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

    一个国家并非全是正面的。沈悦欢很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即便尽量取缔、扫荡，也仍然会有罪恶从中滋生。这就是所谓的黑白两面。

    真正纯粹的白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军人，也有面对死亡、手造杀孽的时候。

    哪怕是初生的婴儿，同样也有想要存活下来的本能……为此他们会不惜一切地将自己的不满宣诸于世，哪里会管会不会吵到别人。

    正因为如此，人的本能，就是自私。

    即便此后因为接受了普遍的教育和自古以来的三观，平日里会将自己自私的本能压制在重重理智之下，但人终究是本性难移的生物。

    不过这些充斥着黑泥的哲学想法，也就只在沈悦欢的脑子里过了几遍，也懒得将这些斥之于口，更没有因此变成什么反社会的家伙。

    而这可能需要感谢他自己本身只想咸鱼，一点儿也不想找麻烦的性格，以及前世上大学时的那几个沙雕舍友。

    只是哪怕是成为了种花异能特务科的成员，甚至地位还不错的官方人员，沈悦欢的想法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划掉）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做。

    沈悦欢不相信人类的本能和底线，但他相信一些人的家国大义和性格品行。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知道前世的文豪们基本都加入了种花异能特务科之后，自己也加入了种花异能特务科的原因之一。

    毕竟那么多历史上有名的爱国文豪都在那里，怎么说都……坏不到哪里去吧？

    总比留在家族里被迫勾心斗角的好。

    结果没想到，时隔将近十年，家族斗争这种东西，再一次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沈悦欢叹了口气，目送臧何嘉登上了返回首都的飞机，握紧了挂在脖子上当吊坠的扳指。

    这辈子的爸妈说得对。他想，有想搞事情的，打就完了，如果不服，就再打一顿。

    沈悦欢看着飞机起飞，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支一年多前跟中原中也一起买的同款手机，拨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大侄子吗？张家有人在搞事情，搞到我头上来了。”沈悦欢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最近大家手头都有点紧吧？我们去张家那边打一点草谷如何？”

    *

    沈悦欢原本其实并不沙雕，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想太多的文（zhong）艺（er）青年而已。

    （太宰治：这话你自己信吗：））

    然而由于沈悦欢大学时的舍友个个都是狼（sha）灭（diao），又加上沙雕元素的传染堪比流感，于是沈悦欢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个偶尔沙雕、想太多的普通的文（zhong）艺（er）青年。

    沈悦欢的大学寝室里是四个男生合住，住的是那种靠墙两边是上下铺的床、床边上一左一右是书桌的房间。

    沈悦欢的对铺是读服装设计的，搞出来的各种奇葩服饰基本上不是自己穿，就是逼着寝室里其他几个人尝试，灵感上头的时候甚至敢自己女装，配饰什么的都能自己手作，是个相当厉害的手工帝。

    沈悦欢的上铺是读金融管理的，偶尔会在沈悦欢无聊的时候借点书给他看，整天沉迷心灵鸡汤不可自拔，最喜欢的居然是看那些《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之类的雷文。

    而沈悦欢的斜上铺是个游戏宅，他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实习据说是在某家游戏公司，这一点就显示在了他的发际线上——正值二十二岁壮龄的他，已经略有秃顶。

    沈悦欢自己读的是英语专业，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因为英语专业是经过调剂之后分配的，而不是他自己的第一志愿。

    沙雕舍友们和沈悦欢熟悉起来的时机，是在游戏宅刚开始在某游戏公司实习的时候。当天回宿舍后，游戏宅就兴奋地给寝室里几乎每个人的电脑上都下载了剑网三，兴致勃勃地说这个游戏有新策划，特别好玩，等玩熟了咱们说不定能进电竞圈。

    沈悦欢：……剑网三是电竞圈的吗？

    *

    总之最后本着不玩白不玩，玩了说不定能放松心情的想法，寝室里四个人最后还是一脚踏进了剑网三这个大坑。

    游戏宅玩的是个纯阳道长，沉迷jjc从来不打本，穷得要命的同时一身太虚剑意爆得一手好镇山河；沈悦欢玩的花哥，花间pvp，离经易道pve，是寝室四个人里的人头狗，最喜欢在跟车的时候读快雪时晴。

    胆敢自己女装的设计专业手工帝玩的是个秀太，据说一眼就看中了七秀小jiejie们头上的配饰，整个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玩的是男版暖暖环游大唐；热爱雷文的金融大佬转行做了代练，全门派dps精通，最擅长藏剑，最不擅长长歌，赚钱赚得盆满钵满。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四个一个都没有找到情缘。

    游戏宅虽然cao作厉害，奈何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剑纯，“女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现实中他秃顶和发福的速度同样劝退了很大一批看上了他的脸的女生。

    手工帝大佬虽然有不少钱，游戏里也沉迷给自己的秀太买外观、做大切糕武器，按理来说应该十分吸引女孩子……然而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女孩子们纷纷捂脸走人，原因是觉得手工帝大佬的女子力比他们还高。

    热爱雷文的cao作大佬更是不必多说，虽然现实里他差不多就是个真·二少，但是光是热爱欣赏雷文，就已经劝退了很大一部分女生。

    而沈悦欢明明自己长得很有古时候那种谦谦君子的感觉，却因为当时近视带了副金丝眼镜，被某个嫉妒他脸的男生传了句斯文败类，在游戏里又因为总控制不住自己的黑（zhong）暗（er）思想，导致不少亲友对某些系列细思恐极，最后还是远离了他。

    总之，大学四年里的前三年，虽然莫得情缘，但是沈悦欢和另外三条单身狗过得也都还算快乐，于是就不怎么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然而就在大四快要开学的时候，因为熬夜制作粉丝的订单，手工帝秀太半夜昏了过去，据说倒下的时候还因为把水打翻在电脑机箱还是哪里，导致触电死亡。

