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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响目光一顿,抬眸与近在咫尺的人对视了眼。 心里咯噔了下。 注视他的漆黑眼眸变了,透着冷气和无以言状的怒意,仿佛他方才的举动,惹恼了对方。 周玄澜冷眸睨着挂在身上的人,脸颊的唇感未消,他修长的手落在沈流响腰间,发现将人推不开后,眉眼渐渐浮起阴郁之色。 逆鳞果然在沈流响身上—— 伤不了、动不他,否则在对方御枯枝飞来的时候,就可人轰走! 察觉到周玄澜些许变化,沈流响愣了下,尚未思忖出所以然,腰间一紧,被带着落回地面。 沈流响踩在地上,目光疑惑地看着面前之人,手还不自觉挂在他脖颈,直到周玄澜微侧过头,薄唇附在他耳畔,冷沉嗓音:“松开——” 沈流响如梦中惊醒,松开手,往后退了步。 这时,敖月将红衣男子往前一推,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恶鬼仙君在这呢!你看看他啊!” 周玄澜投去视线,眼神却是漠然。 好像与他师尊长得一样,不过那又如何,他那师尊时不时害他,最后为了救叶冰燃身陨,算落了个死得其所的下场。 这人看着他一脸期盼做什么,难不成以为与沈流响长得像,在他这能讨得了好。 “什么恶鬼仙君?” 敖月惊道:“当然是沈流响,你师尊啊!” 周玄澜瞥了眼身旁,若有所思的紫衣青年,语气寡淡:“是么,原来是我师尊。” 敖月急了:“你怎么这么冷漠!他可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心尖上的人?”周玄澜神情似笑非笑,视线落在红衣身影上,问道,“你是我师尊?” 假冒者额头沁出薄汗,只有直面妖帝时,才能感受到那种快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攥紧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据戴面具那人所说,妖帝爱极了他的师尊。 他等待多日,不就为了此刻一步登天的机会,只要让妖帝相信他是真的,他就什么都有了! 假冒者硬着头皮,眨了眨凤眸,唇角微勾道:“周玄澜,连师尊都不认得了么,我没死,这些年我好想你。” 敖月只觉假冒者眨眼时的神态,熟悉又陌生,生出些感动之余,看了眼立在一旁,不置一词的紫衣青年。 对方视线落在周玄澜身上,带着莫名的审视。 敖月哼了声,什么阿猫阿狗,也来与恶鬼仙君抢人了。 假冒者见周玄澜虽不置可否,但对他直呼其名之事不加呵斥,心头浮起一抹希翼,想起沈流响先前动作,试探性地上前一步。 他眨了眨凤眸,笑着正欲伸手,立即被一股力量推翻几丈之外。 “砰——!” 红衣身影狠狠摔在地上,仅是炼气期的修为,此番已让他身受重伤,疼得起不来,嘴里不住吐出血。 这幕发生的猝不及防,众人皆是大惊,谁也没料到周玄澜对‘沈流响’会如此态度,下手这般狠辣。 敖月大惊失色:“周玄澜!你疯了!他可是你师尊!” 周玄澜神态散漫,抬手却是风云变色,对倒地难起的身影道:“既然这么希望当我师尊,就成全你。” 红衣男子察觉扑面而来的杀意,吓得浑身战栗,拼命想逃跑,“妖帝绕……” 雷声响彻炎鸣城上空。 一道黑雷劈下,地面挣扎的身影未说完求饶话语,已然化为一团黑烟。 “做本座的师尊,就是这下场。”周玄澜薄唇微动,说这话时,目光意味不明的注视着沈流响。 而沈流响倏然睁大了眼,方才的违和感找到了答案。 这是——原着的周玄澜! 沈流响愣在了原地,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待回过神,周玄澜已立在眼前,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逆鳞还给本座,饶你不死。” 沈流响看着有些陌生的玄袍身影,浑身血液倒流,冷得刺骨,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听闻他要逆鳞,却是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那是周玄澜……给的,徒弟……给的,如今好像要成为他仅剩的东西了。 沈流响面无血色,望向朝雷击过的地面哀嚎的敖月,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拎住敖月衣襟,嘴唇发颤。 “怎么回事?敖月,周玄澜呢?周玄澜呢?我徒弟去哪了?不是他!不是他!!” 敖月本沉浸恶鬼仙君被劈死的悲痛中,蓦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再一瞧全然陌生的面孔,怔了怔,下意识施法落在上面。 顷刻,浮现出白皙俊美的脸庞。 青年用红发缎束起乌发,玉白的手抓着敖月衣领,长睫微颤,一双精致的凤眸浮起红意,神情透出张皇失措。 赏云台底下议论纷纷的人群一顿,集体陷入沉静,片刻,待敖月化为原形载人离去,才炸开了锅。 “红衣是假的!紫衣才是真的!” “难怪妖帝如此纵容他,真是沈流响!” “啊啊啊,我错了,本尊比画像好看一百倍!!!” 一片嘈杂声中,在酒楼里目睹全过程的顾桃桃,若有所思地擦了擦嘴,望了眼雷击过的地方,从窗口跃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巨大的身影穿梭在云雾间,敖月扇动着翅膀,若非是原形,脸颊已涨得绯红。 当着恶鬼仙君的面,认错他……