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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空寂的灵堂突然一道嗤笑声传来。韵羡面色一变,数道水箭便射向声音传来之处。 水箭看似无害,却轻而易举击碎万年楠木制成的大门,所过之处花草尽融,甚为可怖。 然此阴毒至极的水箭射到目标处,却轻飘飘落到一把红纸伞上,最后化作最为平淡无奇的水滴落到地上。 “阿娘若知灵前哭丧的人是你,九泉之下必是难以瞑目。你要阿娘保佑你,未免太过滑稽。” 如此尖酸刻薄的言语落到韵羡的耳中,顿时让他又惊又疑? “你是阿清?” 来人并未作答,只是缓步踏入灵堂内,红伞缓缓上移,那张清丽冷艳的小脸也一点点进入韵羡眼中。 果然,来的人是韵清。 “阿清,你怎么来这里了?” 韵清扯了扯好看的红唇,冷笑道:“怎么?阿哥不希望我回来?” 这语气着实冰冷,全无记忆中软糯可人的模样,韵羡蹙眉,寒声问道:“你是莲?” “你这么怕我是莲,还是怕我想起什么?” 韵清立于灵堂内,却并未收伞,斑驳的烛光落到他面容上,竟让韵羡觉得有些阴森可怖。 “阿清,你在说什么呢?你大老远回家来,先回凌波殿歇息吧。” 韵羡上前想去拉他手,却被韵清轻飘飘躲开了。 “不必,在这里说就好?” 韵清这古怪的态度让韵羡不满起来,语气也忍不住严厉了一些。 “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外边说,不要打扰阿娘的清净。” 韵羡色厉内敛的模样并没有喝住韵清,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睨了韵羡一眼。突然收起伞轻步上前,伸出一双素白的玉手执起案台上的暗红色线香,放到烛台上点燃。 韵羡默默看着他执香在灵台前跪下祭拜,直到他把线香插到香炉上后才开口问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韵清深深看了灵牌上的落名后,才转身目光如炬看向韵羡。 “阿哥就这么怕我在阿娘灵前说什么吗?” 韵清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饶是韵羡好脾气出了名,也不由恼怒。 “阿清,你今晚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针对我?你当真要在阿娘面前与我面红耳赤吗?” “口口声声阿娘阿娘,你就是这样一步步收服我阿娘旧部的吗?” 韵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才开口说道:“阿清,外面有多少人想让我们兄弟阋墙,你可是被谁挑拨离间对阿哥有所误会了?” “挑拨离间?”韵清走到他面前,与他面对面直视。 “若真是误会,我便与阿哥道歉。但是我想知道,七千年前,仙魔大战的关键时刻,你为什么要推我入寒冰潭?” 韵清一提此事,韵羡心不由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道:“阿清,那时你是你脚滑落水,还是我救你上来的,怎么会是我推你的,你是否记错了?” 韵清历经分魂融魂,记忆早已错乱,韵羡有此疑问也是正常。 “七千年前,我落水后生命垂危,我阿娘被迫从前线返回魔宫为我疗伤。就在她分魂与我,精神最为虚弱的那晚,青阳恰巧突袭魔宫。阿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你所言不无道理,我这就命人去查。当年是否有内jian出卖情报给仙界?” 韵羡扬手正想唤来心腹去查,却被韵清开口阻止了。 “哥哥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当年害我濒死的人是你,给青阳通风报信的也是你。你协助青阳打败我阿娘,而青阳扶你上魔主之位。这便是你们当初交易的内容!” 韵清如此直白挑明,韵羡终于收起面上的表情,寒声问道:“青阳都告诉你了?” 韵清没有正面回答,眼里杀意流露:“你是承认了!” 言尽于此,韵羡也不再与韵清虚与委蛇,看了一眼灵台上的牌位,目光幽幽语气平静地问道:“因为私人恩怨,阿娘便不顾后果地发动战争,造成生灵涂炭。阿清,我只是想让战事平息,迎来和平,也有错吗?” “出卖魔界,背叛阿娘,还不是错吗?” 面对韵清的指责,韵羡凄凉一笑,垂下长睫掩住了目中的暗光。 “若论对错,阿清,你敢指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没犯错吗?” “我有何错?” 韵羡陡然睁开眼,目光如炬,语气犀利地对韵清说道:“你顽劣不堪,不听劝阻,执意外出。才会遭遇天澔,被抽魂魄,使得阿娘为你疯狂,不顾一切要与仙界开战。你说,作为祸端的你,没错吗?” 韵羡此话一出,韵清脸上杀意大盛,厉声说道:“原来在你眼中,我便是祸害。” 韵羡咬了咬牙,半响才吐出一个字。 “是。” 韵羡话音一落,紫凤丹火立即袭面而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与你客气。” 韵清如此不分时机,韵羡也顿时大怒,闪身避开紫凤丹火后,大声喝道:“阿清,今天是阿娘忌日!” 第83章 贱奴之子 韵羡大声一喝,立即惊动了魔宫中的侍卫。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至,韵清却不见惊慌,重新祭出红伞后,便一手执伞一手控制着紫凤丹火走向韵羡。 韵羡本无意与他交手,可灵堂外的侍卫并没有像他预料中那般推门而入。反而屋外突然传来大风呼啸的声响。韵羡心一沉,立即明白过来韵清并非孤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