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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还是有些顾虑,顾陵却打断了他,悄悄伏在他耳边道:“大师兄和俞师兄寻了花朝这么久,好不容易寻到了,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再说……他说了是力所能及之事,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萧宁拽着他的袖子,低声道:“要不便换我来给他承诺吧,万一……” 顾陵顺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道:“没事,不必多言了。” 于是他扬声道:“我答应你。” 那声音迟迟没有回应,就在几人以为他不会再回应了的时候,才突然出现:“好……她的魂魄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便还给你们,你们自去方才的湖边,我会把她的魂魄送过去的。” 顾陵道:“那便多谢了。” “行了,虽然多年未有人前来许愿,但我也懒得与你们多费口舌……”那声音沉沉地道,“走吧……” 面前那块光滑的石壁似乎就是他传说中的神器“恍惚”,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耐烦,那石壁竟然也裂了个缝,像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恢复了原样。 琼年犹有些担心:“那我寻的人……” “你去问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一定知道,”那声音比起之前来,显得更虚无缥缈了些,尾音也在空气中越飘越远,“你回去之后,替我给启华上一炷香吧……” 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刚刚出了那个巨大的石子,顾陵便忍不住开口问道:“琼年姑娘……不知你想寻什么人,还请仔细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帮你找到他。” 虽然他对琼年要寻什么人一头雾水,但听方才那声音的意思,竟是笃定他们一定知道。 琼年怔然盯着他眉间的红痕,道:“你们是终岁山人……是了,我曾经以为,我要寻的人也是终岁山派之人。” 顾陵一惊,问道:“终岁山派之人?” 琼年道:“我见他之时年岁尚小,只记得他眉间一点红痕,我也知道这是终岁山派之特征……可我曾经四上终岁山,问遍了三位仙尊和山上几位道友,他们却说自己从未见过我所寻之人。” 琼年十三岁受封清平公主,是公认的整个王国命最好的人。 十三岁受封后不久,尚还年幼的她便被父王送上了阙阳山启华真人门下。宗亲的兄弟姐妹也常被送上山来历练,这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她上山第一日,启华真人便赐了她“琼年”这个名字,盛赞她根骨奇佳,今后必成大器。 年少轻狂,又轻而易举地拥有了这世间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师尊喜爱,师门争相巴结,琼年在十六岁之前,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缺。 直至几年前那一场令阙阳山闭门谢客的大战。 她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阙阳山便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师尊身死,同门兄弟姐妹一朝散了个干净,严华真人重伤闭关,她在那场根本不知道是和谁的混战当中被一掌打下了阙阳山的狂癫崖。 狂癫崖是阙阳山第一高崖,崖下多有瘴气。她落下崖去,丢了随身的佩剑,腿也被摔断了,动弹不得,四周黑色的瘴气将她团团围住,似乎随时就要把她吞噬。 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她害怕极了,拼命地吹响胸前的口哨。那口哨是师尊送给他们的,在同门之间传音,可如今……师尊已经身死,同门虽然听得见她的求救,可狂癫崖下如此危险,谁肯来救她呢? 琼年在崖下待了许久。 她本就受了重伤,大量失血,到最后几乎已经绝望了。她木然地吹着那根本不会有用的口哨,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濒死的幻觉在一片黑暗的空间当中阴森可怖,她无力地抓了一把手边的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直到她听见了声音。 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人的背上。 背着她的似乎是个少年,马尾束得又高又凌乱,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袍,他背着她在一片黑暗的山路上十分艰难地行走着,却一直在哼小曲。 “你是谁……”琼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茫然地开口喃喃道,“我是死了吗?” “呸呸呸,说什么呢?”那少年大惊失色,回过头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她看见了对方额间一点红痕和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小爷不小心掉下来了,到处乱转的时候看见你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就顺手把你救了。” “救……救了我?”琼年无意识地重复道,“你……我们在哪儿?” 崖底全是黑色的瘴气,如今还不到夜晚,不是瘴气最浓的时候,但她记得书中的记载,入夜之后,这黑色的瘴气会足足上浮好几丈,吞噬崖底的一切活物。 那少年答道:“我在找上山的路啊,诶,你是不是阙阳山的人啊,知不知道怎么上去?” 怎么上去?狂癫崖是阙阳山禁地……除非灵力及其深厚之人御风上浮,根本没有路上去的。 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若是没有受伤、自己一个人,尚还有可能上去。可她伤重难行,若是带着她,他自己肯定也上不去,两个人一定会都死在崖底的。 “没有路上去……”琼年在他身后昏昏沉沉地说着,“你放下我,崖底召不得剑,御风才能上得去。” “什么?”那少年大惊失色,“怪不得我方才召剑死活不成功……我现在御风的话,不能带着你一起啊,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把这么漂亮的姑娘一个人丢在这儿,我良心上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