谈话时,小助理拿着小本本认真做着笔记,反而是当事人许时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直到对方给他发来一个定位,他扣上鸭舌帽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前他刚好听到程岩和公关经理在讨论最近网上关于他和宋让绯闻的通稿。 距离慈善之夜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和宋让的绯闻虽然因为双方的冷处理在网友之间消停了一些,但却冒出了无数通稿疯狂炒作,不管许时西这边怎么压,对方就像是和他对着干一般,发得越起劲。 网上说宋让炒作的也有,说许时西炒作的也有,各种声音不断,但最多的还是许时西的粉丝,本来因为宋让载他们哥哥去走红毯的好感被这些通稿消磨殆尽,都认为是宋让在贴着许时西吸血。 起初程岩也认为这些通稿是宋让那边发的,毕竟他还记得当初在造型室时宋让的主动积极和许时西的冷眼相对,但他却在压通稿的过程中发现还有个第三方也在同时控制网上关于两人的舆论。 许时西倒是对这件事见怪不怪。 这个通稿,一看他就知道是谁发的。 就宋让那样,网友稍微说两人关系不菲就叫着我不配,能在明面上和他的关系撇得越清越好,怎么可能会去主动炒作。 反而是叶景权,想方设法要让他和宋让扯上关系。 不过马上,叶景权就没时间顾及他了。 “继续压。”出门前,许时西对办公室里的人说。 他根据收到的定位,去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室。 这家茶室的服务员训练有素,仅仅只是带了个帽子的许时西走在她旁边,她也能做到目不斜视,领着许时西进了一间挂着“雅”字木牌的包间。 包间装修古典雅致,许时西熟门熟路地坐下,他背靠一扇屏风,修长的手指捏起茶盏,悠闲地喝起了茶。 不多时屏风后传来动静,服务员领了一位女士进来。 对方到后没多久,一位自称姓赵的律师匆匆赶来,开口就是道歉:“抱歉,路上过来堵车,让你久等了。” 女士并不介意对方的迟到,甚至有些急切:“顾律师,你真的能帮我吗?” “当然。”顾律师递上名片,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在你之前我帮助十三位女性胜诉了性侵案,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可是对方有权有势,我真的可以成功吗?”女士的声音透着犹豫,“而且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赵女士,既然你选择在微博上进行求助,那我便认定你不甘心任由畜生逍遥法外。在我国女性话语权始终低于男性,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你想要在性侵一案上进行维权也是困难重重。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要告诉你,多一个人站起来去揭露这些男人的丑陋一面,就会多警醒其他女性一分。” 顾律师言语平和坚定:“在这个世界上和你有相同经历的人并不在少数,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站出来揭露自己的伤疤,不管是畏惧强权,还是前路艰难,如果一个愿意维权的人都没有,那些伤害你们的人就会去伤害更多更多的人。维权之路必定不好走,也不会百分百成功,但当你站出来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会有万千的声音支持你,你恨的那个人也会被众人声讨。我们就算不能扳倒他,至少也要让他不好过,你说对不对?” 屏风将许时西遮挡得严严实实,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他耳里,他默默喝茶,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顾律师的话或许是触动到了赵女士,她小声啜泣,一边在顾律师的要求下,事无巨细地阐述了被某集团高层迫害的经过。 这一谈就谈了一下午,走前赵女士问出了她憋了一下午的疑问:“顾律师,你也是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律师说:“因为我的母亲,曾经和你有一样的遭遇。” 赵女士没有想到这个答案,急急忙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顾律师说,“所以我会尽全力去帮助你,你放心。” “谢谢你,顾律师。” 赵女士离开后,顾律师走到屏风后,落座在许时西对面。 许时西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沉声说:“顾律师,别来无恙。” “我很意外你会因为这件事联系我。”顾律师抿了口茶,同样深邃的眉眼直视他,“许时西。” 这位姓顾的律师是许时西高中同学,同校不同班,却经常在竞赛上相逢,虽然两人没说过几句话,但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 许时西是在微博上搜叶景权的集团时看到赵女士发的信息,仅仅是一分钟的功夫,赵女士那条微博就被和谐掉了,幸好许时西记忆力不错,记下了对方的ID。 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虽然被赵女士指控的那个人并不是叶景权本人,但对方也是由叶景权绝对控股的集团高层,所有能让叶景权不好过的事情许时西都乐意助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