    于是这一下，寝室里就没了个人。

    大四这一年，寝室里的氛围逐渐沉闷了下来，一个是因为舍友的死亡，另一个则是因为毕业季将近。

    然而就在论文答辩之前，因为连续数天熬夜修改论文和答辩用ppt，沈悦欢猝死了。这一猝死，就导致了他的穿越。

    *

    种花家的八大家族中，虽然影响力和人脉尚在，但是除了张家，其他几个家族已经基本上都是人丁凋零。

    但是沈家在湘、川、黔一带，仍然是说一不二的大族。

    沈悦欢的母亲是苗族人，他的外婆曾经是某个寨子里的神婆。

    一般来说，这种本事当然传女不传男，但是沈悦欢的母亲从小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大学也念的是中医专业，就连实习也是去的首都的某家军医院，也就逢年逢节回老家一趟。

    这一回去，就认识了沈悦欢的父亲，当时的沈家家主候选。

    俩人一见钟情，结婚后没多久就有了沈悦欢，于是沈家的几个长老就催促他们把家主的位置给定下来，然后就有了沈悦欢的三伯被沈悦欢的父母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男女混合双打事件。

    沈悦欢的父亲的实力自然不必说，光他自己本人就能跟沈悦欢的三伯打得不相上下，沈悦欢的母亲怎么说也是军医院出来的，再加上沈悦欢的外婆偶尔教的一点点小手段，就足够把竞争对手坑得找不着北。

    更别说沈悦欢的三婶只是一个有十分弱小的异能力的普通人了。

    *

    “那你前面说你父母……？”中原中也听到这里愣了愣。

    森鸥外在听完中原中也的汇报之后就给他放了假，放假之后一时间想不出到哪里打发时间的中原中也自然就回到了中药铺子里去找沈悦欢去了。

    铺子里本来就清闲，再加上芥川银又去了学校，这会儿整个铺子里也就只有他们俩。两个人聊着聊着，就从还会不会有重合的世界线聊到了家庭问题上。

    中原中也自己本身几乎就是人形异能力，对于家庭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沈悦欢原本却是有父母的。

    “十几年前我们那边不是有天灾么。”沈悦欢耸耸肩，“我妈为了救人，连着做了十几场手术，期间几乎没合过眼，结果后来又强撑着做了两场手术之后直接猝死了。”

    “我爸基本上从那以后就借酒消愁，就这一点上来看他还挺深情。”沈悦欢叹了口气，“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而言，他是真的不怎么合格，我们家说白了就是一句话——”

    “孩子只是个意外，只有父母才是真爱。”

    听到这里中原中也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地把嘴里的水吞咽了下去。

    “开玩笑的。”沈悦欢给中原中也递了张纸巾，又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我父亲实际上就是个满脑子黑泥的疯子，有我妈在的时候他好歹还收敛一点，我妈没了，他就满脑子搞事情。”

    “说真的，那会儿我爸几乎成了看谁都想咬一口的疯狗，要不是我三婶还在尽力维持他的理智，他怕不是要把国内刚刚成型的异能体系搞得七零八落。”沈悦欢皱起了眉，“虽然我不清楚他当时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光看他制定的计划的一小部分，我都觉得十分可怕。”

    “那个计划的目的，是要颠覆整个世界的异能。”沈悦欢沉声说，“我父亲甚至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国外的某个异能力者。”

    “不过这个计划被我放火烧了，除了我几乎能看清全貌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详情。”

    “你前面提到的国外的……某个异能者？”中原中也同样如临大敌，“我需要告诉森先生吗？”

    “暂且不需要。”沈悦欢说，“我有监视那个异能者，不，确切的说，是那个异能力者的协力者……他们暂且还没有行动，因为行动的前提还没有达到相应水准。”

    “所以这也是你为什么把太宰那条青鲭放在自己的监护下吗？”中原中也问道。

    “不错，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沈悦欢点了点头，“我同样通过他和织田作之助向另一个能够和那个计划相抗衡的人发出了邀请。”

    “战场在横滨？”中原中也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们想要的［某样东西］就在横滨。”沈悦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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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沈哥穿越前的情况大概出来了，穿越后的身份背景也出来了！

    沈哥他爹的那个计划大家应该基本上就看出来是什么的计划了吧？就是［天人五衰］的那个计划。毕竟那么庞大的计划肯定需要人一点点添加条件和可能性，再加上国情和各国情况变化，这样才能毫无意外的完成。

    太宰和沈哥都在有意无意的掩藏江户川乱步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沈哥负责监视天人五衰，太宰负责在横滨部署准备反击，而乱步先生就是他们的杀手锏。

    张家那个事情也是有这个计划在后面，所以为了实现计划，有人鼓动了张家某个没脑子的家伙来搞沈悦欢，好拖住沈哥后腿，但是目前世界线重合问题还没解决，［天人五衰］不会真的动手。

    沈哥前面跟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搭上线就是为了通过资金流动搞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但是因为缺钱也没办法。

    战场最后还是放在横滨，中也非常生气但是没有办法，因为敦敦已经被沈哥通过太宰和织田作之助资助，已经算是自己人了。

    沈哥他爹要搞异能者的原因是因为沈哥的老妈的异能力效果是维持自己最好状态，但是结束之后会加倍反噬，所以沈哥他爹就觉得，要是没有异能力，沈哥的老妈是不是就能早点休息，能够好好活着不会猝死，于是决定搞异能者。

    沈哥三婶的异能力［唤醒良知］确实没什么用，不过对于非天生犯罪者来说有奇效，所以沈哥他爹就靠着这个异能力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冷静和理智。

    ps：今天也是没有正装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