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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笑着回道:“家中还好,没什么事,倒是太子那边,总让甄儿过去,我寻思没过几年甄儿就到年纪,不如先定下一个假亲事骗过陛下,等太子成亲后再给退了。” 威平侯点了点头,又皱眉道:“太子那小子是颗好苗子,但性子也实在顽劣,我才不想甄儿嫁过去,以后必须得挑个听甄儿话的,挑个入赘的也好,侯府也不是养不起。” 华甄插句话道:“我不想嫁人,也不要入赘的,我要永远陪着爹娘。” 威平侯乐道:“甄儿就是像我,不嫁就不嫁,到时爹给你挑个百八十个长得好的,看上谁点出来就行。” 长公主靠在床上,都有些无奈了,她道:“你别乱出主意,要是以后有人在背后议论甄儿行事怎么办?我可不想见人就发作一次,到时你要是解决不了,就等着去跪祠堂。” 华甄笑出来,她是没嫁人的心思,只想好好陪威平侯和长公主,而且以她对李煦的了解,他别说是成亲,就算能看得上女人都算是神奇。 如果以他何时成婚为标准来定她的婚事,那侯府给她定下的婚,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退了,只会白白耽误别人。 威平侯虽说是受了伤,但他自个倒是心态好好的,除去养病的各种麻烦,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像个没事人一样,陪长公主坐月子时,连长公主都忍不住说他一句心大。 而华甄在得了些空后,才又去了东宫。 李煦这些年就没把她当正常女孩看过,华甄觉得自己就像个不用做事的小跟班,他做什么都得带上她。他是一如既往的自我,还不许她和别人来往接触。 华甄到东宫时,里面见到她的人都恭敬了许多,华甄以为是威平侯回京让别人忌惮了,所以他们态度恭维,但她看他们松一口气的样子,又隐约察觉到了不简单。 她悬着心,果然在李煦那得到一顿狠狠的训斥。他发了顿火,说她说话不算话的,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她。 华甄心想她早早就派人来通知过几回自己来不了,长公主心中有事,她又不可能不管,来东宫只是小事,孰轻孰重总得掂量下。 李煦见她垂眸不说话,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心上,直接冷脸甩袖走了,理都没理她。 华甄不懂他的臭脾气,她家中才添了两个小弟弟,在家久一些算什么?他怎么能气成这样?她都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来东宫。 她想不通,便把事情归到他的性子古怪。 李煦发脾气,威平侯那边也不想华甄和东宫走得太近,到时间就亲自来接她,结果李煦又莫名不喜她走得快,脾气更冷硬了。 东宫这些人都知道李煦最近又在生华甄气,但也没几个想劝的。 华甄性子好,没几个人见过她生气的样子,李煦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两个人就又和好了。 掺和进去劝他们的,反倒会被李煦认为居心不良。 侯府有了两位小公子,威平侯又在京城,给侯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在东宫的人也得到了华甄发的喜糖,李煦没要,当着她的面丢在地上,还踩了一脚,冷着脸几天都没和她说一句话。 华甄面上没什么表示,她一直是李煦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得罪他。但她心中还是觉他欠收拾,现在威平侯回京了,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走,她背后有倚仗,直接跟他打一架皇帝恐怕都会偏向她。 不过华甄有自知之明,她要是敢和李煦打,压在地上被揍的人一定是她。 李煦独断自我,似乎只认为她是属于他的一个物件,华甄不想理小孩的奇怪想法,这次也就没怎么主动去哄他。 小孩的心思一天一个样,华甄有时觉得自己猜到了,又有时会觉他想什么都猜不到。 两人关系逐渐好起来的转机,还是在一个雷雨天。 那天早上,天很阴沉,可以说黑漆漆一片,华甄知道有雨,但也没想太多。这两天李煦总在想方设法找她茬,害她被宋太傅罚了,今天要去背文章。 威平侯和华甄商量:“我是真有些瞧不下太子这性子,甄儿,你找个空约他出来,爹去给你好好修理他。” 华甄当然没答应,李煦身边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惹出麻烦来不是好事,她可不想钟家被人抓到把柄。 她没想到的是威平侯把她送到东宫后不久,风就开始刮起来,天下起了一阵豆大的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地上积水,学堂都点起了灯。 宋太傅也不想难为人,让大家都先下去休息,等天放晴后再回学堂。 华甄趴在窗户上看雨,嬷嬷给她送来一碗暖身子的银耳莲子羹,看她在出神的想事情,不免多问一句怎么了。 她回过神,回头问:“这雨是不是要下很久?” 嬷嬷摸她的头道:“应该会下一阵,这种天气就是多雨,小郡主去喝羹汤暖暖身,雨要是飘进来打湿身子,染病就不好了,听说侯府还有两位小公子,到时候小郡主就不能陪着弟弟了。” 屋里点着灯,华甄心想也是,她身子比小婴儿好,但这两年也是各种大病小病,连李煦都爱说她没用的病秧子,她还不想真给自己闹出毛病,便把窗给关了起来, 哪知雨越下越大,到傍晚时也才停过短暂的几次,地上积了厚厚的雨水,加上天色阴沉有些看不清路,踩下去可能就是个水坑,风也越来越大,直接就把他们困在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