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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有心怜香惜玉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但原著中的凉王那残忍暴戾的性情是绝对不会对几个宫女嘘寒问暖的,系统刚才也提醒了,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原本的身份。 所以他不能表现的与之前反差太大,不然肯定会徒增怀疑。 苏北凉尽量模仿原主的言行举止,沉声道:“都杵在这做什么?“ 听苏北凉声音低沉,还以为他要发火,为首的蓝衣侍女垂头看着手中托盘上的瓷瓶,上前一步怯懦道:“太子殿下不肯上药,刚才敲了门,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金鳞蛇的蛇皮本就有些毒性,若是伤口不能及时处理很容易溃烂。我就想要不要等太子睡熟了再,再……” “再偷潜进去?” 苏北凉见对方支吾半天也答不完全,索性替她把下半句说了,没想到蓝衣侍女听后大惊失色,一下跪在了地上,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侍女也纷纷效仿。 “奴婢不敢!安公公说是您吩咐的,我们不敢直接回去,可是太子又不让我们进……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群哭哭啼啼的小侍女,苏北凉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就随口一说,有这么吓人吗? 好似他跟洪水猛兽似的,果然是原主给这帮孩子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 苏北凉蹙眉轻叹一声:“统统退下吧,如此聒噪,一会太子都被你们吵醒了。” 清清冷冷,带着几分疏离感。 说完也不管几个小姑娘作何反应,径自绕开她们,推门进了太子的卧房。 几个小侍女听到了身后的关门声,赶紧去拉那位蓝衣侍女起身。 “jiejie,凉王殿下好像也没有传说的那般骇人啊。而且模样还挺俊的。”她昨天刚入王府,今晚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北凉。 蓝衣侍女屈指敲了小侍女的头一下,“这话可不敢乱说,若是叫安公公听去,非剪了你的舌头!以后行礼时要低着头,少往殿下脸上看。” 小侍女吐了吐舌头,提着灯笼站在一边,跟着几位jiejie往前走。 蓝衣侍女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眼卧房里隐约透出的光亮,感觉刚才的凉王确定跟以往不大一样。 凉王的生母是南巫人士。南巫本就盛产美人,无论男女,据说夸张到从路上随便拎出一个那都是人间姝色。 而凉王的生母更是花中魁首,当年被先皇一眼看中掳到了东玄,可惜生下凉王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所以苏北凉的样貌也与东玄人有些不同,比起一般男子要更加阴柔些,柔和的五官让他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别说是在皇城,就算放眼整个东玄也找不出几个比得上他的。 可他却浑身戾气,阴冷的眸子就像是淬毒的刀,宛如盘踞在石缝中的毒蛇,除了小太子外,看谁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一般人见了哪还敢起别的心思。 但想起苏北凉方才的样子,蓝衣侍女不禁悄悄红了脸,原来凉王殿下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啊…… 苏北凉站在苏缱卧房里,隔着纱帘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好大的包。 这画面太熟悉了,小时候每次他跟家里人闹别扭,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谁叫也不理会。 不愧是他笔下的崽儿,连耍小性子都跟他如出一辙! 但感叹之后就只剩下了头疼,刚拿鞭子把人家小孩抽了一顿,现在又来哄人家睡觉,怎么有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既视感? 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苏北凉真拉不下这个脸。 他走到床边,轻轻叫了声,被子里的崽儿没反应。 苏北凉深吸一口气,去扯苏缱的被角:“听话,蒙头睡觉不好,一会就胸闷了。” 这一扯,苏北凉居然没扯动。这小孩的手劲有这么大?! 慢慢的,躲起来的苏缱从被子缝里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好像暗中试探的小动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打我。” 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仿佛在痛斥苏北凉的暴行。 苏北凉被盯得心肝一颤,努力维持表面的镇静,试图转移话题:“听说你发脾气不肯上药,金鳞蛇皮有毒,今晚不用药明天你的后背就会溃烂。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上药。” 苏缱抓着被子一动不动,苏北凉只好自己动手去扒小孩的衣领,不料却被对方一把按住,小手看着不大力气还真是杠杠的! 一双大眼睛幽幽的注视着苏北凉:“你打我。” 一字一顿,不依不饶。 苏北凉知道,这事是搪塞不过去了。这崽儿好像记仇的很啊。 苏北凉把手那只白嫩嫩的小手里挣脱开,覆手立在一旁。 “对不起,打你确实是皇叔的错。但你就没错吗?太傅是你的老师,传你道义,授你课业,解你疑惑,你理应尊他敬他。可你怎么做的?无故打伤太傅幼子还当面顶撞他。你自己说你该不该受罚?” 苏北凉说这些话的时候,苏缱只是默默的盯着他,眼神从始至终看不出一丝波澜,苏北凉不禁觉得这孩子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难道是自己下手太狠,把这崽儿打出什么心理问题了? 过了半晌,被子里的苏缱慢慢露出了整个头,头发被磨蹭的有些凌乱,但到底天生丽质难自弃,别说头发乱了,就算剃个光头那也是全书最靓的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