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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甄闷声说:“那是你厉害。” 以后必定会被记载在史册中的神武帝,她哪比得上? 李煦有些飘飘然,看得出他很喜欢华甄说的话,他心觉华甄好歹是在他麾下,以后她要是也厉害,他就封她做个官。 华甄背痛,最后忍不住道了句:“你力气小一点,我要睡了。” 李煦似乎也知道自己力气大,他心想自己还专门放小了,等低头看她微白的脸色,又只得讷讷说:“真是娇气。” 华甄双眸闭起,感受得到李煦在给她扯被子。 他调皮顽劣是真的,纵使这两年因为张相的教导稳重了一些,可他总能想出百般奇怪的想法折腾人,但他身上给人的安全感也不假,李煦总和别人不一样。 华甄抱着他的腰,渐渐入睡,她似乎有点冷,一直往他身上凑。李煦已经是个小少年,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羞耻心,看到她整张脸都要埋到他小腹,耳朵奇怪热了热。途中有嬷嬷端着饭菜过来,见到太子在这,惊得立即跪地。 李煦摆了摆手,让她先把东西放下。 嬷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忍住询问的想法,退了下去。 李煦的手指戳了两下华甄的脸,他刚才碰到她的嘴唇,明明是温温热热的,却又有种奇怪的烫,他把手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嘴,心想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可她给人感觉,怎么是哪都和他不太一样? 大概女孩都这样,李煦深以为然,他还没见过谁像她这样娇滴滴的。 等威平侯来接华甄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他手上包着白布,脸色有些疲惫,似乎还在想刺客的事,马夫都能听见他不停叹气的声音。 等威平侯看到李煦把华甄背出来时,脸色倏地就黑了,但太子是未来皇帝,他不可能明着给太子脸色看,便行礼,道声太子殿下。 李煦见到威平侯,有种奇怪的拘谨,他敬重威平侯在外建功立业,但他以前私底下欺负过华甄,总怕被威平侯发现,他说:“华甄今天怕打雷,睡着了,本宫就背她出来。” “叨扰殿下。” 威平侯右手不太好,但他有劲,上前把华甄要抱进怀里时。华甄立马就惊醒了,威平侯把她放在马车上,让她进去睡。华甄正是睡意朦胧的时候,迷糊应声后,爬进马车里。 李煦还是浑身不自在,别扭道:“她今天哭了,总往本宫身上拱,侯爷回去哄着些。” 威平侯一听,不高兴了,他女儿听话懂事,睡觉安分,哪可能黏她一点都不喜欢的太子?但他没多说,只是道:“望殿下慎言,本侯在边疆为人所救,为报救命之恩,本侯已经与人交换信物,等甄儿及笄后,他便会来提亲,若因此生出别的误会,容易影响甄儿闺名。” 李煦顿了顿,道:“儿女婚事虽由父母定,但侯爷此举太过荒谬,你可知那人底细?家中是否有父母兄弟?品行如何?会否作jian犯科?如果他在提亲时已经有小妾儿子,难道侯爷也得把女儿送出去?就不问问她喜不喜欢?” 威平侯被问得哑口无言,道:“若是甄儿不喜欢,本侯自是不会强迫,殿下所说之事虽可能发生,但那人是守信之人,既答应来提亲,自不可能妻妾成群,甄儿也同本侯说过喜欢英雄,她不可能不喜欢。” 李煦紧皱着眉,还要再说两句,威平侯就借口说怕雨又下起来,抱拳说了声告辞临走前还掀开马车窗幔,跟李煦说一句甄儿要休息两天。 实际上威平侯觉得李煦这小孩,真不是一般地烦人,搞得华甄像是他家的一样,问的问题比威平侯做父亲的还要详细。 李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心中说不出的闷。他想华甄好歹是他伴读,凭什么低嫁给一个野蛮人? 华甄困得厉害,他们两个说话声音也不大,她还没听清在说什么,就已经睡了过去。 因为今年的雨特别大,华甄又在家中待了几天,等她再去东宫时,就看到李煦那种见谁都不痛快的脸。 他直接把她招了出去,坐在没人的凉亭里,开门见山问:“你日后想不想嫁人?” 华甄讶然道:“不想嫁,怎么了?我要陪着父母。” 李煦一句威平侯要逼你嫁人在喉咙里转了两下,又咽了回去。他起身走来走去,少见地想不到什么好对策,李煦知道她听话,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没半点主见,弄得人总想掌控她的生活。 他说:“你既不想嫁人,我以后会帮你,你好歹是我朋友,要是随随便便就嫁出去,显得我护不住人一样,方法我会慢慢想,你不要着急。” 华甄一头雾水,她没着急,她连他在说什么都不太明白。 李煦心想着得先派人去查查是谁救了威平侯,但他手上目前还没人能渗入边疆,得费些功夫。 “你到底怎么了?”华甄问,“是谁和你说过什么?” 李煦就猜到威平侯没跟华甄透露过半点风声,他略有烦躁,搞不清楚,“你不用害怕,我会护你。” 华甄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护我做什么?我又没出事。” 真是不争气,李煦对她都有点牙痒痒,以后被威平侯卖了还得感动得稀里哗啦。 “你也别这样看我,”华甄无奈道,“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