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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 她的笑意僵在脸上,指尖冰凉。 阮呦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他。 “呦呦?”阮雲转过脸看她。 “我没事,哥哥,我们走吧。”阮呦朝着他弯弯眸子。 书生们见两人离开,都目露遗憾,有人忽然忆起什么,拦着旁边两人惊喜道,“愚兄方才就在想那姑娘怎的看起来有些眼熟,忽然记起来,那小姑娘不是那晚花灯的仙子?” “仙子?哪个仙子?” “就是迷晕了谢家玉树,让他做不出诗的那个。” 要知道谢钰可是三岁成诗,五步成章的大才子,生平最擅长的可不就是作诗,无论以何为题,三步以内,张口就来,句句经典。 “阮兄真是好不厚道,藏了这么好看的meimei,也不说说,哪像齐家那个,天天在咱眼前吹自家meimei多好——整得跟谁没meimei似的。” “哈哈哈,谁要跟你这不要面皮的厮说,那不是岂引狼入室?” “走走走,咱去寻谢兄,看看谢兄今日有没有做出诗来。” 一群书生笑闹着离开,一哄而聚,又一哄而散。 毓秀庄的梅娘见到阮呦的时候连忙笑着迎上去,“许久不见你了,可是在忙什么事?可算是等待你了,等得我焦心。” “前些日子有些私事,”阮呦腼腆地抿唇笑,“这段日子清闲了就想来您这看看有没有绣活接。” “有有有,可不就是等着你来!这活也就只有你能做。”梅娘拉着她坐下,取了些糕点塞给她,“前些日子你绣的那些手帕荷包被汴城的夫人小姐们一抢而空,这年头几乎没人会苏绣了,这苏绣图案雅致又意境,在这受欢迎得很。” “那些没买到的客人都托了我,说下回来一定想要买到,你当初又没给我留个地址,我这急着也是干着急,没半点法子,嘴里都冒了火。”梅娘拉着她絮絮叨叨,“这些且不说,就说我那东家小姐,也是极喜欢苏绣的,上回拿了张手帕回去爱不释手,这会突发奇想,说是想要件苏绣做的衣裳。” “那小姑奶奶是个气性大的,阮丫头,你可得帮帮我。”梅娘娇嗔道,“事成之后也不亏你,要是东家小姐喜欢,我这儿给你五十两银子。” 阮呦微惊,没想到一件衣裳就给这么多钱,绣一副屏风得半个多月,也不过二十两银子罢了,衣裳还要轻松许多。 “这会不会太多了……”她呐呐开口。 “我家小姐是个气性大的,却也最是大方,决计不会亏待旁人,你无需担心这个,只要能办好就行。”梅娘见她呆呆的模样,好笑的捂着嘴。 既如此,阮呦自然是应下了。 梅娘见她如此乖巧,心底喜欢,想起自己才几岁的女儿来,将自己才买回来的桃记点心装了一半给她,“这些你拿回去吃。” 阮呦推脱不过,只好腼腆地接过道谢,“多谢梅婶儿。” 阮呦出来的时间就见兄长正在门外同人攀谈,那人十六七岁,同兄长一般大,乌发白衣,发髻上简单地簪着一根玉簪,看起来很是洒脱逍遥。 “哥哥。”她唤了一声。 听见声音两人同时转过脸来,阮雲朝着谢钰拱手赔礼,连忙过去,“谈完了?” 阮呦捧着装着衣裳的包袱,轻轻点头,“嗯,谈完了。” “那咱就回去,娘今日估计又在琢磨好吃食。”阮雲眉眼柔和,伸手揉揉她的头,转过头对着谢钰告辞。 谢钰嘴角噙笑,“阮兄有事尽管离去,只是,这位姑娘是?” “是舍妹。” 阮呦朝着谢钰见礼,然后躲在阮雲身后。 他没有说闺名。 女子闺名不好叫外男知晓。 谢钰笑了笑,朝着阮呦抬手拱礼,“阮家meimei。” 这样喊,倒算是个有礼之人,少年立在那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洒脱逍遥的姿态,也让人心生好感。 阮呦不讨厌他,朝着他抿唇笑了笑,梨涡露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阮呦好奇地问阮雲,“哥哥,方才那人是谁?” “是哥哥的一个同窗,为人洒脱放浪,是书院里有名的才子。” “那他和哥哥比谁厉害?”阮呦问。 阮雲还头一回见她问题这样对,心中愉悦,摇头失笑道,“没有可比性,他精通的的琴棋书画这等风雅之趣,哥哥懂的是经义策论。” “那哥哥更厉害。”阮呦弯着杏眸笑起来,“琴棋书画好听好看,但经义策论能够治国,哥哥将来是治国的能臣,所以更厉害。” 阮雲心尖发软,眉眼含着笑意,“也就你觉得自家哥哥好。” 第24章 【三更】 大年三十, 整个汴城都热热闹闹的,被喜气包裹着, 人人脸上带笑。 阮家也去采买年货去, 李氏和陈娘子两人满脸喜悦地挑选了好几匹布, 又买了rou和糕点面粉之类的, 还称了些酒,俩人挑挑拣拣,看见一家店铺就转进去, 阮父任劳任怨地推着手推车在后面跟着, 木板上累的东西越来越多。 阮雲看着疯狂采购的两人, 摇头失笑,带着阮呦先行离开,他们去书店买些书再给阮惜买些纸笔。 只是一进书铺, 阮雲就后悔了,又遇上那群混账书生了,那群书生四人一行。 一个一双桃花眼摇着折扇的叫做叶昭, 一个细眉细目一身书卷气的叫做苏期,一个身形高大些,五官硬朗的叫做高亭蕴, 最后一个是皮肤是少见的古铜色,看上去颇为阳光的叫做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