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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该走的始终是会走。 太皇太后走后,宫里丧钟敲响,举国上下哀悼。 七月,康熙给太皇太后上了谥号。 谥号为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也就是孝庄文皇后。 且遵从她的遗言,死后没有运往盛京与皇太极合葬,而是暂时安在东清东陵。 并将太皇太后生前居住的慈宁宫东王殿五间拆建于昌瑞山下,称“暂安奉殿”,欲停灵其中。 历史上布木布泰历经四位帝王,两扶幼主,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没想到她的死竟然是这样的,在外人看来是惠妃气死了太皇太后,起码康熙就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没有惠妃这一出,太皇太后不会那么快就离开。 所以,惠妃都被禁足了,没有圣谕不可探望。 且惠妃没有资格出现在太皇太后的灵位前,但为了惩罚惠妃,命其每日跪在钟粹宫,太皇太后何时停灵盖棺何时方能起身。 这样跪下来,惠妃的腿算是废了。 大阿哥穿着一身孝服侯在乾清宫外,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惠妃禁足在钟粹宫,若是真的这么跪下来,那她真的就去了半条命了。 大阿哥怎么忍心看额娘受这样的罪,只能来求皇阿玛。 梁九功疾步出了乾清宫,来到大阿哥身边,躬身小声说道: “大阿哥,皇上命奴才送您回去。” 大阿哥听了梁九功的话白着脸,知道皇阿玛不打算见他,慌乱的朝着乾清宫里喊道: “皇阿玛,看在儿子的份上求您宽恕额娘,皇阿玛……” 乾清宫不可大声喧哗,梁九功赶紧劝解的说道: “大阿哥,您的心情奴才理解,不若等皇上心情好点儿的时候您再过来?” 心情好一点儿?老祖宗不在了,皇阿玛的心情糟糕透了,怎么会好? 等皇阿玛心情好点儿,额娘只怕已经去了半条命,他如何等得? “皇阿玛,儿子愿意代额娘受罚,求您宽恕额娘。” 大阿哥不敢硬闯乾清宫,只能一撩袍子跪在地上。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嘴里的话,愿意代额娘受罚,还一边磕头。 那磕头声咚咚作响,梁九功赶紧让人扶着大阿哥,这么磕下去怕是会见血了。 叹了口气,梁九功不忍心再次进来乾清宫帮忙禀报。 康熙一身孝服站在窗户边,面上的胡须都没剃,头顶冒出了不少的短发。 因着太皇太后守孝,不可剃发等,这样一来显得人很憔悴。 他就这么看着大阿哥一遍又一遍的磕头,脚步并未挪动。 等到梁九功进来,没等梁九功开口。 “你告诉他,朕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惠妃从轻发落,若他想朕要了惠妃的命那就继续跪着。” 这话说的很冷漠,但康熙眼里的担忧却是很明显。 留着惠妃的命已经是他仁慈了,惠妃不孝气死了皇祖母,他恨不得直接杀了惠妃。 但大阿哥无辜的,他只是孝顺,若他没有为惠妃求情他只怕就担心了。 听得皇阿玛绝情的话,大阿哥忍不住跌坐在地愣在那里不可置信。 梁九功吩咐奴才扶着大阿哥回了阿哥所,再让太医给大阿哥额头上了药。 大福晋穿着一身月白得旗袍,头上带了一朵白色绢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她抹着泪一边照顾大阿哥,一边客气的让人把梁九功送出了阿哥所。 大阿哥情绪不好,回到阿哥所忍不住找人吐苦水。 “皇阿玛竟然对额娘起了杀心,额娘不是故意的,她伺候皇阿玛多年,皇阿玛为什么要对额娘那么狠心?” “明明是通贵人让老祖宗知道了谣言,为什么要罚额娘?” 大福晋回答不了大阿哥,若没有惠妃自己露了言语出来,谁又传的出谣言? 根源在惠妃那里,那日惠妃在慈宁宫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太皇太后病危薨逝却是真的。 便是她心疼大阿哥,她也知道皇阿玛没那么容易宽恕额娘。 大阿哥没有得到回答,看着抹泪的大福晋,突然迁怒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希望额娘受罪?” “是啊,你多委屈啊,还没进宫就成了谣言的对象,你应该委屈的。” “爷不信你就一点都不介意,你只怕心里巴不得额娘倒霉,这样你就不用日日去钟粹宫请安侍奉婆母。” 大福晋听了忍不住倒退一步,委屈不可置信。 “爷,妾身和你夫妻一体,怎么会这么想?” “妾身嫁进来这些日子,妾身何曾那样想过?” “您这么想妾身是想要了妾身的命吗?” 大福晋满心的委屈,失望。 她本是该委屈的,但为着大阿哥她不打算计较那么多,结果到头来换来的是猜忌? 大阿哥是魔怔了,说完之后就愣住了。 大福晋嫁进来这些日子对他对额娘是否真心他看的出来,他只是太过担心额娘才口不择言。 看着大福晋一脸的委屈,大阿哥别开眼不说话。 大福晋等着大阿哥给她一个台阶,奈何大阿哥一句话不说,大福晋抹了抹眼泪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这些话岂能随便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